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哄儿子睡着后,风晚便抱着公仔去风芊房里睡了。
两人一块看了会剧,之后风芊又过问了风晚的眼睛状况。
“很好,不疼了。”风晚已经不再需要戴着墨镜,除非是外头的阳光特别强烈,但现在还不到盛夏,所以墨镜可以先忽略。
两人是姐妹又是闺蜜,聚在一起总有很多话题可以说。风晚这一晚上基本都在听风芊说,说她工作上遇到的烦恼,说她生活上遇到的困扰。
“晚晚,有时候我在想,‘责任’这个名词真的是人一生的背负。就像我,明明我喜欢的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人生,但我不能这样做,因为风家需要我,至少在小澈成长起来之前,需要。”
风晚默然。她轻轻给风芊拨了拨头发。
“晚晚,我已经很久没玩过相机了。”她当过记者,也当过摄影师,当过萨克斯手,还当过探险家。这样一想来,自己的人生其实还是很精彩的。
可如今的生活,她缺乏期待。
“你可以给我和小澈拍照的嘛,还有爷爷。”风晚浅笑,“拍个全家福。”
“好,那明天拍。”风芊像是被她说服。
风晚不打算过问叶流瑾的事,但风芊今晚来了兴致,却是有兴趣说。
“晚晚,叶流瑾要结婚了,对象是个大学的摄影系助教,我见过她几面,挺漂亮的一个女人。当然,我知道她,但她不知道我。”
风晚不知道能说什么,唯有沉默地聆听。
“高和瘦,唔,B杯,身材比较一般。”风芊点评。
风晚轻声笑。
“笑什么,我说的可是实话。”风芊话落又道:“似乎跟叶流瑾的前妻有点雷同,看来叶流瑾的眼光还真是数年如一日。”
风晚不打断她。
“晚晚,还记得我以前做的那些蠢事吗?最开始的时候,我跟叶流瑾说要等我成年,不准娶别人。他没答应,也没这样做,等我好不容易成年了,他已经有妻室了。”
“他一定是个很无趣的男人,所以他前妻受不了他了非闹离婚,他离了,然后单身好多年。”
“我就想,既然现在他没家室,我又单身,那我追他总可以了吧?”
“可他总是不喜欢我,我最讨厌他用那种陌生的、带一点冷意的眼神看我了。我跟他说了好多遍不要这样看着我,可他总是不听。”
“从我二十岁,他离婚以后,我跟他表白了好多次,我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可他有着一颗钻石心,钱砌成的,坚固无比。他只看得到利益,他看不到我。”
“我想嫁给他啊,可他总说我不合适。我不明白是哪里不合适。门户?还是性格?亦或者长相?”
“后来我总算想清楚了,没有什么合不合适的,他不喜欢,就是不合适。”
是啊,喜欢就登对,不爱就不般配。
摇摇头,仿佛要甩去自己的所有晦气,风芊末了道:“晚晚,拼命努力了还挤不进去的世界,就不该再挤了,对吗?”
“对。”这是风晚头一回态度鲜明地劝风芊放手。
她清楚,风芊只是想要她给她一些底气罢了。既然如此,她便给。
“人生啊,有时候真觉得挺无趣的。好了,睡觉了,晚晚关灯。”风芊感慨一句,用被子包住自己了。
风晚抱着大狗娃娃,忽然有些想念司弈宸。这还不到一天了。
于是偷偷给他发了条短信,这才肯好好睡。
翌日睡醒时,风晚便发现自己的短信箱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来自那个男人的短信。
这是搞的哪一出?风晚黑线。
但她还是把短信全都给看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他是阴阳失调了。
在宁市的几天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从第三天开始,司弈宸就开始催她,电话也催,短信也催,各种催。生怕她被拐了一般。
风晚这天早上看了一阵子边北本地新闻。意外地看到了和星语有关的消息。可却不是娱乐消息,而是时事。
也就是看完了这则新闻,风晚才懵懵懂懂意识到了星语原来真是她认识的人。怪不得从第一回见到她开始,自己就觉得眼熟。
星语如今已经被警方正式批捕,由于她给自己寄炸弹还涉嫌危害公众安全,因此是罪加一等。
当日张扬将炸弹抱走时,风晚便有留意到那上边只剩五十几秒的时间。后来保镖开快车将张扬载到了尚未开放的湖区,直接将炸弹丢进湖里了,这才免了爆炸伤及他人。
即便如此,那湖面也溅起了数米高的水花,爆炸声甚至惊走了附近的不少鸟类。
风晚没亲眼见到那一幕,但事后有看到张扬他们调来的视频。她毫不怀疑,若当时是自己被炸到了,那么没了命都是轻的,恐怕会死无全尸。
因为司家的施压,再加上星语有过借患病越狱的前科,这一次她被判了十二年的监禁。而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新生,恐怕也会就此毁于一旦。
江凯歌和陆蓉这两日面上都是愁云惨淡的。
本来不说琴瑟和鸣,至少是相处和睦的一对夫妻,近期却频频爆出了争吵,而导火索无疑就是星语事件。
“我早说过让你看紧她,让她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
“凯歌,老江,说话可要凭良心,我还没看着你女儿吗?我哪能知道她会造出这种孽来。要知道她会这样,我就是打断她的腿我也要把她关在家里!”
“好好一个千金大小姐,非把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还和姓杨的那个老男人纠葛不清,现在她入狱了,也没见那个姓杨的怎么着帮她。这眼光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呵,凯歌,你也甭指桑骂槐了,女儿是我的女儿没错,但只有我一个人也生不出来这女儿,现在你还是想想要怎么救语心吧,总不能真看着她蹲十几年大牢吧,要真这样了,她的下半生可就毁了!”
江凯歌没再说话,而陆蓉来回在客厅里踱步的动作显然让他尤为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