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晦暗,阴晴不定中暴雨欲来之势可见一斑。
“小草!这屋子不错!”云非凡仰头透过屋顶看天。
小草白了云非凡一眼,然后不满道:“你觉得它哪里不错?”
许晦镜也不解着,等待着云非凡的回答。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这里却汇聚所有,下起中雨。”
正待云非凡说完,小雨停罢,中雨来临。
“外面中雨,这里已经开始下暴雨了。”
哗——
屋顶的瓦片太过脆弱的早衰,刚才还能抵挡的雨势,一下全部倾泻了下来,而后着全部冲泻到了天草头顶的伞上。
天草两眼直钩盯着躲水的云非凡。无怪乎,他坚持要众人带伞入屋呢!
呼——
风肆无忌惮,无孔不入,咆哮侵蚀着。忍不住地,天草觉得有些许冷,抱起了膀臂。
冷笑着,天草开口道:“果然是好屋子!”
云非凡却笑逐颜开地对着天草摇头道:“小草,你还未深刻体会到它真正的妙处!”
啊?天草和许晦镜同时面面相觑,同感大难临头。
但听得外面雨势皱强,雨打落的声响传入耳朵都让人心颤。
不好——
“如此看来,外面暴雨,我们也只好到屋外避雨了!”话刚说完,打着伞的云非凡第一个冲出屋外去了。
稍愣了会儿,余下的两人像是得到了什么启示,立马毫不犹豫地向着屋外冲去。
两人的后脚才离开,但听得——
哗——轰——啪——
原先看似可以挡风避雨的屋子,在顷刻间倒塌了。
心有余悸,天草用手安抚着自己蹦跶的心,然后没好气地对着云非凡道:“公子,我觉得你的确不是神棍!”
云非凡听着天草这么说,可得意了,马上链接着道:“我就说嘛!神棍能有我这么神机妙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美貌无比、温柔体贴、幽默风趣嘛!”
天草听着想吐,天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偏偏这人居然还是自己家的少主,真是连累他一块丢脸呀!
“公子,我想说的是,你确实不是神棍,你根本是个乌鸦嘴!”
噗哧——
许晦镜实在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见着许晦镜笑了,天草连忙着道:“你看看,你看看,连许大叔都忍不住地赞同了!”
“咳咳——天草小弟呀,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叫我大叔吗?”许晦镜对这个称呼有点小小的介怀。
天草奇道:“不叫大叔,难道要叫大伯?这两者有区别吗?”
噗哧——
这下忍不住的人是云非凡。
许晦镜的脸黑了,真的很黑。
这对主仆,简直就是一对活宝,真真就是绝配!许晦镜首次觉得这对主仆真的天下无双的默契。
“我们还是先上车去吧!”云非凡提醒着众人。
点点头,也同时为了掩饰尴尬,第一次的,许晦镜没有谦让着的钻进了马车。
事情是这样的,让我们从暴雨前说起。
三人离开了春风镇,为了不至于太过劳累,所以三人把卖了一匹马换来了一辆马车,当然了,车夫是不会有人出钱雇的。也当然了,不是大家雇不起,而是三人觉得雇来雇去的怪麻烦的,索性省了,反正三人走的是阳关大道,也不用太过赶路。于是乎,就晃晃悠悠着,先是天草赶了一会儿,后是许晦镜赶,当然了,云非凡是动也没有动的。
“你看我白皙的肌肤,还有修长的手指,更重要的是我还有颗脆弱的心,所以说呀,这种体力活实在不适合我!”
许晦镜面无表情到石化,天草则想挖个洞埋了云非凡,即使埋不了云非凡埋了自己也好。
这么恶心的话,他居然都说的出来!天草总算见识到了他家少主的本质了。
云非凡把赶路当郊游踏青呢!一路小唱,许晦镜觉得云非凡唱得不错,合起了拍子,也跟着哼哼。
“哼!你这么做简直就是在助长他的嚣张气焰!”赶车的天草冷哼着。
云非凡却开口气死人道:“小草呀!你不能体会乐曲的魅力,也不能剥夺别人无偿享受我赐予天籁之音的权力呀!”
“呕——”天草假装呕吐。
许晦镜却阻止天草的行为道:“天草,你家公子的曲子确实好听。轻柔的时候若皎洁之月,欢快的时候若万马驰骋广阔的草原,平淡的时候若清溪漫流,高昂的时候若登高一呼俯瞰天下的畅快淋漓。非凡的曲子真可谓天下第一。”
听许晦镜这么一夸,天草耷拉着个脑袋,整个人蔫了。
“你别再夸下去了,再这么下去,公子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许晦镜挺诚实地解释着:“我这不是胡乱夸赞,事实如此呀!”
“听到没!小草呀!这就是内行与外行的区别。只可惜你连外行都算不上。呵呵……”云非凡乐呵呵地笑起来。
“哼!不理你们了!”天草把轿帘一方,索性来个听而不闻。
行着行着,云非凡却叫停,看着晴空万里,却说山雨欲来。天草自然听云非凡的话,许晦镜却是二比一没有开口反对的余地。
三人借了个屋子,家徒四壁不足以形容这家的破败,残桓断壁都比屋子奢华几分。
“这屋子借了和没借有什么区别?”天草不懂。
许晦镜亦很同意天草的意见。
云非凡却悠悠开口道:“区别就在于——它是屋子,顶上开天窗它依旧是屋子。顶多在屋子前面再加个破字罢了!”
令人绝倒的理由呀!
于是,三人在这个破屋子里面暂时歇息着。
没多会儿,雨来,后面的事就不提了。
三人窝在马车里面,谁都没有去赶车,云非凡探了探车外。
“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收不住的。”
许晦镜虽不识得天象,却见识过云非凡的本领,信了。
“公子,那该怎么办?现在雨这么大。”天草平时贫嘴,到了真正的时刻还是正经聆听着他家少主的谏言的。
“等一会,雨小些,小草你穿上蓑衣赶马,我们找个好点地方投宿吧!”
天草点点头同意着。许晦镜自然是没有意见了。
不过会儿,雨势果然渐小,天草赶马向前着。他家公子在他的屁股底下还加了块油纸隔着刚才湿的地方。天草对着他家公子的鸡婆行为很嗤之以鼻,男子汉大丈夫弄湿了又能怎样!许晦镜却觉得云非凡甚是细心。得他关心的人真是幸运。
不过,云非凡却不这样让人看穿。
“小草,我知道你以为我鸡婆,其实,我这是为了你好,万一着,等一下到了尼姑庵什么地方投宿着,你上面不湿,鞋裤不湿,单单屁股湿了,那可丢面子了。当然了,你也许没有什么损失,人家姑娘家可是会很不好意思的。”云非凡好心地解释着。
听着云非凡的肺腑之言,许晦镜笑了,天草快内出血了。
为什么什么事情到他的嘴中就变了味儿了?!真真有趣之极!许晦镜觉得这一路有云非凡的陪伴真比自己过往的任何一天都快乐都来得生动有趣。
若他能引己为知己,那么自己的这一生将会五彩斑斓,精彩绝伦,不为什么,许晦镜就是有这种感觉。
马车缓缓行着,因为道路因暴雨泥泞起来,所以速度总是快不了。
渐行着,逐渐着可以看见人家还有楼阁什么的。
挽起帘子,远眺去。
云非凡微微扬起唇角,对着许晦镜问道:“小镜,前面你可认识是什么地方?”
许晦镜虽然不曾在这里逗留,却也认得,当下回答道:“我们快到东北武林交界地了,这里很是繁华也很是神秘,不愿的镇子大概就是得意镇!”
“春风得意镇,名字都不错呢!那为什么却说这里神秘?”繁华尚可理解。
“神秘是说这里隐藏着两大派门,一个是凤凰宫,一个是紫耀殿。凤凰宫除非宫主认定的宫女,否则无人可进。除非有人引导,亦无人知道其入口。便是入了,也是有进无出。要不就是出来了却也不记得去时的路。真怪哉!紫耀殿却是承接着各方的生意,亦可以说是得意镇上的最大富豪之一。”许晦镜把自己所了解地简单地叙述了一下。
“原来如此!倘若我们去借宿,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愿意施舍两间房呢?”云非凡这样美好地想着。
许晦镜傻眼了,变成了哑巴!
天草听见了,打击道:“公子,你简直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云非凡似乎挺委屈地小声道:“其实,人家也就是想想嘛!”
天草听了,继续道:“想象也要想个实际点的,能够靠谱一点的,能够容易实现的。你这纯属幻想。”
云非凡听了,憋闷了,窝在角落不说话了。
天草听见车内没了动静,却不安起来。
“公子!公子?”天草唤着。
“我听不到,小镜,我被小草欺负了!”说着,就向着许晦镜靠了过去。
许晦镜被云非凡突来的小孩心性弄得不置可否,只好任由其恣意。
掀开车帘,天草看见云非凡暧昧地靠在许晦镜地身上闭目养神,心道:这样也好,起码安静了!索性,又放下车帘,专心赶马车了。
此时的云非凡心道:总算找了个理由可以靠着个又暖又软的地方打盹了。
快到镇子上了,路渐宽了,也渐好走了,天草盼着早点下马车来投宿,于是加快了速度。
云非凡靠着许晦镜这个安全且温暖的人体靠枕困得安心理得。
忽然着,马车却急急刹住。
哎呀——
一个踉跄,云非凡差点撞到了车窗的横亘上。
“怎么回事?”挽起车帘。
却看见一人握着剑的手捂着胸口站在马车前。
那人见了云非凡,却腾然睁大了眼睛。
“你——”
指着云非凡的手,未说完的话,那人很不负责任地倒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