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不完整的传承,又遇到一个装死的洞府器灵,郎玉海又能怎办?
一声声的呼救宛如杜鹃啼血,简直就是闻着可悲、听者可叹,但又有何用?
他自己徒有九劫真人的境界,可无论是战斗意识亦或者勇气却比一个最底层修仙者还不如,呼救无门之后,竟然咕咚一声翻转了一下身子便朝前跪了下来,捣头如蒜:“这位大爷!饶了小的吧……那几位大娘是被……是被这洞府的器灵拘了起来,一切和我无关啊……”
蓝色幽光之中,蓝灵如果有身体可言的话,估计此时一口老血已经喷的老远了……
一个九劫期的大能竟然对着一个结丹期的小修士磕头求饶,估计是山海界开天辟地以来都未曾有过的壮举,郎玉海这也算开创历史了。
项杨看着也是又好气来又好笑,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遇到这样的极品……
蓝灵装睡,那禁制中的雷光自然也停了下来,已然被劈的就快香消玉殒的敖妍抬起了昏昏沉沉的头颅,惊喜的看着……
她身旁,老龟的龟甲上也已出现了道道焦痕,两位小公主则早已接近昏厥,全凭一口气撑着,那头双兽海蛟也已半死不活。
神光流转,眼前忽然一亮,那片幽蓝色的光芒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后亮起了一扇白色的光门,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几位公主和两位统领,在下来迟了……已然无事,收了真身出来吧……”
“是驸马!我就说驸马会来救我们的……”敖妍鼻子一酸,赶快游到了老龟身旁,银光一闪,化成了人身,将两个化形之后都快瘫倒在地的妹妹扶在了怀中。
老龟和双兽海蛟也松了口气,收了真身,互相搀扶着一起朝那光门走去。
“还真被妍公主说中了,竟然是驸马来援……他又是怎么找到这个洞府的呢?再说了……又是如何逼迫那位九劫真人放开这禁制的?”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几人踏出了光芒,随后便愣在了那里。
前方,一身黑衣、笑吟吟站着的,自然便是自家的驸马爷了,可他面前跪着的那一坨是啥?
“嘎……竟然是那死老头?……老归,你拦着我作甚!老子要去扒了他的皮啊!”
双首海蛟乃是三十七公主座下的侍卫统领,名叫彭双,三位统领之中脾气最为火爆,一见着人,顿时暴跳如雷,如若不是被归统领拉着,早就冲上去拳脚交加了。
五人如今幻化成了人身,穿上了法宝所化的衣裳,方才那狼狈样倒也被遮盖住了大半,但裸露在外的部分依旧是伤痕累累,几位公主的秀发都枯焦了不少,俏脸之上也皆是血痕。
郎玉海屁股对着他们,听到了彭双的叫嚣声,吓的都打起了摆子,枯瘦的身子团成了一团,仰着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项杨。
方才这位大爷可是答应了的,只要自己将他们五个放出便饶了自己的小命,可不会说话不算吧?
如若按龙族的寿元来算,开灵虽然很早,但是千年方才将将成年,五千岁才是壮年。
三位公主之中,敖妍年纪最大,寿元已有一千二百年,其他两位其实都是未成年的孩子而已,此时都觉得自己闯了祸,低着脑袋也不敢说话,唯有敖妍和项杨最熟一些,壮着胆上去怯生生喊了一句:“驸马……”
项杨微笑着点了点头,伸手递过去一个玉瓶:“嗯,三位公主平安无事便好……两位统领也辛苦了。二十七,这里有些疗伤之药,你拿去分了……日后行事小心些,这次幸好我正好赶到,否则……”
他最终还是稍微点了点,他是打算将这三位公主留在望天岛的,这里离中神州实在太近,如若老是这么莽撞,指不定还会生出什么是非来。
敖妍接过丹药还未说话,归统领已然向前了一步,他化成了人形之后就是一驼背老头,上唇还挂着两撇胡须,看上去滑稽的很,此时脑袋一点一点的,满脸皆是愧色,连连抱拳:“驸马爷,是老奴我思虑不周,让三位公主身陷险境,差点酿成大祸……”
这头憨厚的老龟除了嗜睡之外,对二十七真是忠心耿耿,项杨对他也颇有好感,闻言笑道:“无妨,日后注意便是……这地方,乃是某位上界大能的洞府,若不是你们闯入,估计我都发现不了。这么说来,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呢……”
他说着话,拿脚尖捅了捅郎玉海:“这位真人大能也是个妙人,这洞府的禁制如此精妙,他竟然都无能使用,实在有些暴殄天物……”
郎玉海一张老脸上已是涕泪横流,抬头惨兮兮地说道:“蓝灵大人来自上界,性子高傲,我实在指使不动啊……”
“蓝灵大人?只怕是这洞府的器灵了……”
项杨可是见过鼎帅和老笔头的,这洞府的级别比传承之地天差地远,那器灵自然也远不如他们两个了,不过按这老家伙的说法,似乎还挺有脾气的?
一般来说,大能留下这种传承洞府时都会设定一定的传承条件,或者要经过一些试炼,这老家伙如此不成器,又怎会通得过?
再想想六合至尊,据说当年他获得那仙王的传承也是轻轻松松、简简单单,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是苦逼的命不成?
他倒是真猜对了,当年异界大战,陨落在山海界的仙界大能极多,其中大部分当场便魂飞魄散了,但也有不少拖着残躯留下了传承的。
不过正值战时,又都已是苟延残喘、随时便要陨落的样子,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从容布置?
象试炼之地那般的地方可谓是独一无二,大部分的传承基本都是只要机缘到了便能获得的,这一个便是如此。
项杨抬头朝对过的那片蓝色幽光看去,按老家伙的说法,他对这禁制只有开闭的能力,操控都是由那什么蓝灵大人来完成,应该便在这片蓝光之内。
但它如若是洞府的器灵,想来也有保护传承者的职责,又怎会任凭自己将这老家伙拿下?倒也有些奇怪……
他正在那琢磨,耳边便响起了一个清清爽爽、却又带着些不耐烦的声音:“喂,那家伙想要把你老婆抽筋扒皮炼丹呢……你这都能忍?还不快宰了他拉倒?放心好啦,我只当没看见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