钟念北没能扶住苏听白,苏听白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那一堆碎瓷片上。
“嘶……”钟念北蓦地闭上眼,感觉心上一刺,大叔这么跪上去,该多疼啊?她粗喘着气,拦腰抱着苏听白,费力的扶他起来。
“大叔,起来……不能这么跪着啊!”
钟念北好容易才把苏听白抱着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楼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扶他上楼了。干脆,就让大叔在客厅沙发上躺下吧!
“大叔,你将就一下,明天醒来不要骂我啊!”
钟念北小小声的央求着闭着眼的苏听白,抿嘴笑着自问自答,“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走……”
“啊……”
一转身,钟念北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脚掌心不小心被碎瓷片割伤了,一阵钻心的疼痛窜了上来。
钟念北抬头看看人事不知的苏听白,只能忍着脚心的疼痛,咬牙架着苏听白举步维艰的走着,扶着在沙发上躺下。
“哈啊……”钟念北气喘吁吁,蹲在他面前,摸摸他的体温,还好,并不像上次那样冰凉。
“对了,得拿条毯子来,不然会着凉。”
钟念北顾不上脚上的伤,一瘸一拐的上了二楼,从自己房间里抱了床毯子下来,盖在苏听白身上,看他满头大汗的,扯过袖子替他擦了擦。
“大叔,你好好休息,我去收拾一下碎瓷片……”
安顿好苏听白,钟念北站了起来,可是,腕上一紧,胳膊被猛的一拽,她重心不稳,朝着苏听白扑了过去,跌落在他怀里。
“啊……大叔?”钟念北惊愕,慌忙挣扎着要起来,大叔怎么了?他不会醒了吧?
苏听白并没有醒过来,他紧闭着双眼,眉心紧蹙,似乎很不安的样子。绯色的薄唇有些干燥,细碎的呢喃着:“墨墨,墨墨……”
那口气,深情至极又哀伤至极。
虽然知道他喊的不是自己,可是钟念北看着苏听白俊朗、深邃的五官,脸颊却不受控制的发烫、发热,樱花粉在双颊上晕染开。
心底却泛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这个默默,究竟是谁?能让他连睡梦中都念念不忘?
她慢慢移动身子,在苏听白身边坐下,伸手触向他的蜜色的脸庞。这么英俊的男人,家世又如此显赫,可是怎么会有‘梦游’这种毛病?
他有过两任未婚妻,这个‘默默’会是其中的一个吗?还是……是他儿子的亲生母亲?不管她是谁,被一个男人这样惦记着,还真是幸福。
钟念北一手被苏听白抓着,另一手托着下颌,看着他出神。他虽然比她大了十一岁,可是……真的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大叔,能放开我吗?”钟念北尝试着挣脱苏听白,可是,和以往一样,根本是徒劳。她只好苦笑一声,由着他了,只怕明天一早醒来,又要被他骂。
可是,困意袭来,钟念北抵挡不住,终于还是靠着他睡着了……脚掌心上的疼痛全然被她遗忘,梦里都是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