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一包长白山,黄朝一边抽着烟,一边在双城堡南边的一处平房大院的下面转悠。这座大院便是柳泉在双城堡的家,比起双城堡其他村民的家,柳泉的家从里到外,无不彰显华贵气派。红墙后面种着几颗白桦,冬天降雪,那白桦的枝杈上面落满了霜雪,随风一动,雪就往下飘落。
“西北角种有福禄桐?呵呵,怪不得柳泉在县城能平步青云呢。”
黄朝转悠着,那福禄桐取意就很好,房屋西北角是主人位置。怪不得这柳泉能够升的真么快,想必除了家有贤妻这一大因素之外,更重要的还有这房子的风水吧?
风水风水,藏风纳气,柳泉祖坟靠着太平湖,那里能蕴养出灵物猞猁,自然而然也能对阴宅有极大的好处,庇佑后世子孙!
院子里送葬的队伍已经回来,柳泉张罗着厨子操办吃喝。农村习俗,下葬之后是要请客吃饭的。
门口放了火盆,无论是抬棺的还是送葬的,凡入门者都要踏过火盆,同时又艾叶象征性的扫扫身上,洗走晦气。
柳泉忙里忙外,黄朝趁乱也就进了柳家的大门。
“哎,我怎么没见过你?”只是本以为能蒙混过去,却还没走几步呢,身后有人拍了拍黄朝的肩膀。
“哥们儿,你是哪家的来帮忙的?”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柳泉本人!
黄朝笑了笑,看向四周,柳泉这一嗓子喊出来,果然周围有不少人围了过来。
“你就是柳泉吧。”既然被人拆穿,黄朝也就不伪装了,当即看着柳泉,问道。
“你是?”柳泉上下打量着黄朝,脑袋里却怎么也不记得认识眼前这位。
“您别瞎想了,我只是我路过看到您家风水不错,就想进来看看。”黄朝笑的那叫一个真诚。
柳泉当即却冷下了脸,却也不好当众动怒,只是不理会黄朝,转身对一边的俩人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走向了黄朝。
“人家把那喜事儿你上门蹭吃喝也就算了,柳家治丧你也跑进来蹭吃蹭喝?不怕却阴德折寿吗?”那两个人不怀好意的看着黄朝,一前一后,说话间手就伸过来,推搡着试图把黄朝推出门外。
“阴德折寿?柳主任,听我一言,你家祖坟风水不好,赶紧换地方,不然血光之灾是小,家破人亡都有可能!”黄朝看着走出去几步的柳泉,大声说道,在场之人,无不听的一清二楚。
“什么?这小子咒柳老大家破人亡?”
“年轻人,也不看看什么日子,你跟柳老大什么积怨,非得放到今天来说这事儿?”说话的是一个白发老者,应该是双城堡里的辈分比较长的老人。
黄朝走到人前,看着一群人,脸上丝毫看不到一丝慌张和无措,道:”就是因为今天是出殡之日我才好心来告诉你,不然过了头七,你家恐将遭受灭顶之灾!”
黄朝说话是没有一点的毛病,但不知道为什么,站在那里,一股气势却压制住了全场。
呼!
黄朝的话音刚落,却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堂风穿过,院子里的所有人不由得感觉到了一阵丝丝的凉意!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恶作剧一样的吹凉气!
“蜡烛怎么灭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差点没把几个胆子小的没吓死过去。
而这时候所有人的眼镜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柳泉的媳妇儿灵位上面的蜡烛,不知什么时候灭了!而且是两根全灭了!
这下子,谁还有心思吃饭啊?有几个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从柳泉家出来了。
“老三老二,还不快把蜡烛点上!”说话的是柳泉的姐姐,家里最大的大姐。说话挺有分量的,几句话便叫住了柳泉另外的那两个弟弟,上前去吧蜡烛给点上了。
“哎,怎么回事,这火柴...怎么全被水泡了!”玩命擦着火柴的俩兄弟说这话的时候嗓子眼都抖起来了。
“你俩不会用打火机吗!”柳泉怒了,是真的怒了!他下意识的看向四周,总觉得平日里普普通通的家,此时此刻透着一股子森冷的气息!
“大哥,大姐,这打火机也不行啊!”说话的是老幺,年纪最小,人也老实憨厚,遇到这诡异的事儿,吓得声音里面带着一股子懦弱和惧怕。看着自己柳泉,眼神慌慌张张的足以证明此时此刻这家伙内心多害怕。
此时此刻,柳家院子里的那些宾客,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的心中胆寒。之前已经跑了一批了,而现在,也有不少人开始纷纷离开。
“柳主任,借给我几步,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几句话?”黄朝看着柳泉,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你...你到底是谁!”刚才叫他一声柳主任,也不错是黄朝卖给他一个面子而已,免得当众翻脸,那样的话就谈不成迁坟的事了。而此时此刻,周围众人散去,自然一分钱面子也不需要卖给柳泉了。反正对于眼前这个柳泉,黄朝是没什么太好的印象。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路过而已,看见你家院子附近煞气浮动,掐指一算,你老婆死的蹊跷啊!”
“放你...”一旁柳老大的二弟听到这话,当即就火了!
俗话说,长兄如父,嫂如母。柳泉的父母死得早,从小柳泉好读书,国考之后艰难上位。而柳泉在县城党校上课的那段时间,家里相当寥落。也正是他妻子一个人支起了一个家,风雪大冬天的,老二在外承包工程,儿子生病高烧,正是柳泉的妻子视如己出,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一周,这份感情自然不言而喻。
那柳老二本就是一个急性子,暴脾气,听到黄朝出言对死者如此不敬,当即就活了!
柳老二是包工头出身,县城和长春市里都有工程,年轻的时候也是出苦力的,脑袋容易冲动,手上也有不少的蛮劲。一边怒目相视着黄朝,一边手就朝着黄朝抓了过去!
“胡乱闯别人家的门,明知道人家家里办丧事,却还口出不逊,今天我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着,柳老二那钳子一样的大手就往黄朝的肩膀上伸了过来!
黄朝眯起眼睛,看着扑过来的柳老二,周围人无不冷眼旁观。光看身板,柳老二接近一米九的个头,五大三粗,像个小牛犊,肱二头肌强壮无比,光看这肌肉都甩了黄朝整条街。
“老二,教教他怎么做人!”说话的是柳家大姐,抱着双臂,冷眼看着黄朝。
柳家的院子里,一群人跟着鼓噪起来,柳老二也不含糊!上去直接一把抓住了黄朝的肩膀,另外一个拳头抡圆了就要朝黄朝这边砸过来。
只是这柳老二两只脚站在黄朝面前,钳子一样有力的手掌扣住黄朝的肩膀,肌肉暴涨,却怎么也无法撼动黄朝分毫!
“跳梁小丑!”黄朝看着柳老二站在自己面前,使出了浑身吃奶的力气却也没能撼动黄朝分毫!
要知道,自从那次在龙潭路上,黄朝一夜悟化境,从炼精化气陡然提升了一个境界,到达了炼气化神之后。黄朝气海丹田就更加充裕了,加上从小站桩练习马步,虽然黄朝主攻的是太极和心意的内家拳,但这并不妨碍黄朝硬桥铁马的功夫就会很差!
而且上次在龙潭路上,黄朝能让落叶在肩膀而不掉落,这功夫恐怕已经可以睥睨太极宗师杨露禅的鸟不飞绝技了。这柳老二虽然一身蛮力,但对于黄朝来说,这一身蛮力根本无法在自己身上找到一个重心!
所有的劲力从柳老二的手上传递出来,却尽数被黄朝无形中化解掉了!
“就这点本事啊?”眯着眼睛,黄朝看着柳老二,下盘未动,却看到他肩膀只是轻微抖动了一下!
砰!
那不是柳泉的拳头砸上了黄朝,而是黄朝的肩膀抖动破空之声!
吱!!
一声刺耳的尖锐声响,柳老二一个趔趄后退了数步,那尖锐的声音正是他脚底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
噗通一声,柳老二再也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
幕看的周围人全愣了!
柳老二是双城堡出了名的莽撞,和马大志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俩人性格倒是非常相近。小时候柳家大人死的早,村里没少人仗着家里没打人欺负他们兄妹几个。一开始老大柳泉在家,还能挡一挡,柳泉去了县城之后,那些个村里的恶霸更是没少找事。
也亏了柳老二一身蛮横,手底下又有十几个工人,所有人都忌惮!
在双城堡的乡民们眼里,马大志和柳老二两个人,绝对称得上是怪物!
无论是和邻村的斗殴还是村里的内斗,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壮实的两个牛犊子会被别人掀翻!
可是今天,柳老二的的确确,狼狈的被黄朝一肩膀给顶翻了!更加可耻的是,对方下盘根本没有动一分一毫,就把自己给掀翻了!
“我干你...”
柳老二气急败坏,觉得自己培养多年的在桐乡面前的底气荡然无存,暴怒的站起来再次向黄朝扑了过去。
“不服?”黄朝没等柳老二把后面的话说完,上前一脚!
所有人看到柳老二面前一条影子像是鲤鱼跃龙门一样出现,再仔细看的时候,那确实黄朝的一条大腿,高高的扬了起来!笔直笔直的像是电视剧里那些武林高手,更像是黄飞鸿的无影脚。只是一扬,便冲到了柳老二的面前!
砰!
一腿鞭出,带着一股洪水般爆发的气力,柳老二的脑袋瞬间被黄朝踢的一个倒栽。真个人笔直笔直的摔在了地上,脸瞬间肿了起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有话说话,动什么手啊。”黄朝站在众人面前,只是单纯的一腿就直接踢晕了双城堡出了名的莽汉,小牛犊子一般魁梧的柳老二。这下子,场面彻底安静了。
柳泉脸上换出来了一个让人作呕的微笑,找来两个帮忙的伙计吩咐着把自己弟弟抬了下去。
“这位朋友,是我柳家有眼无珠,咱们里面说话吧。”柳泉说着,冷汗都从脑门上渗出来了。
黄朝略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柳泉,道:“先不忙,我先帮你度化了这冲天的煞气吧!”黄朝说着,脸上露出来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隐秘笑容。
柳家的灵堂布置的还算规整,白帆,黄花,黑布的想模像样,加上一直前来拜祭的人挺多。只是不知为何,自从黄朝踏进这院子,周围便一直冷冷清清的,几道穿堂风吹过,当真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只是这感觉对于黄朝这种六识敏感之人还能察觉,柳泉家里的这些自然无法察觉。所以,黄朝绕着柳家宅子一圈,在风水上下了一些手脚。这才有了这冲天的煞气!
听到黄朝说这话,柳泉心里也略微有些踏实了,赶忙递给黄朝一个香烟,道:“那还多麻烦您了。”
黄朝甩了甩手,没理会他。收藏在袖子里,一只手中是淳熙通宝,另外一只手中是煞气凶刀。眯着眼睛,想模像样的随便起了一个指诀,然后迈着碎步,在院子里饶了三个来回之后,突然睁开眼睛!
“不妙啊。”
“怎么不妙,高人还请您直说。”柳泉凑了过去,按理说他一个公职人员,搞这些已经算是擦边了,可是感受着周围一股子的阴冷森然的气息,柳泉还是各种的不舒服的。
“你媳妇儿死的蹊跷啊。”黄朝眯着眼睛,看着柳泉。
“高人,还请您直说无妨。”柳泉压低了嗓音,谄媚的说道。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将闲杂人等驱散,然后找一个房间,我单独告诉你。”
听到这话,柳泉有些为难了。
这个节骨眼上赶别人走,将来有人背后肯定会说闲话的。
“高人还请您直说,如果有要求,我照办便是!”
黄朝依然眯着眼睛,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压低了嗓音,道:“你老婆活着的时候,你在外面做了太多对不起她的事情,死后这怨气不散,积郁成煞,我学过几年道家度人冤煞的手段,可...可...可是这...”
黄朝说着,做出一脸为难的表情。
“可是什么,您明说便是!”
“我刚才起了一卦象,你老婆头七未过,你在县城里的小三儿却怀孕啦!”黄朝倒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来之前早就给柳泉起了一卦,推演出来这家伙福气不薄,果真是有了子嗣在县城里面。
“高...高人...你莫要开玩笑。”柳泉冷汗都留下来了。
“我胡说?你看你身后。”黄朝眯起眼睛,指向了身后的墙角。柳泉顺着看去,只看了一眼,瞬间冷汗就流下来了!
只见他身后的墙壁山,模糊的出现了一个影子!不,确切的说是两个影子!
那是一个婀娜多姿的妙龄女郎的影子,而那女人的怀里恰巧有一个婴儿的影子!出现在墙壁上,非常模糊,但看过去却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影子没有口鼻眼睛,却好像给柳泉一种时时刻刻盯着自己的感觉!
“这...这...这?!高人救我!”柳泉冷汗瞬间流淌下来了!
也许是最贼心虚,他不由自主的心声愧疚和后悔,想想这些年,一直做着对不起妻子的事情。柳泉这堂堂汉子,居然险些流泪。
黄朝看差不多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柳泉整个人就在崩溃的边缘。
“这度人怨气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要看你是否诚心了。”黄朝看着柳泉。后者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道:“诚心自然有,足金足两!我该怎么办,高人!”
“你需要办两件事,第一件迁坟,今早我路过太平湖,见你家祖坟上刮来一片愁云,乌鸦嘶鸣,泥鳅松土,这都不是什么吉祥的征兆。今早迁坟,再将你妻子和祖坟合葬,你没做好当丈夫的本分,却也应该还妻子一个正儿八经的名讳!”
柳泉连忙点头“一定会给她一个名分,但是...这...迁坟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啊,我那几个弟弟姐姐...”
“怎么?我帮你断风水,度怨煞,我还有义务当一回居委会的?调解一下家庭矛盾?你怎么不一脑袋撞死?”黄朝没好气的说着,眼镜冷冷的看着柳泉。
“是是是,有苦难一定克服,只是,你看我这家虽然不气派,但人一直住在这,好端端的变得这么阴森森的,您真有办法?”
柳泉耍了一个心眼,毕竟突然来个人说什么迁坟,换做谁谁都要留个心眼。他说这话,无非是想借机试探黄朝。
“哼,不知好歹”黄朝冷冷的说了一句,眼睛里突然绽放出一丝异样的神采,而后指诀一动,陡然间,他和柳泉两个人所在的房间里,那一股子积郁的森冷感觉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地暖烘起,外面斜阳一照,这朝南的屋子恢复了生机。
“小心思还挺多,想试探我?”黄朝冷冷的说着,
柳泉连忙道歉:“不敢不敢,老三,快准备饭食,在把酒柜里的好酒拿出来。我跟这位高人一边吃一边谈。”
......
临时准备饭食也来不及,柳老三直接跑出去买来了熟肉和饭菜,又拿出来了应茅台来。不过多时,饭菜就被他准备妥当了。
“高人,还没请教您的大名?”酒桌上,柳泉给黄朝倒了一杯酒。刚才黄朝施展了一手,如今院子里煞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浓郁了。可柳泉显然还是不放心,一脸谄媚写在脸上。
“叫我黄朝吧。”
“黄高人,我家老二暴脾气,今天这事儿您多担待。”柳泉陪笑着,自己先干了一杯。
黄朝甩了甩手,道:“被打的又不是我,担待什么?有什么好担待的。”
话虽这么说,但黄朝的口气可以点也不算和善。
几杯酒下去,柳泉自觉地把话给说开了,就询问黄朝,如果迁坟哪里最好。
“这双城堡的地位和你命理八字反冲,想要彻底化解,把祖坟全迁出双城堡吧。”黄朝说话没给柳泉留一点余地,直截了当的说,想化解,把祖坟全搬出去。当然什么双
城堡,什么命理八字反冲,全是黄朝信手捏来,随口说说。他可没有闲工夫替柳泉来看命理,推演八字。
“哎,好听您的。我们下周就动手搬迁事宜。”
“下周?我可没时间等你们下周就动手。明天,最晚明天。”
开玩笑,再过一周便是元旦,黄朝可没心思在这陪柳家人耗。
只是听黄朝这么一说,柳泉犯难了。
迁坟又不是搬家,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能迁出去?只是黄朝这么说,他也不好反驳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苦笑着应了下来。
吃过饭,柳泉便找来人谈迁坟的事情,而这时候,他家周围的煞气也逐渐稀薄了起来。柳泉其实并不知道,那些煞气全便宜了黄朝,被统统吸进了那淳熙通宝和凶刀里面了。
这柳家周围的确有煞气,黄朝根据推演,也的确是那柳泉的妻子积郁下来的。这么多年来,虽然柳泉的妻子任劳任怨,但终归是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但凡是女人,是最见不得自家男人在外面胡搞的。
只是柳泉家的女人也算是识大体,并没有闹出什么夫妻不和的闹剧,反而任劳任怨。但时间久了,心里自然积郁,怕是她也是得知柳泉外面养的小三怀孕,而自己守着丈夫这么多年也没给他生下半个儿子,积郁成疾,死因恐怕也是如此。
黄朝吸走了那些柳泉老婆残留的怨气积郁而来的煞气,又夸大了事情,搞得这房子真的跟闹鬼一样,多少有些不厚道。但黄朝手里两件法器,同时动用丹田识海的传承之力,却也化解了煞气,又让柳老大立牌位给她,不管怎么样,也算得上对得起柳泉的妻子。
果然第二天,柳老二就找来了工地的工人,开始着手准备迁坟的事情。至于柳家人迁到哪里,那就不是黄朝能够操心的了。
柳家迁坟的事情在双城堡也算得上是闹的沸沸扬扬,而且迁的干净利落,第二天太平湖的旁边就只剩下花家的几处坟冢了。这事儿传出去,村里当真是觉得诡异万分,前几天柳家的老宅还跟鬼屋一样,第二天就迁坟了,这事儿无论谁说,都觉得透着一股诡异。
当然,至于柳泉怎么去给村里人一个解释,黄朝丝毫不关心这个问题。他现在就只关心花二爷怎么解开那方樵身上的萨满巫术了
......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花二爷坐在高堂之上,一脸严肃的表情。
“我一个晚辈,耍手段也算得上是在老江湖面前卖弄了。您看方樵身上的巫术?”
花二爷点了点头,道:“萨满巫术,讲究的是一个万物有灵。那只鹞子本来就是我哥养的鸟儿,鸟和人心灵相通,我哥死后,鸟儿也活不长。只是,万物有灵,那本身就是一个灵物的鹞子,死后一缕神魂寄托在了方樵的身体里面,这想化解也不难,我教给你一个方法,回头按照我说的照做,那方樵自然而然性命无虑。”
花二爷说这话,黄朝也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帮方樵探查体内,发现先这家伙居然有两个神识!
原来另一个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而是那只鹞子的!这听上去多少有些离奇玄幻,但萨满巫术,这种古老的宗教传承,能够如今仍然没有完全决断传承,想必和黄朝的八阵传承一样,有着不同的神奇本质,自然黄朝也就不怀疑了。
说着,花二爷大手一会,马大志从后面走出来,取出了一个瓷碗递给了黄朝。那碗不是什么上好的瓷器,只是黄朝却注意到,碗口一圈包裹着一个鎏金的镶边。黄朝放在手心,却也立刻感觉到,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碗口仿佛看着一个深渊,一种无形的吸力,仿佛是要把黄朝整个人吸进碗里!
“让方樵每天用右手无名指,盘这碗口三遍,一个星期之后他体内的萨满术法自然会消除。”花二爷倒也是说话算数,黄朝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欺瞒。当然,这花二也不会做出什么出尔反尔的事情。
不过这花二爷枭雄脾性,看着黄朝,道:“你这么放心,不怕我坑你?”
黄朝笑了笑,将碗收在了怀里,看着花二爷道:“我这虽然寻龙点穴的什么学艺不精,江湖上相面金点,靠的就是眼力吃饭。这柳家风水我能看,断人祖宅阴宅风水的本事也多少会一点,自然相信您不会坑我这晚辈!”
“大胆!”花老二一旁的马大志听完黄朝这话,当即不乐意了:“你这是要威胁二爷?”
黄朝看了一眼马大志,撇了撇嘴道:“马大哥,看你这话说的,咋这么不会聊天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黄朝分明就是威胁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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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自古以来,得罪江湖人的下场都不怎么样。从古至今,奇门中人手段层出不穷。得罪江湖人的,无不是后来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奇门中人想要整谁,当真是杀人不见血,连个把柄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花二爷听黄朝这话,不怒反笑,挥了挥手,说道:“你这小厮,倒是会做人。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柳家迁坟,但这事儿你的确办的漂亮。行了,拿着瓷碗去救人吧。”
黄朝笑了笑,道:“那先谢谢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也不和他们废话,黄朝拿着那青瓷碗离开了双城堡。
“花爷,当真就放这小子走?大爷鹞子这笔账就这么算了?要知道,那鹞子丢了之后,大爷可有一段时间心里不舒服,那鸟儿可是大爷的心肝宝贝啊。”
花二爷笑了笑,道:“我何尝不知道那鹞子是我大哥的宝贝儿,可这又怎么样?这个姓黄的小子手段不一般。咱们和柳家因为祖坟的事儿闹了好几年,却从来没有从他们手上讨到好处。这小子只不过凭自己一张嘴,一天的时间就让柳家心甘情愿连夜从祖坟上牵走了,对于咱们已经是赚了一笔了。鹞子的那笔帐就算了。而且,我有预感,不用多久,咱们和这个姓黄的小子,还有事儿交集呢。”
花二爷说着,手指摩擦着指头上的那块宝石,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宝石闪动出一片光芒,花二爷的脸上不知为何,露出了一抹金色光晕,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忙完了双城堡的事情,黄朝连夜回了京城。
下了飞机没有立刻去找方樵,而是回到了酒店,自己开始认真的研究那青花瓷的碗。
“这碗很普通啊,没什么特点。怎么就能救方樵的命?”拿着那瓷碗,黄朝发现,这并不是什么牛气的法器,就是一个普通的瓷碗,顶多是碗口比别的碗口稍微大一点罢了。
“嗯?这碗...?”黄朝深处无名指,放在碗口上,轻轻摩擦,一圈之后,却突然的发现,一股子灵气盘活在了指尖,但转瞬即逝,迅速的消失殆尽!
“这...这灵气是被这碗全部吸收了!”黄朝脸上露出一丝惊容,再仔细观察研究那碗口,却发现碗口上面的那一圈金边,居然是真正的金属!
是金子!
而且不是普通的金子...黄朝动用术法传承,很快就发现,那一圈金属的成分相当复杂!有一丝丝灵韵附着在上面,但却并不是纯金的!
“藏银...水晶...难道这就是萨满巫术施法的器具!花老二不会这么大方给我一个这样的好玩意儿吧?”黄朝心里念叨着。
“嗯,这碗里似乎蕴藏着一丝气机!”黄朝将那青花瓷的碗反过来,却在坐底下面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印戳。
“这...这印戳是花老二自己的印戳?难道,他是靠着碗来吸食灵韵的?怪不得送给我,感情是想吸那方樵体内灵鸟鹞子的识海神韵!呵呵,当真是人老奸,马老滑。居然藏着这一手呢!”
黄朝终于明白,这碗其实就是一个媒介,传到花老二的神识,并通过碗来吸收方樵体内的鹞子的神识,被他自己所用!
“萨满巫术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能传承至今也没有彻底断绝,看样子果然有起奥妙的一面,天下之大,又藏着多少奇人异士?”放下那神秘的瓷碗,黄朝不由的感叹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