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他还能跑能跳，能爬上楼顶大喊大叫，一个大男人，寻死觅活……”王杜若叹了口气，摇摇头，“何必呢？”
佑余看着她，轻声道：“这世上不珍惜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大有人在，有些人不珍惜亲情，非得等父母走了才哭着说‘子欲养而亲不待’，有些人不珍惜爱人，等到分手了追悔莫及……我一直很好奇，那些不懂的珍惜自己生命的人，等到失去的时候，面临死神，他们到底会不会后悔？”
“没人知道。”王杜若坐在树荫下，仰着头，继续朝着那个热闹的楼顶看，她始终蹙着眉，似乎是有些担心。
“会闹得这么大的，恐怕还是不想死的。”佑余开口，“否则，自己安安静静地去死也就算了，何必要闹得沸沸扬扬？不过就是想等别人来拉住自己吧。”
王杜若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最后朝着楼顶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很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都已经赶上去，耳边响起轰鸣的警笛，看来警察也到了。
“走吧。”王杜若突然道，“再晚一点，恐怕连记者也到了。”
佑余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朝着楼顶那个要跳楼的人看了一眼。
眸色深沉。
但他面对王杜若的时候，已经重新笑了起来：“好，我知道一条近道。”
※※※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好好的，却要让我老婆得这种病？”楼顶那个男人大声喊道，“老天爷！你太不公平了！你睁开眼看看，我老婆是多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得乳-腺癌！为什么？！一定是你们这些庸医！”
那个男人突然转过身，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那些医生们大喊道：“你们这些庸医，没办法治好她，所以才会让她那么痛苦！”
“你冷静一点，我们已经在尽力治疗了。你太太的病，暂时还是可以控制的啊……只要手术顺利，癌细胞不再扩散，”其中一个负责调节的医生小心翼翼地靠近，尽可能地安抚道，“这种时候，正是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
“你不要再过来了！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跳下去！”那个男人张牙舞爪地大喊，“不要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她活不了多久了！我知道！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有钱人就什么都有！而我们呢！还要得这种病！我对这个世界已经绝望了！我要去死！我要去问问老天爷，凭什么！？”
“我说了！不要再往前走了！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他伸手指着一直在靠近自己的莫卓然：“我说的就是你！”
“你跳啊。”莫卓然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喊叫，径自朝前走，“反正你已经绝望了不是吗？如果你有需要，我还可以推你一把，让你早点去问问老天爷，为什么对你、对你妻子，这么不公平。”
身后的院长有些不安了，他想去阻止一下莫卓然：“那个，莫医生……”
却被莫卓然身边的贴身秘书阻止：“院长，我们莫总自有打算，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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