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杂务房,袁艺凡是从来没有涉过足的,一大堆的工具让人看着头晕眼花。
“少奶奶,夫人吩咐过了,以后你每天做完早餐后,还要把别墅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庭院前的花草也要每天修剪一次。”
陈妈的声音,到底还是算客气的,或许是老实人的缘故。可袁艺凡听了后,突然用力的踢了踢身前的清洁桶,“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来指使我干活?”
“还真把自己当少奶奶呢?”陈妈嘀咕。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袁艺凡又气又怒,摆出一副要大干一架的气势。
“少奶奶,我也是老实人,你别欺负我。我都是按照夫人的吩咐转告你。”
“……”袁艺凡心里不甘,只觉着连保姆都要欺负她。
“我念你年幼无知,就不去夫人面前打小报告了。但少奶奶如果想平白无故拿我当出气桶,我也不会客气。”
“……”
“夫人如果知道,你是这样的态度,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如今连你这个保姆也想欺负我,是不是?”
“我虽是个保姆,但我光明磊落,不偷不抢,心里问心无愧。不像有些人,尽做些不干净的事情。”
“你说谁不干净?”袁艺凡快要气得吐血。
“谁不干净,谁心里清楚。”
袁艺凡直接扬起右臂,巴掌还没落下去时,已经被陈妈握住了手腕。
陈妈又将她用力往后一推,“喊你一声少奶奶,是对你客气的。别不把自己当人。”
“……”袁艺凡有丑事在身,被下人骂得哑口无言,心里是又屈又辱。
“夫人吩咐过了,庭院前的莲花池水,一定要干净清澈,记得修剪完花草后,将水面的脏东西都捞起来。”
陈妈拧着一桶水刚一转身,身后的袁艺凡便朝着这些工具又踢又撞,似乎发泄着心里的愤怒和不甘。
可到了最后,还是要蹲下身亲手收拾这一地的狼籍。
所谓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大抵就是说的袁艺凡这类人吧。
大约十点左右,修剪完花草的她,经过花藤架时,看见那几株紫郁金香,开得正盛。
夏末初秋的微风中,它长出了最高贵的花姿,片片紫白色的花瓣包裹着花蕊,风一吹,摇曳生辉。琥珀之剑
“楠天,你知道紫郁金香的花语是什么吗?”
“爱情吗?”
“只答对了一半,它不仅代表爱情,还代表唯一的爱,最爱。”
“原来还有这么美的意义。”
“是呢。楠天,你就是我最爱的人。这一辈子,我唯一爱的男人。”
“凡凡!”
“嗯。”
“以前是我不对,没有真心待你,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疼你,爱你,你也是我最爱的人。”
他们一起种下这几盆花时,他温柔的话还索绕耳畔。
花也开得正民鲜艳。
可楚楠天对她的温柔和宠爱,仅仅只是维持了一个多月。
她还来不及感受这份幸福,它就碎得像玻璃渣一样。
袁艺凡放下手中的剪子,蹲在紫郁金香前,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声。
可能是方才修剪花枝时,手过于用力,以至于昨儿被楚韵踩在碎片上划破的伤口,又渗了血。
滴在紫色的郁金香花瓣上,每一滴血凝聚在一起,沿着花瓣一路往下淌,最后又滴落在石子上。
那血迹,像是杜鹃啼血,悲凉而哀婉。
……
周五。
乔小安晚了半个小时才下班。
并不是她办事效率不高,而是为了帮一个突然生病的同事,多做了些事情,所以晚了。
云墨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她做完一份对手产品的分析报表,从打印机里打印出来时,刚要伸手去拿。
却看见一双干净修长的手,将她打印好的报表从机子上抽了出来,又拿在手里,细致的看了看。
“你们主管已经安排你开始做竞品分析了?”云墨一手插在裤包里,似乎对她所做的分析报表很感兴趣。
她笑了笑,答得风马牛不相及,“你怎么不在楼上等我?”
“我刚好忙完了,接你一起下班。”
“我也马上忙完了。”
云墨扬了扬手中的几份报表,似在提醒她,她还没有回答他的上一个问题。
重生之妃常霸道
她这才想起来,“这不是我的工作,帮一个同事做的,她突然犯了胃病。”
“不是份内工作还做得这般仔细。”他轻轻扬了扬眉,欢喜之意飞上眉梢,从她身上抽离了目光,又落向手中的报表,“竞品分析,做得很全面。”
这语气,似在夸奖。
而她的竞品分析报表上,确实如他所说,分析得全面而又一目了然。
“竞品价格,详细功能,优势,劣势,市场占比,消费群体,都分析得很仔细。”他说。
“……”她笑。
“才进公司不到两个礼拜,看来你花了不少心思。”
“有你这么优秀的老公,我也必须上进求学,才配得上你啊。”
“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能力,没想到你一个人事管理专业的大专生,还能对新的工作无师自通。”
“夸我,还是损我呢?”
“……”云墨满意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良久的看着她,不再吱声,似在沉思。
或许,让乔乔来公司,他的决策是对的。
她收拾好了打印好的报表,准备周一交给生病的那个同事,算是帮她完成任务了。
再转身时,他仍旧盯着她,目光还是和刚才一样充满了心满意足和欣赏,似乎是在赞许她和才华,又似乎仍在深思。
“阿墨?”她将肩包挎在左肩,伸手挽着他的胳膊,“你在看什么呢?”
从他裤包里抽了手,顺着她的手腕摸到她的小手,并紧扣在掌心。两人一起走出办公室。
“乔乔,如果哪天你不想上班了,想回家当全职太太,你告诉我。我其实并不想你这么辛苦。”
“一点也不辛苦啊。”
“累了就告诉我。”
“我喜欢呆在你身边,陪你一起上班,一起下班。”
两人走出了办公室,这一类的市场部玻璃部,自动上了锁。身后的灯,也自动熄灭。
乔小安昂起头来,侧睨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总觉得怎么看他都看不够,真恨不得每天就坐在他的办公桌对面呢,一有空就抬头看一看他,“阿墨,求你个事。”
求?
似乎她说错了话,所以他回望她时,深深的蹙了眉,“语文课是数学老师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