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达玛的脾气火爆,敢直接来办公室给自己一个大背,宋颖红的老公叶司琅可是一个很有钱的人,要是自己无中生有败坏宋颖红的名声,他敢用车撞死他。这些都是不算太好的点子,不过一时之间谷牧立却也想不出来什么更好的点子来,于是谷牧立挥挥手对余文江说道:“好了,你去吧,这件事我想想再说吧。”
这是一句放软的话,说这话的时候,谷牧立的心里隐隐约约有点后悔当初跟陆炎闹得那么僵了。
原来只当陆炎初来,是一个毛头小伙子,自己说啥就是啥。从常宾鸿的那件案子开始,陆炎就跟自己一直唱对台戏,直到胡言志这件事情,两个人的矛盾算是升级并且公开化了。
在第三组的副科职位晋升的这件事情上,最终还是陆炎占了上风,绕不过去陆炎这个坎,谷牧立犯不着自己冒着很大的干系强推胡言志。本来是陆炎出面最合适的办法,他给大家点一下,都会心知肚明了什么是怎么回事,而且一个“上面”的意思,多好的借口啊,能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最后倒好,陆炎硬是不低头,所以权衡再三,谷牧立不得不接受陆炎的提议,让大家投票选出来晋升人选。
经过大家的不记名投票,最后胜出的是曹金川。这三个人里面曹金川并不是工作最出色的,相反,他的工作能力有点落在后面,最后的结果之所以如此,这是因为胡言志一开始就从谷牧立那里得到消息,这一回的副科级要落在自己的头上了,他提前就在朋友的圈子里放了话,在同事的面前也洋洋得意。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胡言志说过的话就被人传了出去,陆炎自己一间办公室,没有人跟他说起这件事。别人却都已经知道了,尤其是谷牧立压着名额不放,只顾着跟陆炎斗法,耽误了很多的时间。别的科室的人选出来人选之后,别人都问到了第三组的人:“咦,你们的副科级不是那个胡言志吗?人家胡言志自己言之凿凿的说是板上钉钉的呢。”
就这样,随着第三组的人选迟迟不定,这些风言风语也就越传越广。第三组的人个个都心里有气,觉得胡言志仗着上面有人,完全不把整个科室的同事不放在眼里了。
如果陆炎力挺胡言志,这件事倒也有回旋的余地,毕竟胡言志也是一个工作能力比较强的人,大家也认可他的,即使陆炎力挺胡言志,大家也说不出什么来。后来传出陆炎跟谷牧立为了胡言志的副科级一事已经闹了对立的话头出来,办公室里的这些人心里就开始有了小九九了。
办公室就是这样的,一开始是小范围传闻,后来就成了大范围了,人人都知道陆炎为什么跟谷牧立不和了。结果,第三组的人不能把谷牧立如何,却把怒气撒在胡言志的身上,因此,说胡言志最终成了谷牧立的替罪羊一点不为过。
剩下的曹金川和关宏图工作能力不如胡言志,却也没啥大毛病出现。干工作就是这样的,谁都有工作成绩和工作不足之处,但是这些东西也都是相对的,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秤,要摆在桌面上说曹金川不如胡言志,那么曹金川一定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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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的心里有杆秤,称一称就出来高低远近了,结果是那个毫不起眼的曹金川升上去了,呼声很高的胡言志落了下来。这个事情对胡言志的打击很重,一连好几天他没有从沮丧中拔出来,后来忍不住找到了陆炎,直接问道:“陆主任,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你,对你的工作也一直是支持的,为什么你就是不同意我升任副科级呢?”
陆炎看着胡言志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睛红红的,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晋升副科失败的这件事情显然对胡言志的打击不小。不过,陆炎心中坦坦荡荡,自认在升职一事上问心无愧,做到了公平公正,并没有故意刁难他胡言志一个人。
面对胡言志的质问,陆炎依然微笑着说道:“这是大家不记名投票表决的结果,你还想说啥?是我在暗地里操作的吗?我劝你最好放平心态,心平气和地去勇敢面对,而不是去埋怨命运对你的不公平,我还想请问一下,你在这件事情上做了什么?是不是做对了呢?我要告诉你,任何的阴谋诡计和暗箱操作的结果都是悲惨的。”
陆炎本来是打算提醒一下胡言志,要他明白谷牧立之前对他的什么承诺啊,保证啊都是违反组织程序和原则的,希望他能够看清这一点。
没想到胡言志怒气冲冲地瞪着眼睛说道:“可是谷主任已经答应了我,这个副科级就是属于我的。”
“那你找谷主任说理去,你找我干嘛啊?”陆炎忽然对胡言志起了反感,这个小人,到了现在还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误,而且还把以后在仕途上也不会走得很远,不但目光短浅,还心胸狭窄,主次不分。既然已经站在了谷牧立的那边,自己在那里先要投机取巧地搞写花架子,最后目的没有得逞却到自己这里讨要公道,难道以为组织的大门是永远朝着你敞开的吗?
愚蠢,简直就是愚蠢透顶,现在还正大光明地把谷牧立也卖到了众人面前,这样答应给他解决副科级的事情肯定都是私下里的承诺,谷牧立本人都没有那个胆子正大光明地说出来,不知道这个胡言志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一股脑的把这些事都抖搂了出来。
不过陆炎一点不害怕来自胡言志的威胁和恐吓,就他这样的人算得上什么呢?比胡言志还有武力值的人还不是一枪就击毙了。当然了,最重要的是陆炎在这件事情上占着理,就连谷牧立都吃了哑巴亏不好言语,何况是他胡言志呢?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陆炎的话让胡言志无言以对,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陆炎忽然问道:“我们侦办常宾鸿的案子的时候,你向谷主任通气了吧?”
“嗯,是啊,谷主任是我亲戚,他问起这件事情了,我就照实说了。”胡言志这时候倒也老实,为了突出自己和谷牧立的关系不一般,这时候又爆出了自己的谷牧立的亲戚关系。不知道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本身谷牧立为他指定副科就已经有点不讲原则了,他倒是好,这下又抖出了两个人是亲戚关系,明摆着说谷牧立任人唯亲嘛。
啪,陆炎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这时候陆炎生气却不是因为胡言志拿他和谷牧立的关系说事,而是生气他给谷牧立卖水的事情。陆炎指着胡言志的鼻子骂道:“你有什么资格跟谷主任通气?好多事情组织上没有定论之前,你凭什么给谷主任说?你是代表你个人还是代表我们第三组?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性了?”
“是他主动问起的,我,我不能不说啊,他是领导。”胡言志这时候也觉得自己那事情做的有点不地道,见陆炎这时候大发雷霆,他先软了下来。
“胡言志啊,胡言志,你这样智商的人还有脸儿跟我要官?要向上级汇报也是我的事儿,有你啥事啊?你以什么身份向谷主任汇报工作的?你这是越级汇报,做纪委工作的人难道连这一点常识都有不明白?你是不是还对常宾鸿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我希望你把这件事情给我老实交代了,要不然真相大白之后你吃不了兜着走。”陆炎这时候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了,也不管这个胡言志事后会怎么想谷牧立编排自己,这时候先对着胡言志就是一顿狂训,带着几分威胁地说道。
面对陆炎的质问,胡言志有点心慌,赶紧说道:“我也没说什么,就是,就是谷主任让我给常宾鸿带个话儿,告诉他‘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乱说’,这也没什么啊,而且我是第三监察室的人,谷主任是我的领导,他让我办得事情我必须得办啊。”
“混蛋。”陆炎此时恨不得把他杀了,什么叫做没什么?毛病就出在这里,什么叫该说的?什么叫做不该说的?要不是胡言志传的这句话,身为阶下囚的常宾鸿应该竹筒子倒豆子,一股脑全部交代出来才行。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常宾鸿那个案子上,陆炎放了一马,因为他也知道从常宾鸿的嘴里再掏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但是如果没有胡言志带的这句话,继续审问下去,不知道常宾鸿还会说什么,会交代出什么没有掌握到的情况。
常宾鸿的案子到了后期,纪委没给常宾鸿继续用手段。如果是常宾鸿真的知道一点什么,都被这个胡言志给破坏了。现在,时过境迁,陆炎的心里也有点后悔,那个时候他刚刚来到三组。脚跟还没有站稳,也不敢继续深究下去,倒是便宜了谷牧立等人。
胡言志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在陆炎的面前说起这些往事,他的心里这才明白,单单是依靠谷牧立是无法保住自己的。眼前的这一位顶头上司才是掌管自己命运的那个人,而且现在陆炎手里还捏着一个大好的证据,随时都可以把他收拾了,大树好乘凉,就是距离有点远,树荫还笼罩不到自己的身上。
“陆主任,您别生气,我知道这件事情错了,以后绝对不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了。”胡言志讪笑着,拿起桌上的烟就要给陆炎递过去,讨好似地拿起了桌上的打火机想要给陆炎点烟。
“滚开。”陆炎指了指门口。现在这个状态,他还哪里有心情再听胡言志拍马屁啊,想象常宾鸿的这件事情他就蛋疼,原来还不明白的好多事情,这时候一听胡言志的话,好多事情都豁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