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明天还是好日子啊?年年都是好日子啊。”
陈新汉一身乞丐装,左手拎着包裹,右手拿着铁钎子扛在肩膀上面,嘴里唱着乱七八糟的歌词,顺着山边田埂向外面走去,也不知道有多久没这么开心过了,两年多了吧?
从这里看村子似乎很近,但是中间却是隔着一条五六米宽的小河,而且没有过去的桥梁,只有绕路走到村口才有一条三四米宽的石板桥,当然,你不想绕路也可以游泳过去。
陈新汉走在田埂上看着玉米地里翠绿的玉米杆,看见王米杆中间一个个榄角形的玉米包,忽然之间想吃嫩玉米了。
现在这个时间段玉米粒儿正值饱满,颗颗晶莹如珍珠,含糖量高,煮着后吃起来甜糯。也可连同玉米外壳一起塞在锅灶下面烧烤,等外壳烧干,吹掉灰烬,显露出来里面松黄的玉米粒儿,可口怡人。
这只是乡村简单的制作方法,城里的夜市里,每到这个季节烧烤的地方都有玉米,这里出售的玉米会刷上油汁调料,放在烤肉的铁架子上面,烤出来后金黄发亮,特有的玉米香味儿可以逸散整个街道。
人懂得享受,动物也不赖,含糖量高的嫩玉米可是野猪的最爱。这些大家伙的鼻子也比人的眼睛要好使。几里外它们就能嗅到玉米的糖味儿,傍晚会下山来祸害。
以前还好,经过六七十年代的疯狂捕杀,这附近山上的野猪几乎被杀的一干二净了,据说当时最多一天就打了二十三头野猪,可谓是大小通杀,敢进杀绝,但是自从封山育林,收缴猎枪后,山上的野猪又有了反养生息的时间,近五六年来又开始下山作乱了。
野猪是群居动物,实行的是一夫多妻制,往往出动就是一家子十几口。再加上它们往往不是吃一点这离开,而是会像犁地一样在地里拱过去,长嘴就像镰刀一样,一晚上能将一亩地连吃带祸害个干干净净。
如今没有了猎枪,而且如今野猪也披上了国家保护动物的外衣,打又打不得,所以村民不得已只好夜里在地里看守一段时间,带上充电灯或者手电还有钢叉。主要是以惊扰为主,野猪胆子不大,主动攻击性也不强,一般情况下,只要受到惊扰就会迅速离开,这样看守的人可以轻松点,不用成夜守在地理。
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当野猪受到伤害的时候就会狂暴起来。这时的野猪就像那敢死队员一样,完全处于一种疯狂的状态,见什么就会攻击什么。据说疯狂的野猪有干死老虎的光荣战绩,关中地区更有一猪二熊三老虎的说法,这一猪说的就是野猪,仗着皮肤表面粘的松脂泥土,如有一层厚厚的装甲,一般它们发起疯来就如坦克一般横冲直撞。
虽然看着玉米直流口水,但是偷盗的事他陈新汉还是干不出来的,一边走着一边向四处张望着,看是否是看见玉米地的主人,问他借或者买几根尝尝鲜味。
“啊......”
突然一阵刺耳的嘶吼声传来,打破了宁静自然的黄昏,连山上的小鸟都被惊的展翅高飞,瞬间一片叽叽喳喳,更增添许多凄惨恐怖的气息。
随后是一阵哼哧哼哧声和断断续续的痛苦**声,陈新汉一听就知道这是野猪的声,还有一个是人的声音,有野猪攻击了人类。
“快向我这边来。”
一想到这,陈新汉就抬腿向前跑去,一边发出声音,希望能吸引被攻击的人向这边而来,这边除了上山有树木以外,其它三面都是玉米地,除了逃跑别无它法。
野猪自幼奔跑于森林之间,练就了一身好体力,它可以连续奔跑15-20千米而不停歇,这种超凡的体力连马拉松选手也要自愧不如。最主要的是野猪的短距离冲刺速度也很犀利,再加上一身蛮力,速度与力量的结合,一般人还真不敢让它稍微碰下,轻了伤筋动骨,重了甚至致命。
“哼哧哼哧!”
“是小汉吗?我躲进了氨水池里面,你别过来,快回村去喊人过来。”
伴随着野猪急躁的声音,田里响起了一个回应陈新汉的男人声音。
“对,是我,清水叔你别怕,我这就来救你,你有没有受伤啊?”
陈新汉听这人的声音就知道是谁了,这人叫陈清水,今年四十出头,是一个大字都不识一罗框的地道农民,看的也是一个忠厚老实样。陈新汉不敢多想,放下包裹拿着铁钎子就冲了过去。
“小汉,别过来,我没事,你回来叫人来,这野猪太大了。”
陈清水躲在两米高的氨水池里面,他的大脚上开了一个口子,此时正冒着鲜血。听见陈新汉说要过来,立马这急了,他可是知道这野猪的庞大体形,看上去怕有四五百斤,简直就是一只巨无霸,他过来不是送死吗?
要说这氨水池可是六七十年代的产物,当时还是吃着大锅饭,化肥什么的完全没有,种地用的肥料只有粪和农业部分发的氨水,而这个两米高的水池子这是当存放氨水的,如今却是用来装河里抽上来的水用于灌溉,这次还好有这个几十年前建造的氨水池,否则他是死定了。
陈新汉却是不管不顾,拿着铁钎子直接就冲了过去,一头野猪他还真不放在眼里,毕竟他如今可是艺高人胆大,别说野猪了,就是老虎或许黑瞎子他也敢空手与之较量一下,何况现在还有武器,杀头野猪简直还要太简单了。
野猪正在氨水池傍边哼哼唧唧的团团转,这鲜血的气味刺激到了它,这肉可比玉米好吃多了,平时它也不会这么早下山觅食,可是今天实在是太饿了,加上玉米香甜的气味实在是太诱猪了,所以只能挺而走险了。
“嗷~”
“哈~”
大野猪正心烦气躁,准备尝试一下跳跃,看能否跳进池子里面,可是还不等它跃起,就觉得身体最薄弱的地方被攻击了,疼痛使它想要弹跳而起,还没用力却感觉自己被抬了起来,接着就感觉肠穿肚烂的疼,肚子里翻山倒海,四只猪蹄乱蹬,发出杀猪的惨叫声,之后意识便开始慢慢模糊。
原来陈新汉拿着铁钎子跑过来时刚好看见野猪背对着自己,于是他便将铁钎子尖头对着野猪屁股就是长驱直入,铁钎子直接没入了野猪的菊花内则,“菊花残,满淀伤。”
铁钎子没入野猪淀后,陈新汉气沉丹田,双手发力,捉着铁钎子将大野猪举了起来,再来了一个螺旋式翻滚,将野猪的肠肚搅了个稀巴烂,这野猪是死定了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直接将它搅死而已。
“磞~”陈新汉连续搅动了十多圈才将野猪重重的摔在地面之上,野猪却是毫无动静,看来应该是死了,拿起铁钎子就在野猪喉咙上刺了一下,这倒不是害怕野猪没死透,而是放血,杀猪放血这很正常啊。
看了看野猪喉咙里涓涓而流的鲜血,陈新汉拿着铁钎子靠在池子的外墙上面,一踩一跳就上到了水池上面,看着里面的陈清水,立刻就注意到了他大腿上的伤口,伸出手道:“清水叔,你受伤了,快过来,我拉你上来先止血。”
“小汉,野猪走了吗?”陈清水站起来举起手臂,以为野猪跑了,他倒不认为陈新汉有能力单独干掉了大野猪。
陈新汉捉住陈清水的手,一把将他拉了上来,淡描轻写的道:“放心吧清水叔,野猪被我干掉了,你看,死的不能再死了。”
说完陈新汉跳到地上,将陈清水扶了下来,在周围找了一把草叶子,搓烂敷在他大腿的伤口处,并在自己破烂不堪的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条,给他绑上。
陈清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大野猪,愣了愣神,见它脖子上有一个大洞,此时还在冒着鲜血,转头看着陈新汉道:“真的死了,你这倒霉孩子怎么这么虎啊!有没有受伤啊。”
“一点伤都没有,你给村里打个电话吧,让他们来将野猪抬回去分了。”
陈新汉撕牙一笑,拿起铁钎子,靠着蛮力利用铁钎子硬生生将两条野猪腿卸了下来,共有二十多后,扯了两根草将两个猪脚绑了起来,挂在铁钎子上面往肩膀上一扛,对陈清水道:“清水叔,我先回去了,告诉他们,猪肉就不用分我了。”
说完,陈新汉直接转身就钻进玉米地里不见了,陈清水这才反应过来,喊道:“小汉,今晚别做饭了,到叔家里去吃,咱们爷俩整几杯。”
“不了,下次再要喝吧,我在你这扒几根嫩玉米可以吗?”玉米地里响起了陈新汉的声音。
“随便扒,要多少都行。”陈清水喊着。这玉米又不值几个钱,村里谁想吃开口就行了,陈家沟这一个姓,村里的人都是一个祖宗的,全都沾亲带故的,你帮我、我帮你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