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苓推下肩头那双难以自控的大手,不见心软,冷冷道:“不好。”
宇文徵却不气馁,来回踱着步子,自言自语地盘算:“对,对,不好,粗茶淡饭的日子肯定不好,那我去给你找些你喜欢的玩意来消遣怎么样?你不是喜欢糖人吗?还有上次你说那个,那个叫什么薰衣草的花,我派人去给你找,翻遍整个大梁也给你找到,怎么样?”
简云苓无情打碎他的希望,道:“我不喜欢糖人,也不喜欢薰衣草了,你要找,就找一朵曼陀罗来吧,那个花,现在才最适合我。”
宇文徵闻言脚下一顿,脸上神色几番变化,却没有一点拥有希冀后的惊喜,反而是更深的绝望。
他明白她的意思,曼陀罗,是死亡之花,也是重生之花,它的枝叶永不相见,就像这世间千千万万有缘无分的男女。
她要他寻曼陀罗,其实是为了告诉他,就算他真的把那传说中的冥花捧到她面前,他们也只能做那生生世世错过的枝叶,难以再续曾经的深情。
她要死,她也要生。
死的是她对他的心,生得却是当初那个无爱无情的简云苓。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并非世人眼中不良于行,双腿残疾的宇文徵,她就要离弃他?
如果她真的这么介意,那么就废了这双腿又如何!
这么想着,他蓄起十分内力,抬掌就要落在自己的腿上,一阵迅疾的劲风袭来,打的他手势一个偏转,顷刻卸了力道。
“你做什么!”简云苓收回挥出去的宽袖,厉声呵斥了出来。
宇文徵的眼睛忽地亮了亮,一个箭步上前,拉起她一只手,欣喜得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你看,你还是关心我的,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简云苓被他气的头疼,反手甩开他,胸膛激烈地大起大伏道:“你要闹,到外面去闹!我要睡了。”说完,返身欲走。
猝不及防间,胳膊被抓住,整个人被带的转过身去,宇文徵那张青得发黑的脸近在咫尺,简云苓甚至能看到映在他瞳孔里自己长发披散的倒影。
“本王还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如此放低姿态!你不要太过分了。”
简云苓默默瞧着他发狠,一腔怒火刹那间全然浇灭。
他是真的慌了乱了,冷静没了,办法没了,才会这样毫无章法地软硬兼施吧?
简云苓抬手去抚他的脸颊,却在指尖将要碰到他滚烫的皮肤前停住。
不行,不能心软,心软只会害人害己!
“哟,王爷生气了?”简云苓不动声色收敛心神,伸出一根手指,轻佻地描着他*的眉毛,故意语出不逊,激他的火:“我是过分啊,而且,我就是故意的,你要怎样,杀了我,休了我,赶我走?好啊,我求之不得呢!”
也许是烈酒的熏染,也许是愤怒的刺激,总之这一刻,宇文徵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力,简云苓简简单单便得逞了。
眼见他瞳仁里的血色越来越浓,简云苓本以为他会拂袖而去,哪知,他竟低骂一声:“该死!”俯身张口咬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