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稚嫩的守护

离开达雅克斯星,浩瀚宇宙展现在纤灵面前。

因为精灵可以适应多变的环境,所以,没有空气的宇宙并没有让纤灵感到难受。相反,那神秘的宇宙深处似乎总有些什么东西吸引着她。

最后,纤灵和蓝羚鸟向赫尔卡星而去。

赫尔卡星,纤灵曾在书中看到过。那里,是机械文明高度发达的星球,人们如同人类一样,没有技能。但他们拥有自己的城市和高耸入云的建筑,而且,赫尔卡星人相当友善。

这就是纤灵想要去那里的原因,起码她不会被人们当成异类,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并以此来伤害她,从此可以活在阳光下……

蓝羚鸟的鸣叫,打断了纤灵的思考。蓝羚鸟是在提醒她,赫尔卡星已经到了。

那就是赫尔卡星!金黄色的星球犹如黄金打造,整个星球被云层半遮起来,影影约约看得到星球上的河流,宇宙的静寂衬的它更加神秘……

“蓝羚,我们走,去赫尔卡星!”

蓝羚鸟带着纤灵穿过云层,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最终在赫尔卡星的废工厂降落。

纤灵把绝缘镜交给了蓝羚鸟,“蓝羚,谢谢你,你快回去吧!我就不回去了,我虽然是达雅克斯星的少主,但是,没有人会认可我。赫尔卡星,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你切记,绝缘镜坚决不能让别人发现,要不然,达雅克斯星会有大难!”蓝羚鸟点了点头,冲上云霄……

蓝羚鸟走后,纤灵开始打量这个星球的一切。残破废旧的机器堆在这座废工厂内,一个人也没有,并没有书上所说的繁华美丽。没办法,来都来了,蓝羚鸟也走了没办法再去别的星球。这样想着,纤灵向森林的方向走去。

赫尔卡星的森林只有这一处,但是很浓郁,树干又高又直,虽然无法和达雅克斯星的森林相比,但也挺不错的。只是,明明天还没有黑,里面却很暗,看起来阴森森的,纤灵只好停住脚步。

还好,附近也有一些小精灵。很快,纤灵和他们熟识了,并向他们打听一些有关赫尔卡星的事。但是,很遗憾,这些小精灵也只是听说赫尔卡星曾经很发达可并没有见过。纤灵很失望,但是这里起码不会有人欺负她了,她还是很开心的。

然而,往往事与愿违。远处跑来几个精灵,冲他们焦急的喊叫。“坏人来了!”

纤灵正纳闷,那些精灵却都躲的躲藏的藏,一时间只剩下她愣在原地。

直到, 几个凶神恶煞的精灵出现在她面前,纤灵才回过神来。她着急要逃却被技能抓住无法脱身。

“你不是赫尔卡星人!”为首的紫色精灵冲她打量道。

“我……我是达雅克斯星来的,我不是坏人,求你们放过我。”

“哈哈!放过你?小姑娘你真是天真!”另一个女声响起。

接着,紫红色的雌性精灵仔细打量了一下纤灵,很快他们就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紫红色精灵挑着眉道:“刚刚我读她的心,可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哦!说不定,我们可以利用她来干掉雷伊!”

绿色精灵挠头道 :“二姐,能成吗?”

雌性精灵:“放心,她背负太重,不可能轻易放下。再说,她的宝剑可是不认主,想要和她同归于尽的。”

绿色精灵激动起来:“我们可以抢过来!自己杀了他!”

紫色精灵道:“笨蛋!真是那么好抢,你二姐早抢了!”

紫红色精灵道:“嗯,那剑唯有那个女孩儿可以封印,我们要是抢了,等于送命。”

紫色精灵:“看来,为今之计只能利用她了。”

绿色精灵:“太好了!终于可以除掉雷伊那个碍事的家伙了!”

……

……

……

转而,笑咪咪的看向纤灵:“小姑娘,答应姐姐一件事,我们就放了你怎么样?”

“什么事?”

“这森林里有一个精灵,他叫雷伊,如果你可以帮我们干掉他……”

“你们打不过他,我更是连你们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紫红色精灵笑着告诉她:“放心,你不是赫尔卡星人,面生,他不会想到你会杀他。而且,他易信人,你只要取得他的信任,就有千种方法可以杀得了他!”

“不!我不会害任何人!”

“小姑娘,你不伤害别人,别人就会来伤害你!想想你的族人,他们死于大火,明明你是受害者却被别人称之为‘灾星’!”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奈诺纤灵你现在该明白,以前你有父母替你撑起一片天地,可现在他们已经死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想想看啊!你最爱的姐姐——艾洛莎。明明达雅族最后剩下的人有你们两个,为什么被针对的是你?因为,你的好姐姐她早就知道为自己谋划未来!而你,太天真!”

纤灵的心揪了起来,她痛苦的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不要说了!师姐只是…只是和我有些误会!”

“呵!不要自欺欺人了!总之没有技能的你,要是不想自己的事情被我们公之于众,被赫尔卡星的人和精灵也讨厌的话,那就去杀了雷伊!”

“我…我想好好活下去!替我的家人活下去!可…可是……我不能伤害别人……”

不可以夺走别人活着的权利,绝对不可以!我想好好活着,别人又何尝不是!

“可你不剥夺别人的,那么你就会被剥夺!不想复仇了吗?你的家人就那样白白的死去了吗?而且,我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恢复技能哦!”

“什么方法!?”纤灵激动了起来。

“前提是,干掉雷伊!”

纤灵听到条件再次沉默了下来。

雌性精灵继续说道:“一个外人和亲人孰轻孰重?”

此时,纤灵突然就听到了大火燃烧的声音,她想起母亲将她丢到安全区,自己却……她又想起父母不在后,她在达雅克斯星的那些日子……

一股浓浓的恨意从心底升起,仇恨,在心底无限放大……

我一定要报仇的!我现在的所有痛苦都是海盗造成的!我一定要报仇!至于那个无辜的人……我保证!报仇之后,我一定会把命赔给他!

“好!我答应你!”

紫色精灵提醒道:“你的剑,在这里可是无敌的哦!”

三个精灵解开纤灵身上的束缚,纤灵就按照他们的指示往森林深处去了。

森林里面很暗,但是有许多萤火虫和不知名的发光物体,里面的静谧,让人如临仙境。

但这静谧被某种东西钻过树丛的声音打乱。纤灵警惕起来,生怕这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响动的树丛里,一只发光的鹿从中钻出,纤灵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鹿,它深深吸引住了纤灵。这只鹿从鹿角到蹄子都散发着荧光,就像数万只萤火虫拼凑在一起,但它又没有萤火虫那么亮。

纤灵不受控制地跟着它,鹿却好像没有发现她一样,来到一条小溪边饮水。纤灵慢慢走过去,想伸手摸一摸它,却被一个声音制止。

“别碰它!”纤灵被吓了一跳,鹿也突然不见。

只见,对面溪边的大树上斜靠着一个人,看不清面目,他正在逗一只小黑猫。

纤灵的师傅曾经告诉她,禁止她和与自己年龄相近的男生说话。纤灵下意识的就往一边跑去,少年放下小猫,攀树而上,紧追其后。“你不要往那边跑,那里不安全!”

但是,他还是晚了一步,他追上纤灵时,纤灵已经被吊在了网子里。

“雷切!”他释放技能切断网绳,纤灵从里面掉了出来,他又伸手接住了她。

近距离的接触让纤灵看到了他的全貌。

英气的剑眉下,一双温柔澄澈的翡翠眸带着些许笑意嵌在他完美俊逸的脸上,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金黄色细碎的发丝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

除了家人外,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一个人。

他真好看!

纤灵睁大眼睛看着他。

“咳咳。”某人咳嗽了一下,表示自己被看的不好意思了。

哎呀!我竟然看他那么久?丢死人了!纤灵赶紧捂着脸。

“你不是赫尔卡星人?这里不安全,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吧!”见纤灵还是不说话,他只好就那样抱着她,把她带回住处。

来到住处,他把纤灵放下,纤灵迅速挪到一边看也不敢看他。

怎么这么害羞?还是我吓到她了?

“嗯……我是雷伊,赫尔卡星大祭司的徒弟,我不是坏人!刚刚那只鹿其实是梦魇,是这林中幻兽所化,你如果碰到它就会陷入噩梦,也许会永远醒不过来。还有那些陷阱是几个坏人给我设的,我还没来得及拆除。所以,才去追你的。”

他,就是雷伊!

“我……我师傅说,不让我和男生说话。”

“为什么啊?”雷伊挠头不解。

“她说是我们的守护精灵命令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纤灵仍旧低着头,用脚尖戳地,手指不自觉的绞自己的衣角。

这些对话可能有点傻,但是,毕竟是小孩子。

雷伊开始打量眼前的这个姑娘,修长的眉毛下,闪动着一双紫色纯洁的眼睛,红红的脸蛋鼓鼓的,墨蓝色的头发慢慢渐变为青蓝色温柔而灵动……而且,害羞的样子看起来呆呆傻傻的,着实可爱。

“我……我是达雅克斯星人,我叫奈诺纤灵。”

“纤灵,你的名字真好听!”

“嘿嘿。”纤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也许是从来没有朋友,没有倾诉的对象,再加上纤灵本来就是一个活泼的姑娘。面对雷伊的温和 ,纤灵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也忘记了自己是来杀他的。

“对了!我来之前,听说赫尔卡星的机械文明非常发达,就很想看看,但是,这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有城市啊!”

“关于赫尔卡星的机械文明的确是真的,只不过因为赫尔卡星能源问题,大部分赫尔卡星人都离开了。至于城市,离这片森林很远,但是也没有之前那么繁华了。你若想看,改天我带你去。”

“真的吗?谢谢你!雷伊。”

“不用谢!我们赫尔卡星晚上的气温比较低,你快跟我进屋,小心着凉了。”

“嗯。”纤灵慢悠悠的跟在雷伊身后,打量着这间屋子。

“只有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嘛?会不会很孤单?”纤灵想起自己一个人在达雅克斯星的孤独,就同情起雷伊来。

雷伊冲她笑了笑:“我平时并不住这里,我的师傅是赫尔卡星大祭司,我和师弟盖亚跟师父一起住在神殿里。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山洞,我的师父和师弟去赫尔卡星人居住的星球了,最少半年多才回来。这片森林比较安静,灵气充沛,在这里修炼感觉非常舒服。所以,就寻了这个地方住着。”

“嗯,这里的确是修炼的好地方呢!”

“纤灵,刚刚你说你是从达雅克斯星来的,但是,达雅克斯星不是在几年前神秘消失了嘛?”

“我们达雅克斯星并没有消失哦!只不过设了结界,又挪动了轨道,别人看不到我们的星球而已。”

“为什么要隐藏起来呢?听说达雅克斯星的景色很美,我还想去看看呢!”

“这个……说来话长呢。”对于那段痛苦的回忆,纤灵不想提及,一点儿都不想。

注意到纤灵瞬间黯淡下来的眼神,雷伊多多少少猜测到了什么,我去找些吃的。”

“嗯。”

等雷伊回来,纤灵正坐在在石洞门口张望。

“纤灵,你自己先吃,我去生火。”

“可……可不可以不要生火啊?”提起火,纤灵的眼睛里充满恐惧。这些年,她一直睡不好觉,当年大火的场景一直在她脑海里浮现,即使只是普通的火,她也怕极了。

雷伊不明白为什么纤灵会怕火,只好冲她笑了笑:“那好吧,我不生火。”

夜里的确特别冷,没办法,雷伊趁纤灵睡着升起了火。纤灵能很敏锐的感觉到火,她一下惊醒,浑身发抖,嘴里不停的喊:“母亲,母亲!”

雷伊赶紧将火熄灭,着急的问她:“纤灵,你怎么了?”

“我害怕……火……”

“别怕,有我在。”雷伊摸了摸纤灵的头,轻声安慰道。

“雷伊,我不是灾星!”泪水从纤灵的眼睛里流出,滴落在尘土里。

“你当然不是!”

“在达雅克斯星,除了师傅没有一个人会保护我,他们都讨厌我…”纤灵啜泣着,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把她在达雅克斯星的经历都告诉了雷伊。

雷伊心里激起一丝波动,这波动淡的他自己也抓不住。

“别难过,纤灵。你要好好活着,这样你的父母才能安心啊!”

“可是,我感觉自己好没用,大火之后,我失去了技能,不能为父母报仇!”

这次,雷伊没有说话,失去亲人的痛苦,他感同身受。想起自己的哥哥,雷伊也是好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雷伊伸手揉了揉纤灵的头发:“我帮你报仇!”

“为……为什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帮助我吗?

雷伊没有回答,问了纤灵另外一个问题“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朋……朋友?可以吗?我从来都没有朋友。”

“当然可以啦!”

“太好了!我也有朋友了!”

“纤灵,朋友就应该相互信任,互相帮助。所以,你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

“这样真的可以吗?这本来就是我的仇,跟你没有关系的,你没有必要卷进来的。”

“我的哥哥一直都希望宇宙和平,希望邪恶得到审判,哥哥去世以后,我就决定要像哥哥一样守护宇宙,所以,放心的交给我吧!”

“谢谢你!雷伊。”

“另外,纤灵,你要坚强,如果你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恐惧里,你永远都无法走出阴影,无法战胜自己。洞外的梦魇,如果没人提醒你,你碰到它们将永远留在那个噩梦里。留在那里,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比你没有技能还要可怕。想想你的父母族人,他们愿意看到那样的你吗?”

雷伊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就如同当年哥哥死后,师父劝他时一样。虽然不见得有用,但真的成为了旁观者才发现,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可是……雷伊,我真的好怕!他们说我克死了那些对我好的人……我是达雅克斯星的少主,可是他们都不承认,没有人喜欢我……”

纤灵死死的抓住雷伊的袖子,因为她总有种感觉,这个精灵跟之前达雅克斯星的精灵不一样,跟他在一起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雷伊看着纤灵,她眼睛里的悲伤和脆弱,那么明显、那么令人心疼,雷伊心里莫名就升起了想要保护她的念头。

雷伊一只手抓住纤灵的手,另一只手帮她擦泪:“不要怕,有我在呢!我会保护你的!”

“我会保护你的!”这句话让纤灵感觉到了温暖,那种感觉就像黑暗中突然打进一束光…

“谢谢你,雷伊!!”

“纤灵,我们一起战胜恐惧好不好?”

“嗯。”

火苗“蹭蹭”的燃起,纤灵打了个激灵就想往后退,雷伊却抓紧她的手:“说好的,不许反悔!有我在,你怕什么?坐好。”

这一夜,纤灵听着雷伊跟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慢慢的深夜寒气袭来,她竟然觉得火也挺暖和的,也没有之前那么怕了,还往前凑了凑……很快,纤灵靠在雷伊肩头睡着了,雷伊也一头歪在一边睡去。

纤灵一夜深眠,一直以来缠绕着她的梦魇也都散去,这是她自从达雅族灭族后,有史以来,睡的最安心的一次。就连雷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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