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啊?钟主任。”徐晶这小丫头,不但有点大嘴巴,还有些八卦,她早就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这位钟主任简直就是个传奇,来公司两年多,从策划部直降去做导游,又一步提升做了公关部主任,人长的又美,传奇大概都是发生在这样的人身上。
钟凝含蓄的微微一笑,“不知道,那上面不是写着不告诉我么?”
“那你猜猜呢?会是谁?”徐晶并不死心。
钟凝十分无奈的笑着看她,起初徐晶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后来才知道那表情是想请她出去,只好讪讪的说,“我去工作了。”
钟凝没有说话,当徐晶出去之后,她看了一会儿那束花,要不要给他打电话确认呢?转念,不,既然他和我捉迷藏,那不如将计就计,唇角一抹小邪恶的坏,让淑女钟凝又透露出魔女般的顽皮模样。
…
沈富如约去见洪掌柜,洪掌柜见了他仍然是那张笑脸,喜气洋洋的说,“钟老弟,你的运气不错,这样的时候有人愿意高价收玉,只要是好玉,那是一个极爱玉之人。”
“劳烦洪掌柜,卖家可来了?”沈富进门笑问。
洪掌柜看了看手表,“应该快到了,来,来,老弟先坐。”
这时,正荣进来了,笑着对洪掌柜和沈富说,“来了,来了,买主来了。”
洪掌柜站起来迎客,沈富到是不慌不张的稳坐泰山,看起来绝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淡定。
来的人是一个年近六十的男人,头发已经有一半是白色,但精神头很足,人长的瘦瘦的,满面春风的走进来。沈富稍一打量,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俗人,他手指上带了一个玉指环,只观其色就知道是个好物,那翠绿色色泽艳丽而柔和,只是这种玉他并不熟悉,微微皱了下眉头,大千世界无奇不用,他那一世与现代之间的八百年一定是有很多事物层出不穷,就不是他全能得知的了,不过,沈富猜测着,若是产自本国,他不会没见过的,难道是来自海外?
那买家一直笑脸迎人,和洪掌柜打过招呼之后,转首看到了沈富,点头一笑,沈富也微笑着回应,洪老板见了,紧忙介绍说,“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卖玉的钟尘,钟老弟,这位是苏州城的商界名人,陆绍海老先生。”
“陆先生,你好。”从年纪上看,至少沈富像是晚辈,他礼貌的伸出手,这是他在现代学会的
礼仪。
“没想到钟先生这么年轻啊。”陆绍海笑着说,声音洪响,听起来就知道是个坦荡的人。
三个人寒暄后,便被洪掌柜引起了内室,这里装饰的古色古香,沈富都有些恍惚的认为从新回到古代,只是还会看到些现代的东西,时时提醒着他。
坐定之后,正荣送来好茶,又是一番品鉴,话才算转入正题,沈富将装玉的小盒子放在桌上,“今天我表妹上班,只好我一个人来了,这玉是钟家的传家宝,若不是为了做些事情,恐怕也不会拿来卖的。”
陆绍海不声不响,垂眼看了下那小盒子,缓缓伸手拿近眼前,打开盒子一看,与那日洪掌柜的表情如出一辙,“好玉。”不禁赞叹出口。
就这么一眼就能看出玉的好坏,足见这人对玉的品鉴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中国人自古爱玉胜金银,玉更能体现国人含蓄,温雅,平和的性格,自然有些玉的价格比金银在人们心中更有价值,只见那陆绍海爱不释手的样子,就足以证明玉有多好了。
洪掌柜也没想到陆绍海这样的人会对这块玉这般喜爱,原本只是知道陆绍海爱玉,才牵线搭桥,希望促成这桩生意,自己少赚点辛苦费,又算卖个人情给陆绍海。见陆绍海如此满意,心里也放心不少。
“陆先生果然是懂玉之人,小弟这块玉如果能卖给陆先生也算这玉有灵性,寻到个好主人了。”沈富不急不缓的说着,那气度与他的年龄看起来十分不附,现代的年轻人,至少要比古代人少进入世事十年,古代二十八岁的男人自然是要成熟许多了。
陆绍海抬头,笑着微眯下眼睛,他可是阅人无数,对钟臣他从一进来就感觉到他身上不凡的气场,而不知对方底细之前,陆绍海是不会轻言的。听沈富这样说,他也客套的说话了,“这位年轻人,这块玉是哪来的?请不要介意我这样问,你知道,这样私下买玉本来就是有风险的,我若不是爱玉,也不会走这一趟,再说我也是信得过洪掌柜。”
洪掌柜连忙陪笑,“陆老,给洪某面子,洪某若不是看这玉好也不敢轻易打扰啊。”两个人客气的笑着。
“这是表妹家祖传之物,陆老放心,绝对不会有麻烦,要不是表妹表弟着急创业,绝对不会卖这块玉的。”沈富解释道。
陆绍海又翻来覆去的看着这块羊脂白玉,“看样子至少是明代的产物喽。”
“陆老
好眼力,其实钟某看到您手上的玉指环就猜到陆老对玉器一定是了解的非常通透了,小弟可否冒昧的打听一下,您这块玉品色绝佳,一定不是凡物吧?”沈富一边捧着陆绍海一边探问。
果然,陆绍海虽然处事沈稳,可毕竟爱玉有加,听人说自己的玉好,不自禁的挑眉笑了起来,“当然,这是特等的缅甸玉,清末的。”
“哦,难怪…”沈富没再说下去,清末,他大体有所了解,那是中国后来的朝代,缅甸也有耳闻,只是这段时间的事情他知道的太有限,怕说多了反而说错话,便没再说下去,连连称赞,好玉。
“好吧,年轻人,你开个价钱吧。”陆绍海是看上了这块玉,但这句话说的并不那么急切,一看就是经过见过的。
沈富笑笑,“陆老先生想给个什么价钱呢?”
皮球又踢了回来,陆绍海温和一笑,“这位年轻人,既然洪掌柜叫你老弟,我比洪掌柜年长许多,不知道要如何称呼你呢?”
“陆老先生不必这样客气,叫我钟尘就好。”沈富笑答。
“好吧,钟尘,这个名字很有意思。”陆绍海自语着笑了笑,又说,“不管怎么说,看起来你对买卖古玩很有研究啊,你不开价是想看这玉在爱玉人心中的价格,而我不开价,也是想知道你的底线,如果我们都不说,这玉要如何成交啊?”陆绍海笑着说,语气温雅和气,没有一点架子。
沈富听闻后,垂目略作思考,这价要如何开,其实他最犹豫的是对现代市场的了解还不够透彻,又不能用他古代的价值来衡量,可这位陆老先生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如果自己再不出个价出来,会显得没有诚意,于是,他转头看着洪掌柜开口问道,“洪掌柜,你这家店多少钱?”
“啊?”洪掌柜听了沈富的话后,半张着嘴,愣住了,“我这家店?”一时间他没明白沈富的意思。
而此时,坐在旁边的陆绍海似乎听懂了沈富的意思,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烘掌柜看看沈富,又看了看陆绍海,帮人在中间牵线卖古玩,他做了这么久,还第一次遇到这样谈价钱的,不过,也就是迟疑了那么一会儿,很快他就明白了沈富的意思。
陆绍海却明白了,他是苏州城有数一数二的富商,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要他认定了这块玉,钱从来都不是钱,于是,他含蓄的笑了笑,说,“好,这块玉值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