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门庭若市,吵吵嚷嚷地听着十分难受。
陌舞兮突然停在一条路的岔口上,为难地摆了摆脑袋。不知道该向哪儿走。
“向右边走。”南宫诺像是对陌舞兮的心事一清二楚一样。陌舞兮经过南宫诺一指点,立刻如梦初醒般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似乎对右边那条路有那么一丝丝的感觉了。
陌舞兮重重地点了点头,应该就是那边了。
南宫诺指的这条路,比刚进城的那条路更是繁华,更能衬托出京城那得天独厚的贵族精神。
青石板铺成的六马道,足足可以在一条直线上站上六匹成年的马。
过往的路人不会为了口角之利而去争吵,退一步,海阔天空。
街边的小贩的吆喝声络绎不绝,连绵于耳,热闹至极 。
路边的房屋感觉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巧夺天工之力,这唐朝,是真的不简单!
陌舞兮是边走边欣赏着这一幕幕美丽的生活情景,要是现代人也像他们一样对人,对亲戚,对朋友都是相敬如宾,那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陌舞兮如花般娇艳的脸颊绽放出一抹笑容。
“你该不会是也像水卉蔓一样傻了吧。”陌舞兮耳边刮过一阵阴森森的风,不禁使她那抹灿烂的笑容僵硬了。
“你说谁呢。”陌舞兮说出的这几个字,都是靠咬着牙吐出来的。
南宫诺慵懒而高雅地挑了挑眉,“心知肚明就好。”
“喂,南宫诺。你别以为你是个将军,就很了不起。如果你再说出出口伤人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陌舞兮说着,拿着自己的拳头比划着。
“你确定你敢动我。”南宫诺依然是不买账,高傲地拗着头,不行!这是对自己的人格的严重侮辱,与践踏。
看来,使用必杀技才行了。
陌舞兮狠狠一抽搭,颇有京剧腔调:“南宫诺,你这个坏蛋!在外面欺负我,回到京城你又欺负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声音是哭哭啼啼的,可陌舞兮手臂下掩盖的那张脸上竟微微有些笑意。
“你也知道我在京城无依无靠的,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你就这样欺负我。”见南宫诺没有说话了,陌舞兮认为应该是奏效了,看来他还是有点儿良心的。哈,再加大马力。
“你父母呢?”南宫诺问这句话时是异常温柔的,犹如春风吹满面的感觉。
“父亲……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母亲也离开了我。”陌舞兮这次是真的在抽噎,她,是真的哭了。不得不说,像陌舞兮这样的女孩儿在这个经过包装的世界面前,是不擅长伪装的。
陌舞兮眼睛里流动着秋波,目光水盈盈的,犹如一泓春水,有她独特的魅力。
“哦……”南宫诺应了一声,又拍了拍只穿了两件衣服的陌舞兮的后背,很单薄,隔着纱衣,还能感觉她在瑟瑟发抖。
这丫头到底是冷的抖,还是哭的抖。唉,琢磨不透呀!
想着,南宫诺非常绅士地脱下自己身上了外套风衣,又十分优雅地给陌舞兮披上了。
“呃,你不冷吗?”陌舞兮眨着灵气活现的大眼睛,看着南宫诺。
南宫诺温柔地一笑,“傻瓜,没看见我还穿有长衫呀。”
两人对视而笑,只不过,有一人看不见对方而已。
南宫诺为陌舞兮改变了很多,他的性格,他的脾气,他的作风。陌舞兮的出现,改变了他一生的走向。
不远处的水卉蔓看着卿卿我我的两人,闷声嘀咕着:“陌舞兮!本来不出意外,站在他身边的就应该是我,没想到你抢先一步,看我回府怎么收拾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前面怎么说来着,再美的女人也是经不起嫉妒的吞噬,她们会一步一步陷入嫉妒的泥潭中,直到无法回头,终生万劫不复。
“南宫诺,到府了。”陌舞兮看着门楣上大大的“将军”二字,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满不是滋味,也许,像南宫诺这样的大人物,自己真的是高攀不起呀。
南宫诺注视着面前的人儿,“那你怎么不进去。”
“你先进去。”
“我又看不见,怎么进去。”
“哦,也对,那我扶你吧。”
陌舞兮扶着南宫诺缓慢地踏过了高高的门槛,进入到古色古香的院子里。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得那么美,还是一如既往得没有变化。
院子里隐约听见有扫地的声音,陌舞兮轻轻地喊了一声,“喂,有人吗?”
不大会儿,从后院出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面色红润,说不出是多么漂亮,却看着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姑娘呀,你要找人?”那人提着扫帚缓缓地走进两人,脸上堆满了和蔼的笑。
“姐姐,这个是南宫将军,我送他回府来的。”陌舞兮觉得不能把别人叫老了,就叫“姐姐。”
被谕美称的“姐姐”掩面呵呵地笑着。随即,她侧过身,看见那男子的长相时,不禁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南……南宫……将军”
边说着,她“扑通”跪下了地。额,您确定您那脆弱的膝盖不疼吗?
“姐姐,先别行礼了,我们三天都没好好休息了,能给我们找一间房,让我们好好休顿休顿。”陌舞兮说得十分客气。
“行,南宫将军的房间是定了的东厢。姑娘你就去西厢后院吧,那儿清净。”
“好呀。”陌舞兮爽快地答应了。
南宫诺头一下子抬起来,“不行,就让她住东厢,墨梅号。”
“哦哦哦,” 做奴才的最大禁忌就是忤逆主人。
双方达成协议时,水卉蔓夺门而入,“我要住东厢。”
刚才,水卉蔓是在外面偷听吗?
“嗯?”陌舞兮发出疑问。
“因为,……因为我要给南宫将军治眼睛!”好呀,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好理由!
“那你就住东厢墨梅好吧,我去西厢就成。”切!让给你就让给你,我还能落得个清净。
“既然你要住东厢,那就走吧!”南宫诺朝身后那个身影怒吼着。
“还有,陌舞兮,你住的是西厢,就让将姨带你去吧。”南宫诺口中的将姨其实就是那个扫地的女人。
“那你呢。”陌舞兮有些担心南宫诺的眼睛。
“我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难道还记不清楚路?”南宫诺又开始回到他原来的自己了。
唉,焉绵的天气,三月的天呀呀!多变,多变。
“哦。”陌舞兮低低地应道。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等到南宫诺离开两人的视线后,将姨慢慢的开口道。
陌舞兮唇红齿白,“陌 舞 兮。”
“陌姑娘啊,我带你去西厢。”将姨把扫帚靠在一面墙上,看着自己说着。
“嗯。”陌舞兮嘴上应着,心里却还苦恼地想着什么:水卉蔓为什么在短短几个时辰里就变得沉默寡言,心事重重?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为何变得如此善妒能忌呢?
将姨走在前面,陌舞兮跟在后面,不大一会儿,两人就拉开好长一段距离。
“陌姑娘呀,不要想着想那的了,快跟我去你的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午吧。”将姨面目凝重,眉毛连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条。
陌舞兮立马回到现实,“唉,将姨,我来了。”
陌舞兮快步跟上将姨。
走过一座桥,路过一栋富丽堂皇的府宅,再行过一片花园,此时呈现在陌舞兮眼前的是的是一条复古的长廊,梁柱上唯美,精致的雕刻透出这里面无数的诗情画意。
“陌姑娘呀,你就住那间吧。”将姨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间朦胧的屋子,隐约能够看见黢黑的房门。
陌舞兮有些诧异,就算南宫诺再怎么恨自己,也不可能弄个阴森森的屋子来捉弄自己吧,“那间?”陌舞兮表示严重的怀疑。
“怎么了?不好吗,哦,我忘了告诉你了,其它的房间都是有客人住的,其实里面那间房也不是那么差。”将姨看着陌舞兮一脸嫌弃的样子,急忙解释到。
说完,将姨拉着陌舞兮朝最里的一间房走去。
将姨推开房门,里面却突然折射出一阵耀眼的光芒,让陌舞兮不禁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屋里。
“陌姑娘,这屋子从外面看起来,确实是黑漆漆,让人不想靠近的。但打开房门,却会发现里面和外表是截然不同的。”将姨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不禁使陌舞兮慢慢放下了眼前的手。睁开眼睛,注视着屋子里。
这屋子不能说是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的,但也不算是朴素贫苦,简单随意的。
里面有一张铺着软软褥子的床,方方正正的四角桌,还有一张类似现代书桌的长方形橡木桌,上面端端正正地摆放着文房四宝,给整件屋子活添一分书香之气。
正对那张桌子,开了很大一面的窗户,阳光从外面撒进来。
“呵,还挺不错的嘛!”陌舞兮绕过将姨,进入了房间,摇着头,看着这间屋子。
“既然陌姑娘已经满意了,那将姨我就先走了。有事去杂物所找我就好。”将姨丢下一句话后,关上了木门,走了。
陌舞兮摇头晃脑地看着整个房间的布局,欣赏一会儿之后。
接着,便走到床前,褪下南宫诺给自己披上的风衣,和自己身上的外衣,立刻裹在被窝里。劳累了这么多天,是该好好睡睡了。
突然,陌舞兮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从自己那层贴身衣服里,掏出一个金黄的东西。
没错,那的确是南宫诺的虎符,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让人的眼睛陡然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