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呀,怎么不做声了?”
杏花表情翻转,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被敲诈的是你,又不是我,你给钱就是了。”
“杏花,你说得倒轻巧,十万呢?你以为是十块啊!况且,那东西在他手里,那可是永远的祸害,坏人会把它当成摇钱树,一直摇到老,摇到死的!你知道吗你?”
“那也不管我的事!”
“杏花,我问你,床上那事一个人能干得了?你就脱得了干系?上面的影像可清楚了,我被录下的大多都是背影,是后半身,根本看不清我的脸,而你呢?那可全是正面,连你干那事时的浪态都录得清清楚楚,那可是高清晰,甚至连汗毛都一目了然。”
杏花心里一阵悸动,问:“那你想怎么着吧?”
“你总不能弄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来吧,这是咱两个人的事,无论如何也得搭搭手,帮帮我呀。”
“说吧,你想让我咋个帮法?”
校长朝校园里看了看,见办公室里面的玻璃上有张隐约的脸在晃动,便悄声说道:“这儿说话不方便,还是到我屋里说去吧。”
“我才不去呢,有事在这儿说就行。”
“这种事情怎么好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呢,走……走……到我屋里去。”
面对这样一个看上去道貌岸然,内心却肮脏不堪的男人,杏花心中十二分地清楚,不管什么时候,一旦你步入了他的私人领地,那就等于是陷入了狼虎之穴,他不实实在在、痛快淋漓地侵犯你一回才怪呢?
以前只是听别人私下里说起过,还以为是编造着加害于他,现在有了几次亲身经历,更加验证了他对异性的贪婪和无耻,还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带有攻击性的行动,实在是让人不堪忍受,更何况自己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无心、无力更无胆量去满足他的那种野蛮需求。
“走呀,你!”校长催促道。
“我要回家了,孩子不舒服呢。”杏花断然回绝道。
校长拧起了眉,生气地说:“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该不管不顾呀,捅出去对你更不好,我一个男人家,早已经臭名远扬了,才不在乎这点小事呢,你看着办吧。”
杏花一时没了主意,她意识到那些臭事一旦被张扬出去,对一个农村女人来说,后果会有多么的严重。
但想让自己掏钱出来,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钱虽然有一点,但那也是一分一厘积攒起来的,是男人用汗珠子换来的,怎么好扔在那些破事上呢?
可又该如何是好呢?
杏花的思绪飞速旋转着,片刻之后,她搪塞道:“孩子正在家害肚子痛呢,等我先回去看看,再说吧。”
“那你看着办吧,要不……要不……你觉着在我这儿不方便,那我就到你家里去吧。”
“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儿子在家呢。”
“那就晚上吧,晚上我去你家。”校长的口气不容置疑,说完背着手折了回去。
杏花脚步沉重起来,她觉得这次自己真是大祸临头了,想不到自己投其所好,消灾祛祸,到头来却招惹来了更大的麻烦。
唉,该咋办?
一阵纠结之后,杏花
心中凛然一动,她有了自己的见地——这会不会是校长他在自编自演的一场闹剧呢?
他是不是想借机敲诈、算计自己呢?
这个人可是个诡计多端的老狐狸,这种卑鄙的事情他是做得出来的。试想,在这样一个蔽塞的小村子里,谁会想出这么“高大上”的点子来呢?
又有谁懂得玩弄那个录像机呢?
还有提出来的价码,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如果是村里的人,哪怕他穷疯了,也不敢狮子大开口的!
村里最有见识的人,恐怕就数村长了,要干也只有他那样的人能干得出来,况且自己跟吴校长偷偷幽会,在床上“相好”的事也只有村长一个人知道,并且还为此吃醋、嫉妒,恨之入骨,莫非这诈骗之事是他干的?
杏花扭头就走,加快脚步去了村委会。
村委会的大门紧锁着,杏花就直接奔了村长家。
她心里清楚,这时候自己急着想见村长,并没有确切的目的性,只是想跟他打个照面,也好进一步察颜观色,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捕捉一丝信息,也许就能有个大概的判断。
村长家的大门紧闭,外面并没上锁,也就是说人在家里。
杏花轻轻推一把,门后像有硬物顶压着,再用一把力,随着唰一声闷响,门慢悠悠开了,原来后面是用一把大笤帚挡住的。
杏花进了门,刚想对着里面喊,却听到从屋里传出了异样的声响,那是一个女人的叫声,尖细、压抑、扭曲、有痛苦,又痛快……
杏花是过来人,她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只是她有点儿纳闷:这大白天的,老夫老妻还有那么高的兴致?
并且还能有如此好的发挥,让女人喜极而涕,哇呀乱叫?
再仔细一听,杏花断定那肯定不是村长老婆的声音,因为那个老女人的嗓门是粗混嘶哑型的,绝对不是这种尖细的猫音,可又会是谁呢?
杏花猫起腰,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两扇门的中间有一条窄缝儿,杏花眯起了一只眼睛,把另一只眼睛贴了上去。
屋里的一切令杏花目瞪口呆,只见村长黄顺昌赤膊光背,满脸通红,看上去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在辛勤耕耘。
此时虽已是初夏季节,但气温还透着凉意,而屋内的两个人此时却是一派热火朝天,大汗淋漓的景象。
女人紧靠在沙发背上,乌黑的长发肆意披散,丝丝缕缕的缝隙间,露出一张流光溢彩的脸,两个凸起的腮帮上飞满了好看的潮红,细密的香汗把额头涂得明晃晃一片,发出了爹啊娘啊的叫唤声。
杏花看得清清楚楚,她不是别人,正是他黄顺昌的远方侄媳、现任村妇女主任田丽。
她不由得感叹道:这一老一小,还真是豁出去了,为了男女之乐、一时之欢,竟甘愿背个被世人所不耻的骂名,真他妈不要脸!
而更令杏花心中五味杂陈、翻涌不止的是,女人所躺的那个位置,以及所摆出的那个姿势,竟与自己被村长扑倒的那次一模一样,但相比之下,看上去这一次更真实,村长也更为投入,更为卖力,更为神魂颠倒。
麻痹滴,禽兽不如!
杏花热血沸腾,五脏
躁动,不知道处于什么目的,竟然下意识地大喊了一声:“村长……村长你你在家吗?”
屋内瞬间没了动静,杏花依然站在门前,朝里张望着,她看到村长僵成了一根木桩,半弓着身子,两只手搭在女人身上。
过了足足几分钟的样子,见外面没了动静,屋内又响起来劳作之声,只是比之前舒缓了许多。
“村长,你在家吗?”杏花恶作剧地又喊了起来。
“谁啊?”
“是我,村长。”
“你是谁啊?”
“哟,村长呀,你连我都听不出来了村长?是我,杏花!”
“操,是你这个熊逼养的玩意儿啊,你干嘛?”村长骂咧咧问道。
“没事能找你吗?快开门呀。”
村长恶狠狠地叫嚣道:“滚,老子喝醉了,正睡觉呢,起不来了!”
“村长,你还好吧?”
“没死!”
“那你开门,我找你有事。”
“滚!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杏花反倒拧上了,她扯着嗓子喊道:“你无情无义是不好?竟然还骗我,那好吧,我今天还就是豁出去了,见不到你的面,还就是不走了,不信就试试,看谁耗过谁!”
ωωω◆ⓣⓣⓚⓐⓝ◆¢ ○
屋里不再搭话,传出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等村长拉开门的时候,虽然衣衫不整,但总算是有了遮体蔽羞的衣物,一张肥嘟嘟的脸上却依然热气腾腾,嘴角还挂着半截子口水。
他没好气地问杏花:“你干嘛?”
“找你肯定是有事了,要不然敢登这金銮殿吗?”
“有事快说,有屁就放,我还忙着呢。”
“哟,村长可真是够忙的,在外面忙,在家还忙,这么个折腾法,身子骨能挺得住吗?”杏花旁敲侧击,尖酸异常。
“老子硬棒着呢。”
“那不见得!”
“说……说……你有啥事?”
“事情复杂着呢,让我到屋里慢慢说呀,你拦在门口干嘛?”
“有话在这儿说吧,你婶子不在家,不方便。”村长粗滚滚的身子立在门口,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老婆不在家我就不能进了?”
“你就不怕别人看见说闲话?你不怕,我还怕呢!”村长一脸严肃,说得很认真。
杏花鼻子一哼,故意撒泼道:“你这时候知道避嫌了,不是着急上火找我的时候了,现在有了地儿泻火,不需要我吧?”
“你……你这臭娘们儿,胡说八道什么呀?操,真拿你们没办法。”村长心虚了,他害怕杏花把屎盆子尿盆子一股脑地搬出来,赶紧退让了一步。
见村长心虚气短,有了怯意,杏花反倒胆量陡增,滋生了几分野性。
娘那个屁屁的!
你算个鸟村长啊?整天就知道偷鸡摸狗,为所欲为,老百姓的死活不闻不问,抛在了脑后,简直就是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垃圾!
此时此刻,他的小尾巴已经牢牢抓在了自己手里,何不借机敲他一杠子,也好让他有所反省!
于是,杏花挺起了高耸的胸脯,大义凛然地走进了屋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