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疲力尽回到寝室,室友们还没回来,全体在操场上军训,嘹亮的军歌飘满整个校园,唱得那么熟练,唯有她一个人陌生,不会唱。
蒙着头躲在被子里,天气热,却一点不觉得。
只觉得冷,她知道自己不该怪哥哥,可是她冷的受不了,从前无论别人怎么误会,认为那些坏事是她干的,只有哥哥最相信她,哥哥也是她一直坚持下来的精神支柱。懒
就算她两天没回学校,哥哥不应该这样怀疑她……
现在哥哥不接电话,该怎么办?不敢想哥哥生气后的后果会如何……
钟未昔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好象还没好,提不起一点劲来,心思仿佛被什么东西牵住了,总是会想起他。
似乎还在庄园,她在井里,他抱着她,有时候又在卧室,他抱着她,喜欢欺负她似的亲她。
Wшw●Tтkan●¢〇
没有人来催她去军训,她也没力气去,一个人待着。
无聊,翻身的时候,脖子上好象有东西,从领子里翻出来一条红绳,中央吊坠是只小羊。
是他送的吗?什么时候给她戴上的?为什么要送小羊呢,她不属羊的。
托到手里仔细看,小羊真的很好看,纯白色的,温润小巧。
摸着小羊,碰到他亲过的地方,痕迹消失了,可热度还在,钻到胸口,跳着疼。
剩下的军训三天,她在寝室里蒙头大睡,睡了醒,睁着眼睛听窗外飘来的军歌、同学们的口号铿锵有力,那么整齐。虫
到了中午和晚上,室友们叽叽喳喳讨论着军训的趣事,她们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有组织有纪律的训练,好象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
“教官可说了,最后一天阅兵,到时候学校领导都来,咱们班肯定给拿第一。”
“教官又不是领导,哪能说了算。”
“哎,天气预报说明天下雨,我估计汇报演出得改天后天啰。”
钟未昔没有参加讨论,短短的几天与同学便有了距离,下铺的何尤笛也很少找她聊天,一回来打水梳洗,和室友讨论今天的训练怎么怎么样,注意力全集中在军训话题上。
军训的最后一天,窗外果然布满阴云,雨珠串连成线,啪啪打在窗上,在玻璃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
今天温度下降又下雨,军训能进行吗?
钟未昔实在待不住,撑了雨伞跑出去,雨越下越大,操场上几个方队整齐地伫立着,等候着汇报演出。雨淋湿了大家的衣服,冷得个个浑身止不住发抖。
她看到教官丝毫不受风雨影响,纹丝不动站在雨里,轮到他们班,喊口令时声音依然洪亮。同学们也被感染了,顿时来了精神,迈开整齐划一的步子路过主席台。
帽子变得湿嗒嗒的,浅绿色的军装被雨淋湿,粘的身上,成了深绿色,雨水在步伐中飞溅而出,可气势如虹,丝毫不减。
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气势,连她这个旁观者都看得热血沸腾,激动得紧紧抓住雨伞,真希望自己没有生病,这时候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晚上,寝室里热闹非凡,有不舍的,有哭的,有情不自禁唱军歌的,还有沉默的。
钟未昔躺在自己的床上,捏着小羊,安稳地睡过去,明天开学了,是大学生活真正的开始。
爸爸在开学一星期后来看她,钟未昔向来在爸爸面前不太说话,接过爸爸给她的生活费和学费,低头站在那里。
“去办张卡,以后爸爸把钱打到你卡里。”在小女儿面前,钟柏龙也一向没话,过了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
“嗯。”她点头,黑司曜给她卡里的钱她只交了学费,生活费用的不多,就是日常的三顿饭钱。等爸爸走了,她会把钱补上,重新办张卡,等下次见面把钱还过去。
“别嫌少,我的能力就这么多,生活费省着点花。”钟柏龙最后扔下这句,走了。
看着爸爸苍老的驼背身影,钟未昔悄悄发誓,她以后要想办法自己赚生活费。
哥哥走之后,还是不接她的电话,有时候甚至直接挂掉。那个人也好象消失了,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她想过给他发的,写了删,删了写,到这时候她才发现和他好象没有什么话题,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大学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同寝室的同学有的参加了社团,有的忙学业,还有的忙着交朋友。
钟未昔渐渐融入新的生活,心情也开朗了不少,有的时候也愿意主动和女同学聊天。
当然追她的男生也不少,花啊礼物啊,约会邀请啊纷至沓来。她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东西,室友们跟着沾光,花和礼物人人有份。
“倒挺会做人的嘛!”叶霓分到了礼物,反倒说起风凉话,“什么时候给我们见见你那神秘男友呀?我就纳闷了,有男朋友的人怎么还在学校里勾三搭四,收这个又收那个男生的礼物,还要不要脸。”
钟未昔面上一滞,何尤笛抢先道,“有也不给你见,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有些人说话还是积点德为好。”
叶霓被噎得恨不得翻白眼,跳起来,悻悻地把花和巧克力往桌子上一丢,“谁稀罕,拿走!”
“拿的人是你,要送也是你自己送回来。”何尤笛哼着。
这下可不得了,得罪了一寝室的人,“这不是也在说我们吗?东西还你们。”
“大家不要误会。”钟未昔开了口,“东西是我主动送给你们的……”
躺着听MP3的付甘颦难得也帮腔,“是呀,钟未昔也是一片好意,这花很新鲜,巧克力也是原装进口的好东西,不要有点可惜了。”
听上去付甘颦是一片好意,可大家一听更来气了,把东西同时全往钟未昔床上一推,“这么高档的东西我们可要不起。”
何尤笛本来有点懊恼,不应该让未昔难做,听了付甘颦的话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付甘颦,有你这么火上浇油的吗?你太毒了,未昔哪里得罪你了?用得着这么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