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两个人都不会在意这样程度的危险的, 先别说白朗的半个仙人的身份,就是身为一介凡人的叶小梨也因为佩戴了修真法宝的缘故耳聪目明的绝不会让一台车开到自己身后而一无所觉。坏就坏在这人撞人的时机选的太好了。正好选在两个人都浑然忘我的这一刻。
当白朗意识到危险逼近的时候,车子离他们已经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以车子超过一百四时码的时速, 留给人反应的时间已经少得可怜。当然这一切在白朗的眼中根本就不算回事, 以他的能耐就算车子到了他鼻子底下他照样有一千种方法避开, 然而这其中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在叶小梨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本来他是不介意叶小梨知道他的特殊身份的, 但就在不久前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因为他已经莫名其妙的在这个犯人身上越陷越深,甚至一向性格坚定说一不二的他竟然有些优柔寡断患得患失起来。总之是他是不像现在就暴露自己的非人身份,他给了自己一个看起来十分有深度的理由时机未到。
说时迟那时快, 尽管在这一点时间里白朗的脑子里七歪八拐的转了好几个圈圈,但一点不耽误他手下的动作, 只见他飞快的一推, 叶小梨就像是一张纸片似的飞了出去, 而他自己也在最后关头向后一纵身,就轻轻巧巧的避开那辆黑车。只见那辆车紧贴着白朗飞驰而过, 它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就像它来时那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夜色里。
望着消失在夜色中那辆黑车,白朗一身煞气,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攥起了拳头。这辆车显然是冲着叶小梨来的,他的敌人不可能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对付他。他一双眼睛在昏暗中晶莹透亮散发出的肃杀之气有若实质一般。把刚从路边隔离带的灌木丛中爬出来的叶小梨狠狠的吓了一跳。
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多半来自最钟情于打听八卦消息的方芳。这孩子在白朗出现在她身边的第一天起就凭借自己在G市建立的庞大关系网, 把这个她好朋友的追求者的来历打听的清清楚楚。叶小梨曾经不止一次听方芳在自己耳边叨念这个白朗如何的优秀如何厉害如何的大有来头。她却从没放在心上过, 因为她在这个素昧平生的男人身上只觉的安全和温暖。
而就在此时此刻她深切的体会到这男人的强大, 这样的凌冽强大的气场饶是她上辈子见到识广也没有在哪个人身上见到过。从来人们总是仰望比自己强大的事物, 叶小梨也不例外。一双眼睛立刻变成了星星眼。这让生怕自己霸气外露而吓坏了佳人的白朗深深的松了口气。
这天晚上叶小梨是被白朗背回去的, 到不是两人刻意营造浪漫气氛,而是因为叶小梨的脚崴了。当时白朗考虑到叶小梨受伤的问题, 而用巧劲让她在落在了隔离带上灌木丛中,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叶小梨今天霉运当头,灌木丛中竟然隐藏了一块石头,所以只是崴了脚还算是她幸运了,要是时运不济的话摔的头破血流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深悔自己考虑不周的白朗理所让然的给她当起了座骑。
本来他是想来一个最浪漫的公主抱的,被叶小梨坚决的拒绝了,于是他背起了她。其实叶小梨的体重也就一百来近的样子对白朗来说背上多了这样的重量实在算不上一回事儿,然而他的脚步却放的异常的缓慢。自己心中的人伏在自己的背上,自己被这样依赖这信任着,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所以他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其中的滋味,只希望这条路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就这样永远的走下去。
夜风很有些凉意,白朗的宽阔结实的背上却异常的温暖,叶小梨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只觉得前所谓的安全和温暖,就像回到幼时爸爸背着自己时候。不知不觉中叶小梨睡着了,月光下两个人的影子早已紧紧的融合到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第二天的时候,白朗的身边就多了几名神情彪悍的保镖。因为现在的白公子除了睡觉回家之外与叶小梨是同进同出就像是一对连体婴。所以这几个保镖也等于同时负责了叶小梨的安全。对于白朗这样的安排,一开始叶小梨颇有些不以为然。在他心目中既然白朗有那样的身手,(那天晚上他当街的表演让她是印象深刻),而后来见识到带着这些保镖的种种不便之后,叶小梨开始对白朗提出了严正抗议。
但以往对叶小梨言听计从的白朗这一次却一反常态。任凭叶小梨怎么说他依然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甚至连叶小梨提出至少不让他跟到店里去这样的底线也被他毫不留情的否决了。气的叶小梨直跺脚,但见识到某人出乎意料的强势态度之后,她也只有跺跺脚口头抗议的份了。
很快的叶小梨就察觉到情况不对了如果偶然有一天你在人头攒动站台上等车时被挤到了机动车道上,你完全可以认为这是一个偶然事件纯属意外。但要是这样意外接二连三的发生并且危险度成倍的递增的时候,你就可以断定这绝对是你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刑事案件。而不巧的是叶小梨恰恰属于后者。
叶小梨面如锅底的看着隐藏在店子外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上保镖利落的把一个喝的醉醺醺的醉汉从她被打砸的一团狼藉的店里拖了下去。她弯下腰淡定的拍拍缩在收银台低下和另一位年轻小姑娘抱在一起,被吓得缩成一团还在瑟瑟发抖的方芳,尽量以最温柔的语调说:“方芳,快出来吧!已经没事了。”
方芳软着脚哆哆嗦嗦的从收银台下爬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一脸关切的神情的望着她的叶小梨,方芳头都抬不起来。这回可糗大了她愤愤的想,但硬着头皮说两句场面话来挽回面子这样的极度不要脸的行为她还真做不出来。
对方芳的失态却是早在意料之中毕竟是一个没经历过风雨的,被周围的亲人捧在手心里孩子。虽然方芳从小就很羡慕那些港台剧中来去无踪的女侠,打小的志愿就是成为一名铲奸除恶声张正义的警察。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在第一次直面暴力时间的时候就能从容以对挺身而出。就譬如一些第一次上战场的士兵就很多人会惊慌失措,但这并影响他以后成为真正的勇士。对这一点叶小梨十分了解
所以望着臊得头都抬不起来的方芳她并没有出言打趣讥讽,而是一味的关怀和危机和宽慰,因为和她这个披着一张萝莉皮骨子里其实是一个欧吉桑的老人家相比,眼前这个平时张扬骄纵这时余悸未平的女孩是一个真正的孩子。
方芳是真的吓坏了,她虽然爱玩爱闹,但直接面临这样的场面还真是不够看的,每当她想到那个醉汉挥舞着的掉落底满是尖锐棱角的在她眼前晃过她就不寒而栗。这时见到向母亲一样关切的望着她的叶小梨再也撑不住脸面,扑到叶小梨的怀里就哭了起来。
叶小梨就像是安抚一个小小婴儿那样轻轻地拍着哄着,一双眼睛却精光四射凌厉无比,让她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她想她知道这一段时间白朗与她几乎寸步不离的原因了,因为这些看似偶然发生的危险事件,全部是冲着她来的,而她这辈子唯一得罪的,称得上是敌人的人就是黄海娜。这场她一早就预料的危机在她以为已经风平浪静的今天,以一种她完全不能预料的方式,血淋淋的逼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