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阳向床上凝望了一阵,双凤双眼紧闭,一点要醒过来的样子也没有,如睡得很是沉闷,安祥自得,一看便知是没什么大碍了。李忆阳想有孔长风和双靖渊在此,加上床边还有一位略显苍老的老太,看样子是因为双凤受伤不起而倒至一她很这般模样。李忆阳在心里暗暗伤心,人都说天下父母心,果然不假,双凤这一次大概一下子让自己的双亲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岁不止,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没有母亲,从小到大都只有父亲的温暖,而上次出门后好几年都没有再回家看望自己的父亲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和电话里说的那样,过得很好,无忧无虑。思绪中眼睛渐渐蒙上了一层白雾,李忆阳从不让外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马上出言告辞,退出了双凤的房间。
出了门李忆阳低着头快速的在走廊上走着,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夏涵玉的房间里,当看到夏涵玉平静的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李忆阳一阵愕然,随即无限温柔的微笑起来,轻轻地坐在了夏涵玉身旁,慢慢地柔柔地拿起了夏涵玉的纤纤玉手,握在手心之中,目光却一直停在夏涵玉的俏脸上。
此时的夏涵玉脸色微白,嘴唇上也没有血色,而脖子上那道血痕虽忆结疤,那有些黑又带些红的疤痕,与夏涵玉娇美洁白的皮肤是那样的不谐调,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虚弱。李忆阳心里酸酸地,两行眼泪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
“我竟连我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真是没用,真没用……”李忆阳心口一阵郁闷,好多话却都无法出口。怜爱的用夏涵玉的玉指抚摸着自己的那早忆被泪水打湿的脸庞,满眼全是歉疚,心口竟抽痛起来。
“我宁愿躺在这里的是我,就算是让我死掉,也不愿意你受伤躺在这里。”李忆阳用手轻轻的触碰着夏涵玉脖子上的疤痕,淡淡地说着自己的心里话。李忆阳本就是一个很软弱的人,只是他不愿意在人前表露出来,而现在四周无人,夏涵玉又一直昏迷不醒,李忆阳又想起自己父亲平常的所做所为,心痛不已,终于忍不住释放出他内心深处的软弱,用泪水发泄那心里的酸涩滋味。
李忆阳哭得如一泪人,就这么握着夏涵玉的小手,不住的哭泣。眼泪也许能带走身体内的水份和盐份,却不能带走内心中的疼痛和苦闷,李忆阳觉得自己的心脏如被挤压,被蹂躏,被看抓扯。
“恩……”疼痛难忍的李忆阳另一支抓在胸口,而这剧烈的痛楚竟让李忆阳忍不住闷哼一声,接着觉着喉咙一甜,一丝鲜血至李忆阳的嘴角缓缓流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在被子上,染红了这青色的被子。
“其实好多事本就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总是要往自己的身上揽,这样会很累很累的。”一个幽幽中带着伤心的声音惊动了李忆阳。
李忆阳凝眸半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沉重的道:“对不起。”。
夏涵玉的醒来,照理说李忆阳应该很是高兴才对,可是他自觉惭愧,心里虽激动,可到头来却只有这三个字。
夏涵玉伸着手慢慢地温柔地一点一点的擦拭着李忆阳嘴角上的血迹,心疼的道:“没人会怪你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愿意走的路,那不是你的错,你这样我会很心痛的。”夏涵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身上却是虚弱无力,李忆阳赶紧抱起了夏涵玉,将她放在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住,夏涵玉明眸闪着泪光,默默的盯着前面,柔情的说道:“你不开心,所以我也不开心,你心痛所以我也心痛,你伤心,我也会伤心,你如果真的想要我高高兴兴地过一辈子,那你就一定要开开心心的一辈子,不然纵使你再做到什么,我也同样不会高兴的。”。
李忆阳听得身子一怔,沉吟片刻,才如梦呓一般说道:“我不想你受到伤害,真的,我只是不想你受伤害,而我却没有做到。”李忆阳顿了顿,好似找到目标似得,声音也坚强起来,接着口气无比强硬的说道:“我一定会让胆敢伤害你的人,一个不留,难怕是天,也翻了他。”。
夏涵玉一回头,发现李忆阳像变了一个人一般,目光深遂,透露出犀利的光亮,身上也淡淡地散发出一种尖锐的锋芒,整个人如刚出鞘的利剑。夏涵玉见此先是一愣,片刻后,她真心的笑了起来,笑得是那样动人心魂,她看出了李忆阳在自己不经意间,已经真真正正的长大了,她好高兴,好期待以后。
“我们就一起翻了这个天!”夏涵玉真诚的用手捧起李忆阳的脸,狠狠地说道。
“你想怎么样,我都会陪你一起,护你。”李忆阳柔柔地说着,不禁抱紧夏涵玉深深的吻了上去。
两天后双凤和梦飞同时醒了过来,这可把双靖渊和刚赶回来的梦蕨着实高兴了一场。
不久双靖渊就找到了李忆阳,告诉李忆阳城主想要见他,让他跟着进主城一趟。听到这个消息李忆阳没有太吃惊,梦蕨刚刚回来,篱天镇的情况他肯定先去和城主说了才到这里来的,而当时清醒的就只有夏涵玉,找上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梦飞和双凤的醒来让他们一进竟忘了城主交待下来的事,这时才想起来,便赶紧找到了李忆阳。
本来夏涵玉硬要跟着去的,李忆阳一想还是算了,一个好说话一些,就没有让夏涵玉去,他把自己的想法给她说了,夏涵玉想想也是,才打消了跟着去的念头。
三人,梦蕨,双靖渊,李忆阳因为前面耽搁了好长的时间,现在像赶急一般来到了主城。城主并没有在上殿大厅里见李忆阳,而是由一近卫把三人带到城主休息的书房里。
李忆阳初入书房,一打量之下,不免大失把望,他原先的想得是,一城之主就如一国之帝一样,书房肯定是很大很大的,然后里面就是很高很大的一圈书柜,上面放满了书,只是这时眼前的这个书房却和这些一点也不符合。
大是很大,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些不知名的画,大大小小的许许多多,而除了这些有只有八张红木大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对着门口有一张更大的,其他的就分放在两旁,一边四张,再就没有什么家具摆设了,给人一种特别空阔的感觉。
“使,见过主上!”梦蕨和双靖渊大步走上前,微微低头,恭恭敬敬的向那张大椅上的老人行礼。
“坐吧!”那老人挂着可亲的笑容,向左边一挥手。
“这是就是小孙小兄弟,这次篱天镇除妖就是他所为。”梦蕨一拉李忆阳,让李忆阳也上前来。
这位和蔼可亲的城主老人,眼光稍稍在李忆阳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便还是那句话,“坐吧!”。
“快给主上行礼。”双蕨轻声提醒李忆阳。
李忆阳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只见他苍老的面上却有着一股让人畏惧的威严,那一张脸上被岁月的留过刻下了深深地烙印,双眼毅然炯炯有神,泰然自若的坐在上位,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便低头行了个礼,大声道:“小孙见过城主大人。”。
“坐吧!”和蔼的城主老人又说了一遍,过这次之后李忆阳三人就真的坐了下来。
“篱天镇除妖一事,我听梦使说过了,不过他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去的时候那里除了一堆废墟什么也没有了,一个妖人他也没有看到,所以今天叫你他就是想听听当天发生的事。”其实双靖渊早就把李忆阳那天对他说的转讲给城主听了,这时城主再次问到李忆阳,很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忆阳沉思片刻,便道:“我想城主已经在双叔叔那里听过了吧。”李忆阳不算是那种特别会揣摸别人心思的人,不过这事李忆阳还是想得到。
“呵呵……好聪慧的一个年轻人,那我就直说了,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什么人?”城主两眼一眯,直勾勾地盯着李忆阳,仿佛能看穿他一般。
李忆阳的表情虽谈不上从容不迫,但也差不到叫里去,他心里是很吃惊城主会问这个问题,介表情只是微露难色,正想着怎么说,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随口就说了出去,“不知城主大人有没有听过叶赪锋?”。
“吓?”不仅是双靖渊和梦蕨,连高高在上的城主听到这个名字后也是吃惊不已。
叶赪峰在他们心里就如仙境一般,上面住得都是活神仙,个个法术无敌,而且常常在世上游走,除去一些妖人,兽怪之类的东西,为民众留下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所以在普通人的眼中,他们是除众神之城里的那位之外最为尊敬的。
“原来如此,仙峰上的人。”城主望着远方,若有所悟的道,下一刻便起身走近李忆阳,行了一礼,缓缓说道:“我在此替我东冥城的人民向你道谢,是你救了他们。”。这城主都起身行礼了,双靖渊和梦蕨这身为人臣的,怎么可能还端坐一旁,连忙也起身跟着向李忆阳行了一礼,其实在他们的心中更是大吃一惊,跟本没有想到李忆阳会是叶赪峰上来的。
城主和双靖渊,梦蕨的这一动作吓了李忆阳一跳,起身呆呆的站着,不知所措。他没有到在他们眼里叶赪峰是这样的神圣,本以为说个地方好忽悠过去,却没有想到城主他们会有如此大的的反应,早知道打死也不说出这三个字。
李忆阳傻傻地道:“你们,城主,双叔叔,梦叔叔,这是为什么,我……”。双手还不停的绕着头发,尴尬之极。
“你们仙峰上的人为这个世界做的事我们都是知道的,我们很是感激你们,今有幸竟能见到一位,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的年轻。”城主有些兴奋的说道。
“先……坐……下再说好不?”李忆阳无奈,吃吃的说道。
“哦,就是就是,哈哈,坐坐。”城主一拍头额,脸面一变,“不对,你是仙峰下来的,你坐上位。”说道就拉着李忆阳向上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