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徵把手上的一卷厚厚兵书往桌上一摔,脸色阴沉德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还要冷,斥道:“他是一城守将,守护着百姓们的性命安危,这样随心所欲,全无担当和责任感,本王以后怎么交托他以大任!现在要他跪着,就是要他长长记性,好好想一下孰轻孰重。”
杨勇哑口无言,出来把原话告诉了喊得声嘶力竭的小将军,小将军听了,重重叩了三个响头,便离去了。
出发日,寒风萧瑟,大雪漫天飞舞,士兵们站在雪中,冰冷的盔甲上落了无数雪花,把他们塑成了一个个的雪人。
城门前的战鼓震天撼地的擂开,小将军单膝跪地,把酒碗敬过头顶,宇文徵接过,豪迈地一饮而尽,反手摔碎在脚边。
小将军起身,目光坚毅,仿佛是对宇文徵那番话的交代,他道了句:“王爷放心,有末将在,必护徐州百姓安然无虞。”
宇文徵将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力捏了捏,眉眼间露出欣慰的笑意。
时辰到,宇文徵和简云苓头先上马,杨勇、傅东云、萧白以及巡防军的几位将领紧随其后。
小将军静静站着,目送他们远去。
简云苓回头看他,寒风里,他一动不动,脸还是那么稚嫩,举手投足间却已有大将风范。
相信经过宇文徵的那番点拨,他将来必会建功立业,成为难得一见的将才。
冬日行军着实艰苦,连简云苓这种自觉心性坚忍的人都几度坚持不住。宇文徵竟是半点看不出辛苦。
每次安营扎寨时,他还能有多余的精力和体力在各个帐子穿梭,看望生病的士兵,简云苓甚至有点怀疑他并非人类了。
缩在军帐里烤火,外面风声呼啸,不见停止。
帐帘挑开,冷风大把大把灌进来,简云苓哆嗦了一下,一抬头,看见萧白裹了个羊毛毯,脸色发白地走进来,凑到她身边,不住地抖着唇,声音也颤颤地道:“太冷了太冷了,我那帐子里太冷了,人多暖和,让我在你这呆会。”
瞅着他被冻的那可怜样,简云苓也不好拒绝,便往旁边移了移,让出一个位置,让他坐得更舒服些。
两个人这么待了一会,萧白似乎觉得干坐没什么意思,便吸溜了一下自己冻出的鼻涕,拉着简云苓闲扯起来:“我们现在离京城越来越近了,进京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简云苓不懂他为何有此一问:“我要什么打算?该有打算的是你家王爷吧。拿皇位容易,但是下面的那些臣子,该留谁,该杀谁,他还得好好考虑考虑。”
萧白看她神色认真,不像在逃避什么,遂深意莫测地一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
简云苓眨眨眼:“知道什么?”
萧白闭紧嘴,故意卖起了关子,直到简云苓的一根手指捅到了他腰间,他才吃痒地一躲,连连告饶,道:“好了好了,告诉你就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听完保持冷静,要是冷静不了,也不能说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