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没有特别想要隐瞒未来落脚之处, 崔任考不会做出没品的事,但洛水心理明白,一切都是借口, 她还是把那里当成租处, 还没有认同感, 随时可抛, 不然也不会那么随便就带人过去。
车到小区口, 洛水就要下车,崔任考发话:“师傅,开进去。”
“没关系, 我走进去就好,就直接原车走吧, 这样就够了。”
“你们小区半别墅, 容易有死角, 不差这点地。”
能够多拉一点地,司机很愿意往里头开, 洛水也就不挣扎了,到了小区保全亭,洛水摇下车窗打招呼示意,才刚租下来,照理保全认不得, 但这几天洛水有空就来监工, 又是个美女独居, 很快所有保全都认识这个新住户了。
“洛小姐。”保全看到洛水打声招呼, 打开栅栏放行。
崔任考一直没问王亚卉到底叫什么, 这也是刚知道原来她姓洛。
出租车停好,崔任考看到小院子还放着建材, 洛水跟崔任考道谢,婉转下逐客令,崔任考点点头,同车离开。
洛水看着装修到一半的房子叹气,看来是上帝的旨意,进门,打扫。
崔任考还没出小区,让师傅调头,装潢到一半的房子最危险,不说钥匙交在工人手上,有时候甚至直接住在里面,不管怎样还是回去看一眼好了。
崔任考回到小屋,除了路灯,竟然没有任何灯火,崔任考担心发生事情,让出租车司机稍等,手中握着电话,悄声翻墙而过,没有听到挣扎打斗的声音,崔任考没有放心,他知道王亚卉是能屈能伸的人,如果遇到不轨歹徒,情势危急之下,非常可能假意顺从图谋后步。
崔任考打算在门外观察,若有异状赶紧找保全、警察,就算从小开始学防身术,也不会认为自己能力拼亡命之徒,崔任考每一步都很谨慎,不求快只求稳,刚到落地窗旁,突然听到屋内一小声惊呼,崔任考马上换角度观察,没见到人影,接下来又听到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崔任考把撤退路线安排好后,用力敲打门片并大喊:“有人在家吗?”喊过两次后退到庭院口,这个距离不会被挟持。
又一阵乒乒碰碰,才听到洛水大喊:“是保全吗?”只见洛水把门大开。
崔任考皱眉,看样子是没有什么事情,单身女子这样毫无戒心,在夜晚大敞房门,看来对她评价太高了。
洛水一开门看到是崔任考,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看到他离门口的距离,脑袋一转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一脸坏笑:“崔先生呀,谢谢你。”
虽然是自我保护,但被看穿就撤退位置,毕竟不光彩,崔任考难得不自在:“怎么不开灯?”
“这两天装灯,大部份的灯都拆了下来,电源也被关了,我刚刚在找总开关。”
出租车师傅等太久,探个脑袋出来:“先生,要走没?”
崔任考原本也没有留下的意思,但都这样了,能不顺手帮忙?只好多塞一百给师傅:“抱歉,我晚点在自己招车好了,谢谢你。”
洛水看崔任考走到司机那一头,就知道崔任考的绅士风度发作,鞋还没穿利索急忙冲出来:“别别,等……等…”
在师傅眼里,就是小两口的事,兜了多出来的一百赶紧走人,免得浪费时间。洛水看着扬长而去的出租车心里叹了一口气,别人都留下来帮忙了,能扫脸吗?很上道:“谢谢你,我想总开关在客厅,但找不到,麻烦你了。”
崔任考虽然不常做这些小事,但这是一般男人的本能,三两下就把电给接通,工程用的卤素照明灯亮起,装灯是装潢最后一个步骤,木板已经铺好,壁纸已经贴好,厕所也换然一新,除了没有家具,随处可见木工留下的粉尘外,几乎已经完工。
崔任考没有邀功的意思,但这时候是谁都会表现一点谢意,所以很自然的等王亚卉开口,即使是误打误撞的人情,洛水也不会表现出理所当然,所以遵照正常进退应对程序:“谢谢你,这里没什么能待客的,送你出小区,三个Block后比较好叫车。”
崔任考本来想说不用送了,但这么晚了,一个没有家具的房子,这个女人怎么打算?只好:“一起走,妳回饭店?”
洛水当然不会回下榻饭店,也是可以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但那不就白来了?知道如果说要留下来肯定生事,很干脆的说:“我也是来看看而已,灯还没装上,打扫也不方便,一起走吧。”送走公子在自己回来,楼上有屋主留下还没拆封的床垫,打算整理多少是多少,晚上睡这儿了。
两人就这样慢步在小区绿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崔任考知道王亚卉叫洛水,洛水知道力轩哥生了一个儿子,两人都是聪明人,不会问敏感话题,也都能控场,所以不会有冷场情况,出小区后第二个block,遇到临时夜市,还算热闹,小摊贩香味四溢,就是满地垃圾有点脏,崔任考的肚子却在这时不争气的叫了,如果没听到就算了,可偏偏那么大声,洛水今天第两百次内心叹气,送佛送上天,挂起最标准的微笑:“湖南臭豆腐挺特别的,陪我吃一点?”
从九点半见面到现在,洛水从没问中国人最常见的外交辞令‘你吃饭没?’只要有可能回答不想管的问题,一概不问,但已经在面前的也不逃避。
崔任考还满欣赏洛水的性格,知道不想要一起吃饭所以不问用餐问题,处世很大方,真要一起吃消夜也不拿翘,崔任考微笑:“也好,我有点饿,可以不要选会让我拉肚子的?”
那次麻辣小龙虾真的害惨崔任考,他也还记得,洛水真心笑了:“那有点难,换个地儿?”
崔任考夸张的皱眉头:“将就这里吧。”语气很轻快。
洛水点了一盘烤馒头片、十几根羊肉串、一盒臭豆腐,最后请小卖铺泡两碗泡面,又到水果摊剖了半颗西瓜:“你要吃沙甜还水多?”
崔任考也不太懂,随便指了一颗漂亮的,洛水听到老板敲瓜就知道那颗肯定又甜又腻,但也不扫兴,点两杯扎啤备用。
就这样吃了起来,几个小时相处下,两人比较放开些,崔任考首先开口:“其实我没有吃晚餐。”
洛水似亏似笑:“原来你打电话给我是要推荐地点啊,多亏你脾气好,饿肚子陪看戏。”通常大多数人会问为什么,但洛水不是这种人,要说主动说,别想要我问。
洛水拿捏的很好,崔任考没有感到不舒服:“嗯,说真的,那时后你回答真出乎意料之外。”
“你刚好碰上点了。”
隔壁一桌上班族开始干小瓶装的二两白干,也许吃的舒心,崔任考问:“要来点?”
洛水脑袋好,不由得多想,大半夜喝与女人烈酒,是否有别的意思?随后又觉得多余,直接问就好:“你想要?”
这样的语气一问,崔任考知道洛水误会了,但觉得好像也不错:“看妳。”
洛水想了想,直接跟老板要两小瓶白酒,然后对崔任考说:“还是把话说清楚,你身体干净吗?”
崔任考从没有被人这样质疑,说不上什么感觉:“你不也清楚流程?”
“不一样,以前是监管人之一,良率可以自己掌控。”洛水还记得以前新女伴的身体检查报告是由她查阅的。
崔任考略显尴尬:“近期比较少了,还是那些。”
洛水接过两瓶酒,一瓶递给崔任考,没有尴尬,就事论事:“讲这些有点伤气氛,先表达诚意,我目前没有性伴侣,最近一次在是四个月前,我也有需求,可以搭伙,条件公平,我保持单一伴侣,你也要,没办法,我们都怕病,如果有新的人选随时可以拆伙,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用交代,但请尊重对方安全性行为的权利,自动散伙,我也会遵守。”
洛水把酒拿在手上,没有做出干杯姿势,静静的等崔任考,只要不是一棒多洞,崔任考算是干净安全的好炮~友,体格、干净度、隐密度都算上选,不用费心寻找培养新人,洛水不可能为还没八字一撇的白謹堂禁_欲守身,洛水一点都不觉得亏欠。
崔任考扭开酒盖:“推己及人,干杯。”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