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杜若想起杜一凡说的那句：莫卓然可不是把你当妹妹。
到这一刻，莫卓然终于捅破了这层纸。
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站在下面，弹了一首钢琴曲，温柔又耐心地告诉自己：我喜欢着你，一直以来，我对你都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我不要做你的哥哥，也不要做你的亲人，我在追求你，我要成为你的爱人，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成为我的新娘。
他的曲子，他所说的话，他的眼神。
已经说出了他全部心意。
如果说王杜若心里没有触动，那是假的。
在少女情怀总是诗的年纪，她一直偷偷喜欢着莫卓然。至少，她以为那是喜欢。
莫卓然温柔体贴，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她只要和莫卓然待在一起，就会觉得很安心很快乐。她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视他为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在这个世界上，她最相信的人，不是欧衡越，甚至不是蔺韩宇，而是莫卓然。
王杜若总觉得，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离开了自己，卓然哥哥也不会这样做。
在一个隐蔽的包间里坐着的蔺韩宇，此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他羡慕莫卓然。
莫卓然这些年来，始终陪在杜若身边，他遇到杜若，就比自己要早，一直以来，他带给杜若的，也不是伤害和危险，而是温暖和保护。
莫卓然在莫家地位稳固，在外又有欧衡越撑腰，没有所谓的死敌，整个家族里根本没有能和莫卓然匹敌的人，所以杜若待在他身边，不会有危险。
甚至，蔺韩宇相信，就算在这时候，莫卓然突然娶了她，让她以江婉星的身份过门，舆论会引起轩然大-波，说莫卓然居然娶了蔺韩宇的前妻，但莫家人也不会有什么人反对。
或者说，他们只能心里不赞成，但却没有人能够反对。
所以他可以心血来-潮，弹奏一首钢琴曲给她告白，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在大庭广众之下告白。甚至可以不在乎媒体舆论的看法，不在意所谓的家族压力，只要杜若点头，莫卓然分分钟就能娶她回家。
可自己不一样……蔺韩宇眸色深沉，蔺千渊的事情没有解决，即使是蔺家内部，也困难重重，如果彻底放下蔺家不管，自己的那些手下和关系好的亲人，一定会被蔺千渊赶尽杀绝。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差距吧？
蔺韩宇眼睛一直看着王杜若所在的包间。
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子，蔺韩宇心里在打鼓，他不知道王杜若现在心里是怎么想，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莫卓然。
他想起那天，自己听到她和方炀的对话，杜若提到了《基督山伯爵》里那个男主的前女友，以为男主死了，终于还是嫁给了别人。
如今的杜若，恐怕已经对即将另娶他人的自己心灰意冷，莫卓然各方面都如此优秀，她也许说不定……真的会答应。
“好了，你们也别八卦是谁了，”钢琴旁的莫卓然轻笑笑，“我喜欢的那个人，很不希望自己成为风口浪尖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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