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脱坐在他的床前,轻轻的抚摸着他袁熙的面颊,柔声唤道:“夫君,夫君?”
袁熙睡得极浅,睁眼一看,见是甄脱,忙起身道:“你怎么过来了?”
甄脱把螓首依偎在他的怀抱里,低声道:“我睡不安稳,想念夫君了。”
袁熙叹了口气,看着甄脱略显憔悴的容颜,低声安慰道:“都会过去的,别太难过。”
甄豫虽然不算什么高寿,但是在这个时代,活了这把年纪,袁熙觉得勉强算个喜丧。
当然这话袁熙也不敢说出来,否则必定被甄脱捶......
甄脱擦了擦眼角,低声道:“昨天晚上我起夜的时候,见大哥柳姑好像在商量什么,但我不敢靠近,也不知道她们商量些什么。”
袁熙心思一动,轻声问道:“你还记得之前咱们说过,把你糜家祖业搬去蓟县的事情吗?”
甄脱乌黑的眼睛睁大,“我当然记得,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事,等事情结束,我就和大哥商量商量,看看他如何对待此事。”
“真是我的好夫人。”袁熙心里感动,在她的脸上亲了亲。
蔡琰早就醒了,见袁熙一大早就甜言蜜语的哄骗人家小姑娘,翻了翻白眼,侧身躺进了里面。
甄脱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些红|润,“夫君,我也只能说说而已,至于成不成那都是大哥的事情,父亲走的急,也没有留下什么遗言,咱们甄家都是大哥做主。”
袁熙点点头,甄豫早逝,如果他愿意搬去的话,就让蓟县的两位神医给他医治,如果不愿意,那就让他早早的追随他父亲去,到时候甄家的一旦归甄俨所有,事情就好办很多。
甄家的位置极为关键,而且又是在冀州,袁熙可不希望将来发生什么变故,自己被人拿了七寸。
甄脱似乎只是想念他,没多待一会就又离开。
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蔡琰睁开眼睛,幽幽道:“夫君啊,甄家之主,什么遗言都没有留下,你这五姐妹计划是不是要泡汤了?”
袁熙倏地都躺下,把蔡琰搂在怀里,微笑道:“之前就决定的事情,你以为我能让她泡汤?”
蔡琰不置可否,“可若是没有人知道此事,你再要迎娶其它三姐妹,必定很艰难,或者你可以全都娶了,但是要想像和甄脱甄道一般身心俱得,只怕难上加难。”
“无所谓,糜贞、邹佳、吴烟等女,跟我的时候,谁和我有什么感情?这事时间久了,什么都会转淡和认命。”
“你看的挺透的吗?”蔡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是我看的透,是我没有心思再去追什么女人了,太难追的,直接上而已,像当初夫人那种的,独一无二。”
蔡琰轻轻的推了他一把,嗔道:“你就会哄我,哼,别以为哄我我就会让你胡来,唐姬她们你若是胡来,我就,我就.......”
袁熙见她表情可爱,调笑道:“你就什么?”
“我就咬你这个淫|贼!”
袁熙佯装痛心疾首的样子,“夫人,难道我在你的心里真的就是一个淫|贼吗?”
蔡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低声嗔道:“岂止是淫|贼啊,我蔡琰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么色的。”
袁熙脸都黑了。
蔡琰不去看他,“我担心夫君以后要是当了什么,再这么荒|淫无道,那可怎么办,真是愁人啊。”
袁熙气的把她压在身下,恶狠狠的道:“什么叫荒|淫无道?我要是无道,幽州能发展这么好?”
“现在还好啊,要是以后老了,谁知道你又是什么光景。”蔡琰目光幽幽:“那个时候我和秀儿她们都是人老色衰,你又这么色,鬼知道有什么狐媚子缠着你,腻着你胡来,那我们都完咯。”
袁熙亲了亲她,翻身躺在床|上,目光呆呆的看着上方的粉帐。
蔡琰以为他生气了,忙抱着他的胳膊,柔声道:“夫君,你生文姬的气啦?”
“没有,”袁熙侧头和她的小脑袋靠在一起,“我只是怪我不能让你彻底相信,我对你的真心。”
“别肉麻,”蔡琰啐了一句,“我们女儿家想这些都是正常,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
袁熙道:“夫人还记得我在熙宁城和张宁完婚的事情吗?”
蔡琰没好气的道:“当然记得,你这人走到娶到哪,我算是看透了。”
袁熙解释道:“夫人可能不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袁熙便把张宁和他同命蛊的事情说了,看着蔡琰瞪大的眼睛,袁熙道:“以后张宁迟早得入我府上,你就和她好好相处,若是我真的荒|淫无道,让她来治我就好。”
蔡琰听了这事,哪里还想着他无道的事情,唉声叹气道:“你好好的,怎么和她有了这档子事情啊?”
“没办法,不然当初就回不来了。”袁熙心里想着要不要把李氏的事情告诉她,但是想了一会,还是没说。
“那张宁多大了?”蔡琰忽然想起最严重的问题。
“比我大。”
“完蛋,她要是早死,我不就没有夫君了吗?”蔡琰揪着一张可怜的小|脸。
袁熙没好气的道:“我好好的和你说这些做什么,我看你是书读多了,脑子都成了浆糊。”
“好啦,好啦,夫君别生气。”蔡琰咬咬牙,腻声道:“夫君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让这她的,就算她要我这位置,我也让给她就是。”
袁熙心里这才舒服一些,不过还是摇头道:“你是我袁熙的妻子,这点谁都没有办法改变,别想这些有得没得事情。”
“嗯,”蔡琰也觉得自己疑神疑鬼了,想两人在床|上又躺了这么久,起身道:“赶紧起床,让别人知道我们躺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呢。”
两人起床是有些迟了,不过二人身份高贵,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由于甄逸身份非同一般,葬礼持续了很久的时间才结束。
袁熙虽然没有怎么忙碌,但是也累不轻,等到葬礼彻底结束后,终于长嘘一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