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少爷口气里的责备，方炀不由猛地一惊。
后座的王杜若却把蔺韩宇的话听进去了，她坐直身体，看着方炀的方向，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方先生今年多大？平时出汗多吗？抽烟喝酒吗？手脚会凉吗？以前有泡脚的习惯吗？习惯早上洗澡还是晚上呢？夜里一般几点睡？闻得惯生姜的味道吗？现在的泡脚粉里我放了不同的花籽，你比较喜欢哪种花香呢？”
她一个劲儿地问着，蔺韩宇的脸已经完全黑了。
方炀通过遮阳板上的镜子往后看，看到自家少爷的表情，心里更加不安，背上都渗出了冷汗，连忙说：“少奶奶，不必麻烦了，我直接问我妈要两包就行。”
“泡脚粉倒是可以通用，但是我给方姨另外的特调精油都有点女性化，我改天重新给你调一份助眠的吧，比较适合男士的。”王杜若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蔺韩宇，“啊对，顺便给蔺先生也调一瓶！”
方炀吓得差点又踩急刹车，不停地通过镜子瞄蔺韩宇的表情，心里更加不安。
少奶奶我求你别再说了……问我那么多问题就算了，要专门给我调精油也就算了，居然还说“顺便”给少爷调一瓶。
少奶奶您真的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吗？就算是履行契约也不能这样吧？这是要害死我吗？
“啊，少奶奶！其实我……”
“开快点。”没等方炀说完，蔺韩宇已经冷冷地打断了他。
方炀立刻一踩油门，王杜若身体猛地前倾，连忙抓住了个什么才稳住身体，坐直后她发现自己拽的是蔺韩宇的袖子。
尴尬。
她默默松开蔺韩宇的袖子，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坐直身体。车里一片宁谧，王杜若小心翼翼地看看方炀，又看看蔺韩宇，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她又说不出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突然不让方炀说话，还让他开快点？他们又不赶时间……王杜若思来想去，只得出了一个结论：蔺韩宇，果然就是一个奇怪的人。
开到市中心的时候有些堵车，车走走停停，王杜若有些晕车，她拿出薄荷油，手指微微沾了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闻到薄荷的清香，太阳穴也清凉起来，她这才觉得身体舒服了些。
注意到王杜若的动作，方炀先是把车开的更稳了些，然后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少奶奶晕车？”
“啊没事，稍微有点头晕。”王杜若轻声回答。
方炀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蔺韩宇，皱皱眉没有说话。
虽然生了小少爷之后的这几个月，方炀没有接送过她，但是以前……方炀记得很清楚，他以前接送过江婉星多次，她根本不晕车的。而且根据他的调查，江婉星从小到大都不晕车。
难道生了个孩子，连体质都变了？
车缓缓开到了蔺宅，刚停稳，不等方炀下车给王杜若开门，王杜若那侧的车门已经在外面被人打开，一个温柔又好听的女声充满喜悦：“弟妹，你可总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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