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过些时日,你去下聘吧,把幽姬妹妹娶过门!”
蔡琰把脑袋枕在了牧景的怀中,轻轻的说道。
“你怎么了?”
牧景感觉蔡琰的情绪有些低落。
而且不是现在才有感觉的。
这两年都有一种这样的感觉,偶尔会出现,却不知道什么缘故。
这时候蔡琰才有些哽咽的说道:“夫君,我是不是没用啊,都进门几年了,可还不能为牧家延后,要是公公在天有灵,恐怕也会生气吧!”
无后为大。
牧景顿时明白蔡琰这情绪化的原因了。
“急什么!”
牧景揽住她的小蛮腰,轻声的道:“昭姬,我们都年轻,这事情急不来!”
“况且我也不希望你这么早怀上!”
牧景考虑的是蔡琰的身体,蔡琰身体不算是很好,这时代难产的几率太大了,所有有时候他两人圈圈叉叉的时候,还是体外那个啥。
“可你现在可是明侯,下面多少人看着你,多少人指望着你,你一天无后,一天就不能让他们安心,爹爹也说了,明侯府上下一心,同心协力,可若有一个能让人心动荡的理由,那就是你明侯无后!”
蔡琰柔声的道:“是我没用!”
“别听他们乱说!”
牧景沉声的道:“我明侯府屹立不倒是因为我牧景,我若是出了问题,明侯府根本在乱世之中支持不住的,我不希望我儿子在这风雨飘零的岁月诞生!”
他想了想,道:“等到我能安身立命的时候,那时候才是我们要儿子的时候,现在不急,也不许胡思乱想,知道吗!”
“嗯!”
蔡琰这样回答,可心思却并不是这样想。
牧景根本不明白这时代女子无后的恐惧。
休妻的理由,排在第一就是无后,哪怕归为最尊敬的女人,做到了皇后,可无后这一条,也能让皇后被赶下位置。
蔡琰得给牧家延后,哪怕自己委屈,也在所不惜。
当前最好的人选,自然是咱们的张大统领。
她算是了解牧景的人之一,这是一个木头,不推一把,是不能进步的,张宁又是一个敏感心,不戳破了,也放不开的。
看来这坏人还得她来做。
……………………
……
如同往年一般,新岁第一天,明侯府发扬的传统是粘对联,发红包。
这对联的出现,是一种新文学。
与诗词不一样。
从去年景平小院出现的对联,然后蔓延整个明侯府,再到南郑城,然后汉中都有不少读书人在研究这种对联的模式。
所以今年的新岁,对联开始多了起来了。
景平小院黏贴,明侯府的正门黏贴,住宅区的不少院落都黏贴了,而且都是自家写的,就连南郑城之中不少的院落门口,都有了这种对联的出现。
新岁休沐,是明侯府最长时段的一段休沐,也是牧景都难得的几天休闲的日子,有了休闲日子,当然是想着怎么享受,去年他发明的麻将,结果让自己输了小金库,这是一个比较后悔的发明。
今年的新岁,景平小院被大雪覆盖,这天气太冷了,吃饭都吃的有些不爽,牧景又起幺蛾子了。
他弄出来了火锅。
在这冷冽的天气之中,这么多人围着一个火锅吃饭,那是一种享受。
蔡邕也在享受,而且还是一边享受一边打击某人:“整天不务正业,就向着弄吃了,也不想想你麾下的百姓,现在的日子过得何等艰辛,你既承担的责任,就要负责……”
牧景很奇怪,这老头子絮絮叨叨半天,可吃了也一点都不比他少啊,这战斗力贼可怕了。
……
大年初三。
牧景的好日子到头了,今年可没有去年那么舒爽,能让他休息两天,已经是明侯府上下一众同仁的仁慈了,多少人希望他大年初一就直接坐镇昭明堂啊。
他开始忙碌起来了。
今岁可是准备对荆州开战的。
一旦开春,冰雪融化,战争必然是直接打起来了,现在就要做好准备,这一战,必持久,不知道是打一年,还是打两年,如果汉中不能准备好,必然会被连累。
明侯府上下所有人都在忙着对荆州之战的筹备的时候,牧景这时候,把目光放在了益州。
荆州是跳板。
益州才是他的目标。
他从进入汉中的那时候,不,应该是他准备突围关中的开始,他的目标就是益州,在牧景的心中,历史上诸葛亮的隆中对是对这个时代最好的规划,江东取不得,北面站不稳,唯益州有机会。
所以益州他是必然要拿的。
不惜代价。
他和戏志才胡昭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就是为了有一天入住益州。
“属下拜见主公!”昭明堂上,热气笼罩,景武左司指挥同知岳述迈步而入,对着堂上的牧景行礼。
“坐!”
牧景正在执笔批阅一份军事请奏,他头也不抬,只是淡淡的说道:“等我片刻,待我批完这点奏本!”
“是!”
岳述静坐旁侧,安然等待。
半响之后,牧景才把这几本军事奏本批阅完,才递给了旁边的霍余,道:“中恒,送去了北武堂,让他们尽快传下去!”
“诺!”
霍余拿着奏本离开了。
“仲旭,你是什么时候加入景武司的?”牧景这时候才和岳述轻聊的起来了。
“属下是前年五月,加入景武司了!”
“差不多有两年了!”
牧景微笑的道:“那你感觉我明侯府如何?”
“明侯府上下一心,团结一致,管辖之地能让百姓安居,粮食充足,兵强马壮,如一轮初升之旭日,蒸蒸日上,他日主公必能雄鹰展翅!”岳述沉声的说道。
“那益州呢?”牧景再问。
“益州?”
岳述心中一突,看着牧景的眼神微微一遍,是自己哪里露出的破绽吗?
他斟酌了一下,才回答:“益州虽强于我汉中,可论能力,刘焉不如主公,论文武大臣,亦不如胡长史,戏司马,黄将军之威,假以时日,必不敌我明侯之兵!”
“这是真话?”牧景眯着眼眸。
“当然!”
岳述回答,眼神坦诚。
“既是如此,那你要学会选择了!”
牧景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道:“良禽择木而栖,如何择,是一门技术,如何栖身,也是一门技术!”
“主公?“
岳述毛骨悚然起来了。
“知道右司吗?”牧景没有给他惊恐的时间,继续问。
“知道!”
岳述深呼吸一口气,强压自己的冷静下来。
“景武左右两司,左对外,右对内!”牧景拿出了一份卷宗,递给他,道:“这是右司两年的努力,得来的一些消息,你看看!”
岳述如坠万年冰窖,浑身冰冷。
他甚至不用看。
都说景武司以左司为尊,对外根本没有左右,只有左司,可恰恰好只要是景武司的人,都知道,右司才是阎王,如若右司都出手了,很多事情都是根本瞒不住的。
“仲旭,我非常看好你!”
牧景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笑的灿烂,笑的那般的和善:“你有着能力,景武司也是一个很好的舞台,你能在青史上留下一笔的,关键是选好自己走到路,真不希望要去右司鬼狱之中看到你!”
景武左右两司,各有监狱,景武左司的监狱,诏狱,十分可怕,但是相比右司的鬼狱,却显得很好了,那是一个连鬼都不想去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