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怔怔的看着陈枫一家三口的尸体,心中百味杂陈,久久无语。 昨天还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只一夜的功夫便丧命于此,那陈枫爽朗的笑容和飒爽雄风仿佛就在眼前,让姜北恍惚中有一种不真实感。 最让姜北痛心的是小殇,他还是个孩子,姜北还记得昨天他与自己的谈笑时那可爱腼腆的笑脸,小小年纪便夭折实在是让人扼腕叹息。 姜北定了定神,无法再直视眼前的惨剧,他默默转身,缓缓退出了房间。 姜北和枉叹又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车行,所有的人都死了,没有一个幸存者。 姜北心中疑云重重,先是官道上突然出现的九婴,现在又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嗜血黑蝠,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否真像小耳鼠说的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若果真如此,那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车行已经都检查过了,姜北和枉叹出了大门,上了马车,准备离开。 昨天还是繁华无尽的商贸重地,一夜之间就变得像鬼城一样,世道无常,不外如是。 “先生,昨夜发生的这事你怎么看?”姜北问枉叹。 枉叹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惨剧闻所未闻,尤其是在一向太平的北瀚城,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先生,你不是能掐会算吗?”姜北问。 “卦象只是针对具体的事物给出相应的提示,并不是全知全能的,而且,像我这样的人,每天的卜挂不能超过3次,否则泄露天机太多会遭报应的。” “先生,起初我对你的卦象是不信的,但经过昨夜的事情,看看冥冥中的玄学也并不是欺世盗名,尤其是先生,你有真才实学的,如果方便的话,先生给我卜一挂吗?”姜北诚恳的说。 枉叹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赶忙说:“这个当然没问题,但是我的器具都在馆里,并没随身带在身上,若要卜卦我们还是先回场馆吧。”
姜北点头,说:“那就有劳先生了。” 枉叹一扬马鞭,驱动马车又沿着原路返回自己的场馆。 此时日头已经高高升起,气温渐渐回升,天光大亮,明媚的阳光洒下,照得人暖洋洋的。 但是一路之上还是不见一个人影,在这空旷死寂的北瀚城里即使身处阳光之下,依旧让人不寒而栗,后背发凉。 马车一路西驰,刚走到一半的时候,姜北肩上的小耳鼠突然说:“主人,有一队骑兵正从北边向这里靠近,我们需要回避一下吗?” 姜北反问道:“你能听出来他们是什么人吗?” 小耳鼠摇摇头,说:“我只能听出来是一队骑兵正快速接近这里,至于他们是敌是友我也无法判断。” 姜北想了想,心说:“如今这个北瀚城阴森的就像个鬼城一样,到处都是尸体,实在是瘆人,如果能碰见其他幸存者,大家聚在一起,人多力量大,总要好过自己这样像没头苍蝇般的乱撞,而且,如果再有什么危险,大家也可以互相照应。” 想到这里,姜北开口对枉叹开口说:“先生,你先停一下。” “怎么了?”枉叹问。 “好像有骑兵正接近这里,我们等一等。”姜北说。 自从经过昨晚的事情,枉叹已经相信姜北这个蛮者是有一些异能的,姜北不说,枉叹也不便多问,他紧勒马缰,停下了马车。 此时,马车正停在一个十字路口上,周围是一些临街的店铺和民居,空空荡荡,没有一点人气。 过了约5分钟左右,在路口的北面隐隐传来了马蹄声,起初声音很小,后来慢慢变大,就像一场疾风骤雨,马蹄声也由雨点般的滴答渐渐变成如战鼓齐鸣。 片刻间,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兵便冲到眼前,他们来到姜北和枉叹的马车前立刻散开,将二人围在核心。 所有的骑兵都严阵以待,每个人都左手持盾,右手平举着长矛,矛尖指向姜北和枉叹,杀气腾腾。 姜北
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弄懵了,他不知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一见面就充满了敌意? 他正不知所措的功夫,骑兵中的小队长一声高喊:“拿下奸细!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众骑兵齐声高喝,纷纷驱动战马便一拥而上。 姜北完全傻眼了,奸细?你妹的,谁是奸细啊? 这时他肩上的小耳鼠急忙问道:“主人,要反抗吗?” 姜北心中犹豫不决,反抗吧,对方人多势众,别说打赢,自保都成问题;不反抗吧,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人当奸细抓了岂不是冤死了? 正在他一迟疑的功夫,众骑兵已经冲到了眼前,锋利的长矛从四面八方刺来,密密麻麻、避无可避、全无死角。 姜北大惊之下,就算想反抗也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众骑兵背后突然有人高喊一声:“住手!” 这一声喊有如立刻按下了暂停键,众骑兵的动作几乎同时停了下来,但他们的长矛依旧指着姜北,分毫没有离开。 骑兵的包围圈露出一个缺口,从此处缓缓出现一名骑士。 这名骑士身材魁梧,英武不凡,面色刚毅,周围跟着一些护卫,如众星捧月般将他护在中心。 这英武的骑士正是北瀚城的城主——武北凉。 武北凉驱马向前走了几步,对着马车喊道:“车中的人可是枉叹枉先生吗?” 枉叹此时已经被这场面吓得面无血色,他听见有人喊自己,循声望去,一眼便认出了武北凉。 他在城中开卦多年,因为几乎每卦必准,所以结识了很多达官显贵,其中北瀚城主武北凉就找他求过卦,所以两人还算是熟识的。 枉叹这一认出武北凉顿时大喜过望,知道救星来了,急忙大喊道:“武城主,鄙人正是枉叹。” 武北凉微微一笑,对众骑士一挥手,说:“撤了吧,这个是自己人,不是什么奸细。” 众骑士听命,收回了长矛,解开了对马车的包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