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1
老张头问我:“善爱,灯在哪里?”
我说:“我知道,我去打”,我跳上房檐台轻车熟路的摸到开关的绳子,拉开了灯,院子里就一下子通亮起来,回过头时,老张头却不见了,四处看看,奶奶房间里的灯亮了,老张头佝偻的影子在窗户上晃动着,他进奶奶房间干什么?我欲进去,灯却熄灭了,老张头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奶奶压在箱子底的那把紫红色桃木剑。
见物思人,看见这把剑我就想起了一觉睡下后就再也未醒来的奶奶了,站在原地陷入了回想,突然意识到此刻我身边再也没有亲人了,当这一切结束,北京的几个大哥大姐离开后,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想想,满心的苍凉,象是被冬雪包裹一样冰冷。
沉思不定着,老张头已走近我.
我说:“怎么把我奶奶的桃木剑拿出来了?你怎么知道它在箱子里放着啊?”
老张头一手捧剑,另一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着轻轻抚摸剑身,应道:“你奶奶生前是这片山里有名的神婆,很灵验的,许多人都找她看风水,而桃木是有灵气的东西,这把剑是必不可少的”
与老张头说着话,心里的恐惧就消失了,不知不觉心里平静了许多,沿着屋檐狭窄的走道走到了后院门口处,灯泡光线顺着逼仄的走廊探射到这里已经很黯淡了,与月光的浩白相比,简直相形见愧,白晃晃的月光轻柔的撒了一地,象水银一样浮动。
后院破败的木门闭着,我与老张头并排站在跟前,满怀心思的看了对方一眼,老张头持剑在手,说:“要进去了——善爱是不是很害怕?”
此时我心里早已平静,反而没有了恐惧之感,摇摇头道:“不害怕”
老张头伸出满是老糨子的手轻轻的在我头发上摸了下,笑道:“真是个胆大的孩子!”
“真是个胆大的孩子——————”,这声音就在我脑海里隐隐回荡开了。老张头伸手推开了闭着的木门,“吱呀——”一声,两扇门晃荡荡的顺势靠道了走廊的土墙上,眼前就是几米长的走廊,虽然很短,但却显得无限幽深,象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连皎洁的月光也被吞噬掉了,于此,星辰黯淡。那种幽深的蓝色,隐隐中漂着层雾气,缓慢的浮动着。
踌躇了片刻与老张头一起踏进了几乎湮没自身的黑洞中。
“啊————!!!”,我大叫着后退了几步,老张头从背后扶住了我。
一颗透露从走廊定上倒耷下来,双眼怒睁着与我对个正着,血水浦泻在了我的脸上,冰凉入骨,我早已惊吓的双眼里只剩下了他被血染成几撮的头发,稀稀落落的在我紧缩的瞳孔里飞舞飘动。
借着微弱的光线才看清楚了那是裘教授的尸体,倒悬在门廊后的木梁上,惨白的脸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森然可怕,头发被流下的血浸的湿漉漉的,向地上滴淌着粘稠的血液,“滴答——滴答——”,象房檐瓦片上滴淌的水珠一样有节奏的发出响声,方才在门外却毫无声息。
我惊魂不定的结巴说:“那——那——是裘教授的尸体!”。
老张头按着我,看着在幽蓝雾气中倒挂着的尸体,说:“他没回来——就知道出事了——果真就被给——哎!”
恐惧又重新占据了我的心境,只是在愣愣的想“裘教授也死了?”,每个死去的人都如此惨不忍睹,这样的灾劫能否灾今晚就结束?
老张头拉着我的手绕开裘教授的尸体,靠着墙壁往进走,他说:“他是让那女鬼给吸了阳气——善爱——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