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敦蕙在心中美化了周晓更,不晓得她心目中的周晓更,已经不再是周晓更本人了。不知不觉的,他在张敦蕙心里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用枝头上的墨水画一个人,气韵神态不同于这个人,便就算画的再像,也不像了。
张敦蕙解释说“画的是你啊!不像吗?”周晓更拍拍多出来的墨迹“不像我。他比我好看多了。”张敦蕙惊的张着大嘴巴争辩道“他是照着你模子画出来的,没有你就没有他,他自然比不得你这个真人。”
周晓更微微一笑,觉得眼前人怎会如此较真,他本是对这些从不上心的。
张敦蕙扶着额头万般无奈的作势承认“若是你觉得不像,便不像吧!”周晓更踉跄一下,显然是惊着了,她怎么说的如此温柔,如此依人,教人心里暖洋洋的。
周晓更拿在手中仔细的观摩“这近着一看,确实跟我长得相仿,像极了我。”张敦蕙眨眨眼,莞尔一笑。周晓更也挑起来嘴角,乐不自知。
接下来张敦蕙画了好几幅他的丹青,屋里静谧,下人们都很是抬举,一人也没有扰了他们。外头的桃花被阵阵风,吹得散落一地,树影摇曳,斑驳的树影映在趴在石桌上的女孩,其身上的红衣灼人眼,迷人醉。
快要用晚膳的时候,周晓更把嫁衣上的褶子慢慢拍平说“已经成品了,几日后便可以风光的穿上了。”张敦蕙眼见着周晓更的眼眸黯淡下去。
两人都心知肚明,怎么会是风光的穿上呢?所有人都恨不得她不得好死,那天大婚,她被人掳走了,快要溺死在府中是池塘里,幸有周晓更救了她。真不知那天还会发生什么。
张敦蕙整理她身穿的衣裙,准备上前去看看嫁衣,就摸到腰间有处抽丝,无奈的叹了口气,张敦蕙觉着这衣料和设计皆是上上品,自穿上以来,爱不释手。
张敦蕙略微安慰道“这婚服可谓是精妙绝伦。”周晓更抿了抿唇“谢殿下谬赞。”周晓更把她扶坐下来“我帮你补一补这抽丝的地方。”张敦蕙也安然受之,外头一阵风刮过,吹拂在张敦蕙的脸上,痒痒的,紧接着眼前飘飘洒洒一阵桃花雨,这使得她惊喜的站了起来,似乎忘记了身边有个人在给自己补衣服。
还没等张敦蕙站直身体,就狠狠的摔到周晓更的怀里了。她的两只胳膊搂住他的脖颈,正正好好的趴在了他的身上,咫尺之间,她贴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他的呼吸吹到她的脸上,痒极了,方才风刮过来的痒,与这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脏快要跳出她身体一般,不由她控制。
张敦蕙感觉到浑身不自在,血液凝固,倒吸几口冷气,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弱弱的说“你别使劲拽我了。”周晓更低着声音,像是生命抽离了身体,没有任何情感“好,不拽了。”张敦蕙轻巧的站了起来,只刚才一会的功夫,周晓更已经帮她补好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