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寒墨的话不无道理,商郎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临门一脚的时候才放弃,他对复活商七宗志在必得,即便没了紫魂铛的帮助,他也一定准备了别的法子,也就是寒墨口中的后路。
紫云顿时来了精神,握了握手,轻声道:“那你猜,他下一步准备干什么?”
寒墨眼眸一沉,低声道:“不用猜,我敢肯定,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到商七宗的魂,这么多年过去了,按照他的办事风格,理应早就寻得下落,恰恰因为他招魂失败,所以才把主意打到紫魂铛上,才上演了这么一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紫云舒了口气,捋清楚了事件的来龙去脉,更为商郎的高智商感叹,他果真继承了商七宗的优良品质,想尽一切办法来达到他的目的,点头道:“可是他没料到会栽在我手里,既然这条路被我封死了,那他就不得已要走之前的老路,你想我抢先一步找到商七宗的魂魄,断了他唯一的出路,这样一来,即便我们不找他,他也会自动找上门来,是这样吗?”
寒墨冷眼一瞥,袖子一挥,阻止了紫云的谈话,方才来的路上,他多留了一个心眼,在紫云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设下了结界,一旦有人靠近,他就会感应到,随即放低了嗓音,紧急道:“此事必须要瞒着宋三娘和雪山城主进行,不能让她们知道,有人来了,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寒墨伸手一拉,带着悦君消失在紫云面前,而她的房门也被人轻轻推开,来人正是宋三娘,只见她一进门,来不及跟紫云打招呼,直接窜到屋内,把里里外外勘察了遍,那阵仗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可一圈下来,压根连个人影都没看见,自从下午寒墨消失后,她就觉得有古怪,隐约觉得寒墨有什么事在瞒着他,直到一整天都未见他的身影,宋三娘终于按耐不住这才暗地里派人寻找,几乎把整个城里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方才灵机一动,以为他会躲在紫云这,可没想到还是一无所获。
身后紫云不温不火的嗓音响起,“找什么呢?”
宋三娘暗叫不好,方才心急火燎的,倒把紫云这茬给忘了,这才记起这是她的屋,且不说之前跟她的交情不深,光是她在幻境出手相助,不计前嫌的共抗外敌,自己就应该向她道声谢,再者这是浣雨的地界,自己也不宜跟她闹不快,毕竟接下来还要一起对付商郎,此时绝不能起内讧,只是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闯进她的房间,还不把她放在眼里,任谁都不会高兴的,为今之计还是让她消气为好,瘪了瘪嘴,转身欣欣然的来到她跟前,弯了弯腰,轻笑道:“紫云上仙,深夜到访,扰了你的清梦,是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啊。”
紫云别过脸,冷笑一声,对宋三娘的示好视而不见,抚了抚长发,冷声道:“大半夜的,你一声不响的闯了进来,把我这当什么地方,我知道你一向对我不满意,但不代表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让外人看了,我的面子往哪搁?”
宋三娘闭了闭眼,此事确实是她鲁莽了些,可她不是情势所逼嘛,咽了咽口水,低声道:“此言差矣,之前上仙在幻境里出手相助,光是这个恩情,便使三娘铭记在心,三娘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当面道谢,至于今晚的事,确实是我考虑欠佳,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与我计较了。”
紫云冷眸一瞥,这算是宋三娘第一次低声下气的跟她讲话,还是托了寒墨的福,也算过足了一把瘾,况且她也没什么错,轻咳了声,“我这人一码归一码,道谢嘛就不必了,说吧,到我这来究竟有何贵干?”
宋三娘心里一虚,握手道:“小事,你也知道我找寒墨一天了,碰巧听到下人来报,说看见他进了你屋,我一着急便冲了进来,没想到是个大乌龙,天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紫云倒也没再追问,伸了伸懒腰,有些乏了,挥手让宋三娘退下,这大半夜的,寒墨前脚刚走,后脚宋三娘就追到这来,净被这两人扰了她的睡意,此刻,终于能安安稳稳的躺下,至于商七宗的事,明早再说吧。
翌日,宋三娘一早就便堵在寒墨门口,生怕他又长了翅膀飞了,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这不,闻到他屋里传出来的香味,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可寒墨愣是不给人开门,连个声都不出,还是悦君看不过眼,拉着宋三娘进屋,宋三娘早已饿的眼冒金光,屁股刚坐下来,就拿起馒头放开了啃,边啃还边瞪,就着凉水啃了两个馒头,垫了底后,这才想起正事,大手一拍,啪的一下,桌子发出一阵声响,怒吼道:“说,你昨天去哪了,你不会不知道我找你一天了吧?啊?整个城里,上上下下我都找了一遍,愣是不见你半点身影,你这遁地的本领,实在是高。”
寒墨冷哼一声,对宋三娘不给以理睬,自顾自的喝着碗里的粥,仿佛当她是空气一般,宋三娘两眼一瞪,行,不理她是吧,吸了口气,转头看向悦君,开始她的怀柔手段,眯了眯眼,嘟嘴道:“悦君,还是你好,我知道你肯定不会骗我的,你偷偷告诉我,昨天你们究竟去干嘛了?”
悦君拿着杯子的手一怔,瞬间起鸡皮疙瘩,倪了寒墨一眼,淡笑道:“其实我们只是去集市上了逛了一圈,来的时候,我就对雪山城非常感兴趣,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宋三娘狐疑的打量了悦君一眼,半信半疑道:“真的?”
悦君刚给自己倒了杯水,往嘴里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点头,实则掌心里全是冷汗。
宋三娘缩回了身子,顺口问了句,“没买什么东西?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