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不由的生出几分愧疚来,她当时可没有想这么多。只觉得气的很,手上摸到簪子,便取了下去扔了出去。不由的一阵后怕,好在寂月凉躲开了些。
“你给我瞧瞧。”
说罢,流萤便准备起身。
寂月凉瞅准时机,迅速的扑了过去,直接将流萤扑进了怀里。
“你骗我。”流萤忽的反应过来,已经被寂月凉紧紧的锁在怀里了,挣扎不得,只能一双眼睛瞧着寂月凉。
谁知寂月凉却道:“若是朕不骗你,你怕是还要躲着朕。”
离的这般的近,流萤实在是有几分害怕,只能侧过头去。
“流萤,别怕朕,朕什么都不会对你做。”寂月凉将她散乱的头发轻轻的别到耳后,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物品一般,这样的细致,“朕答应你,只要你不愿意,朕一定不逼你。”
流萤颇有几分狐疑的瞧着寂月凉,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皇上说的是真的?”
“自然,天子之言,自然一言九鼎。”寂月凉忽的瞧见流萤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由的觉得好笑,原来已经是只小狐狸了,“流萤,朕可以等你,等你心甘情愿的一天。”
流萤点了点头,轻轻的将寂月凉的手拨开。一个人裹成一团,缩到床的一角道:“皇上,臣妾乏了。”
“睡吧。”寂月凉微微摇了摇头,亦是躺下了。
听着身边的呼吸慢慢的变的平缓,流萤不由露出一个笑容来,想着寂月凉同自己说的话,心底似有一股暖流流过。
忽的又想起前些日子的寂月凉,嘴角的笑容慢慢的僵了,最后落了下来。说来到底是有些可笑的,君子之爱,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流萤闭上了眼,心底一片凌乱,到底是睡着了。
此时的明镜宫外却仍旧站着馨妃和白芷,两人已然被冻得有些口齿发凉了。白芷瞧着馨妃的脸,平日里还有几分血色,如今却好似已经苍白的透明了。
“娘娘,咱们回去吧。”白芷伸出手去想要给馨妃一丝温暖,奈何自己的手也是一般的冷。
馨妃轻笑一声,只觉得手脚都已经有些僵硬了,“回去?”
白芷点了点头,“皇上和心嫔娘娘怕是已经就寝了,天儿这般的冷,娘娘你可不能出什么事儿啊。”
“本宫能出什么事。”馨妃动了动已然有些僵硬的手,只觉得一双手都不是自己的了一般,抬起头来一看。已然是月上中天了,被那云朵挡住了些,委实瞧不仔细。只有些隐隐约约的光芒从厚重的云朵缝隙透了出来,没了月亮的光亮,宫里更显的阴森可怕。
白芷来回走了走,才能找到脚上的知觉,“娘娘,咱们明个再来吧。”
不知这宫里究竟是谁想要取了自己的性命,馨妃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黯然。那梅树难不成就是为了警告自己。可是转过头去瞧着屋子里面的的烛火光已然被写熄灭了许多,馨妃的心中不由的生出几分苦楚来。
勾起嘴角,却是苦
笑的模样,“白芷,我们走吧,今夜是寻不到皇上的了。”
白芷点了点头,两人却是一出门便走错了方向,宫中的建筑大多相似的很。左右也瞧不出有什么不同,倒是走了一会白芷才开口道:“娘娘,怎么奴婢觉得这个地方,我们从未来过?”
“是吗?”馨妃捏住了自己的衣袖,瞧着周遭亦是觉得陌生的很。半响也说不出是什么味,。
忽的听见“咕噜”一声,白芷被吓了好大一跳。直接跳了起来将馨妃抱的紧紧的。馨妃四处瞧了瞧,才发觉那里竟然有一口井。
白芷生出几分生气的模样,恶狠狠的道:“好好一个丼在哪不好,偏偏要在这吓人。”
“你啊,怎么这般的胆小?”馨妃一时倒觉得有些意思。
却忽的又听“咕咚”一声,不由的两人都觉得有些马骨悚然了。馨妃只觉得自己周身都是鸡皮疙瘩了,简直比那寒冷还要叫人心里发毛。
白芷声音之中都带着几分哭腔了,“娘娘,这井里不会有女鬼吧?”
宫里女子多,事非更是多。各式各样女鬼的传闻多的很,倒是没有人遇见过。就算有人遇见了,左右有碍天子的威严,到底是叫封了口。
“快走。”馨妃全然没有意识道自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清冷模样。
白芷被吓得懵住了,听了馨妃的话。连忙抬脚朝着前面走着,一路上两人都似逃命一般。说是走,却是飞奔一般。
两人都似是被什么东西追赶着一般,半步也不敢停。更是连头都不敢回,唯恐瞧见了身后又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两人好容易走到了雪衣宫门口,见着里面烛火明亮,馨妃好容易才将心放了下来。推开门,便感觉道一股热流,馨妃那冻得有些僵硬的肢体才慢慢的换了过来。
馨妃这才觉出自己额头上已然出了一大片薄汗。
手心更不要提,她连喝了两三杯茶水才缓了过来。五脏六腑都似慢慢解冻了一般,再不像之前一般拧巴着了。
银炭烧的通红,瞧上去格外的喜庆。馨妃离的近了,觉得暖的很。有些热了,却不舍得离远。好一会脑子才能转的过来,想来那口井也是在明镜中了。
说起来这明镜宫前些时候倒是没有住过什么厉害的人,都是些不起眼的小角色。倒是那宫殿离皇上的辰乾殿远的很,寻常的妃嫔哪个乌鸦变了凤凰不会求着换一个宫室。
馨妃轻轻的敲着桌子,指节分明,指尖圆润,好看得很。微微颦眉便是一副林黛玉之感,“白芷,你可曾记得那明镜宫住过命不好的嫔妃?”
白芷提起明镜宫便觉得心里渗人的慌,偏生这是馨妃的话,纵是再不愿回想,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道:“奴婢记得自打先皇那时,明镜宫倒还不叫明镜宫。住的向来是些不受宠爱的妃嫔,唯一一个……”
白芷说着说着,面色忽的便的煞白,“奴婢记着当时有个妍嫔,久不得志,便在明镜宫里自缢了。”
纵
是银炭的火温暖的很,可是馨妃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了。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冰窟篓一般。全身上下都冷的骇人。
“娘娘是说……”白芷连眼珠都不敢动了,更是不敢说下去了。
馨妃瞧着那银炭,一双眸子被火映的通红。却是再也没有开口说什么了,忽的却又生出几分蹊跷来,便道:“明个一大早,你便找几个奴才一起去那瞧瞧。”
白芷一听,瞬间汗如瀑布。面露难色,“娘娘,便是叫那些个奴才自己去吧,奴婢害怕。”
“怕什么,就算她是女鬼,白日里也不敢作祟。”馨妃眼眉闪过一丝厉色,“本宫怀疑那就井中定有什么蹊跷。”
白芷被吓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左右想着明日多带几个人过去,心里总算是不那么害怕了。
坐了好一会,馨妃才去睡了。
便是倒了第二日,都日上杆头了,左右也不见馨妃醒来。想着馨妃本就睡的晚,白芷心想着晚些时候再去唤她。
谁知这一等就等到了午膳时间,白芷只好推门进去了。见着馨妃的床上还鼓着一坨,不由的觉的好笑。
“娘娘,该用午膳了。”白芷将茶点和食物都好生生的安排在桌上。唤了几声,都不见馨妃有什么回应,忙的走了过去。
只见馨妃满脸通红,娇俏的脸上眉头紧皱,很是难受的模样。白芷忙的将手往她额头上衣裳,不由的叹了一句“不好”。
许是因为昨个娘娘站了太久了,受了风寒。思及此,白芷免不得心中对那明镜宫的主子颇有微词,若是不是心嫔的授意,这紫兰丫鬟哪里能这么的硬气。
白芷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阴暗,竟是要因为她,叫自己主子这般的难受。一怒之下,恨不得立刻就去了辰乾殿,将昨日的一切都告诉皇上。
谁知她刚刚一转身,便被馨妃捉住了手腕,“万万不可……告诉皇上。”
白芷微微皱眉,“娘娘,你受了风寒,本就该怪那丫头。娘娘缘何不让奴婢告诉皇上。”
“宫里左右这么大点,皇上总会知道的。”馨妃轻笑一声,显得她整个人都有些气势,“到时候再说也不妨,免得叫皇上觉着本宫的奴才缘何这么爱嚼舌根。”
白芷嘟了嘟嘴,知晓她说的都是对的。便只能闭了嘴,转身去寻太医去了。
馨妃眼睛睁着,静静的瞧着头顶交缠的床幔,不由的觉得有些有趣。一夜醒来,她早已想明白了,昨个那丼定然有些蹊跷。昨夜免不得慌乱了,怕是错过了许多。
额头涨涨的,馨妃伸出一只手来,搁在额头上,不由的觉出一股冰凉来。细微的疼痛如同万千根针一般,刺的她满头薄汗。
不由的闭了眼,放佛这般疼痛好似要少上一些。
好容易挨到白芷回来了,馨妃瞧了她一眼,便道:“你且带着几个奴才去瞧瞧,不论瞧见什么都不许声张。”
白芷听此只觉得头脚发麻,满眼的不肯。却没了法子,只能照着馨妃的话去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