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楼顶的这个小子怎么样?”
七层,一个男子推着轮椅走了出来,俯身对椅子上的两鬓斑白的老人开口。
“有几分蛮力,有几分狠劲儿,我喜欢。”
老者眯了眯眼,想到刚刚罗极横跨十二米的举动,眸子之中闪过了一抹怀念,
“有我当年的风范。”
“三爷,您可是高看这个小子了,他哪有资格跟您比呀。”
男子恭维,老人却笑着摇头,
“我已经老喽,将来还得是年轻人的天下。”
“组织里面,像这样的年轻人,恐怕已经不多了吧?”
“国内的,确实不多了,毕竟对这些东西打的比较严,在外面活动的,有不少也能做到这样。”
“胡闹!外面的都是一群蛮子!难不成,以后组织的大圈要沦落到那些绿眼老的手中吗?!”
提到这话,老者神情变得严厉,狠狠呵斥了一声,因为情绪激动,导致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诶,爷,您别气,您别急,不会的,组织的权利不会分落出去的!”
“咳咳…罢了,等着小子进了警局,别让他被关太久,别让他被暗箱操作了就行了,至于招纳,再考虑下吧。”
“好嘞,爷。”
男子推着老人回了包厢之中,慢慢的闭上了房门,我就在房门边上的一刹那,从一层之中,涌入了一大群身着黑色制服,手持防爆盾牌的警官。
“无关人员回到自己的包间,聚众闹事者全部带走!”
八楼,正与罗极僵持着的众多保镖也轻轻松了一口气,他们现在是前后无门,进退不得。
自家的经理,以及势力更强的孙家大少都已经被罗极控制在了手上,要是逼的这家伙发了疯把两个人干掉了,他这一条贱命可不够赔的!
他们不动手,罗极乐得轻松,他扭头看着玉毓,轻声说道,
“你不知道这家伙的嚣张狂妄吗?还敢赴他的约?你是想让我头顶青青草原啊!”
“比狂妄,谁有你更狂妄啊?”
玉毓苦笑一声,微微有些恍惚,再无法将此刻的罗极与往日那个废物的身影重合,
依稀记得,少年时,他也是这样,不顾自己身份尊贵,于一群混子之中为自己拼杀出了一条血路,说来,那时候的他可要比现在狼狈多了。
“哟,川…罗警官,是你呀。”
罗极看到玉毓失神,也没打扰她,而是看向了电梯,从那里走出来了一队警官。
“我认识你?”
罗警官愣了一下,不过,他也没在乎这细枝末节,而是警惕的开口,
“现在先把人质放下,自己过来,有什么冤情,法律会还给你一个公正。”
“警官,这,可由不得我啊…”
罗极指了指周围的保镖们,带上了一些调侃,
“这些哥们儿,恨不得生撕了了我,信不信我现在把人放了,下一秒就得从楼顶上被推下去。”
保镖:???
当我打出这个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您可要点儿脸吧!
把那么多人打趴下,最惨的那个被打的屎尿齐流了,估计这辈子都要抬不起头见人了,你有什么伤?
身上唯一的血道,还是纵跃十二米飞过来的时候自己剌伤的,关我们这些小保镖什么事儿?
“你们还聚在这里干嘛?想要在警察面前聚众斗殴吗?”
罗警官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都想去我那里喝点茶?”
人们讪笑着散开,罗极也没有想要试试自己能不能逃得过箱子的想法,老老实实的放了人。
大银镯子往手上一戴,立马变成了社会人。
“老婆,放心,都是小事,很快就出来!”
“还想出来?”
孙诰和经理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鼻青脸肿,手臂完成了诡异的曲度,他阴毒的笑了笑,
“一次伤害多人,造成重度伤残的,在十年往上呆着吧你!”
“警官我举报!这家伙对这些条款这么熟悉,平时肯定没少研究怎么犯事儿,我建议把他抓起来彻查!”
看着他,罗极眼睛一转,立刻大声的说道。
“嗤…就你们?”
孙诰刚想要喷上一句,却是愕然的看到,罗警官居然真的从腰间掏出了一个银镯子,拿着指了指自己!
“你疯了吧?!我可是受害者!手臂都是骨折的,你拿这东西铐我?”
孙诰气得跳脚,疯狂的咆哮道。
“根据相关的规定,聚众斗士的双方都要去局子里面解释一下,孙诰先生,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罗警官铁面无私,面不改色的淡漠说道。
见到这一幕,罗极心中哑然,自家的堂兄是个什么脾性,他怎么会不知道!
两兄弟私下游玩的时候,罗川可没少向他抱怨,说自己对那个孙诰怎么怎么看不过眼,身高怎么祸害的人妻,又怎么用钱把事情抹平。
每回总是,连被害人都不进行申诉了,他们一群执法者总不可能强行上诉吧。
现在有了合适的机会,罗川绝对不会介意让孙诰吃点苦头,发泄一下心中的戾气!
……
审讯室,家徒四壁,罗极被铐在了凳子上面,安分的坐着,审问他的人,正是罗川。
“说说吧,怎么回事?”
“警官,事情不是很明显了吗?我是受害者啊!
我只是一个无辜的消费者,无辜的点了一瓶红酒,无辜的坐在天上人间的台子上,忽然,身边就跳出了几十个大汉围着我打,吓死我了,你们要为我伸张做主啊!”
“别耍滑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罗川眉头皱了皱,冷冷的说道,
“你这一次大闹天上人间,且不说对人的伤害是怎么样的,光是你飞跃十二米的那一下,损坏了十多万的吊饰,二十三万的围栏,七十二万的吊灯,光是这上百万的损失,就够判你十年的了!”
“呐呐呐…哦…”
罗极带着些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略带怀念的看着这里,当年他很小的时候,被叔叔带过一段时间,堂叔在执行公务,自己就在整个局子里疯跑,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摸遍了,后来长大了,反而没有那样的特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