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这瓶药是郡主身边的奶娘给贱妾的,说是让贱妾涂在衣服上,然后寻机会接近王妃,贱妾就一胆小的,此生就盼着衣食无愁的过了,如今被郡主走上了,早是吓得七魂散了两魄的,想着郡主和王妃都不是贱妾能够得罪得起的,这才把药给了王爷了。”李氏看似胆怯的看了拓跋清雅一眼,无辜的说道。
拓跋清雅恨恨的看着她。
“李氏,你这个刁妇,如此歹毒的心肠,竟敢在这妖言惑众的破坏本郡主和九皇叔之间的关系。”
拓跋清雅心里恨的不行:“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本郡主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
李氏瑟缩着身子,仿佛很害怕拓跋清雅一样,低声道:“郡主,若不是你身边的奶娘给贱妾这瓶药的话,贱妾就算是向天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诬陷了你啊。”
拓跋清雅面目有些狰狞的瞪着她。
“说,是不是九皇婶容不下本郡主,所以派你来的?”
李氏倒退了两步,缓声道:“郡主,贱妾没说这瓶药是暗害王妃的,你怎么把事扯到了王妃头上了?”
拓跋清雅知道这是着了她的道了。
她倒是小看了李氏了,以为是个不起眼,好揉圆捏扁的,没想到心机如此深沉,说起谎话来也是一溜一溜的,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李氏不惜得罪她,也要去投靠了夏依依。
“这个晋王府,能够差使你的,除非九皇婶还能有谁?”拓跋清雅冷哼一声,说道。
李氏无辜道:“郡主,你忘了,还有王爷啊。”
拓跋清雅差点没被她给气死,她没有想到李氏还有这功夫在这装傻充愣着。
“李氏,信不信本郡主直接要了你的命?”
李氏缩了缩脖子,低声道:“贱妾命贱,不足于让郡主亲自动手了。”
拓跋清雅冷哼一声。
“你倒是聪明,之前是本郡主小瞧了你了。”
“多谢郡主的赞美,贱妾不敢承了这赞美了。”
拓跋清雅懒得搭理她,直接对拓跋璟道:“九皇叔,清雅是被冤枉的,定是这贱人见不得清雅在晋王府里,所以才会拿这药来陷害清雅的。”
拓跋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清雅,本王一直以为你只是任性而已,没想到你心肠会如此毒,想要置依霜为死地。”
“九皇叔,这明明只是绝……”拓跋清雅一急,险些说漏了嘴。
拓跋璟眼神一冷,道:“你终于承认了啊。”
拓跋清雅眨巴着眼,无辜的说道:“皇叔,清雅不懂你在说什么。”
“拓跋清雅,本王欠你父亲的情分算是还清了,你的事,本王今后都不再管,你应该庆幸依霜没出什么事,要不然本王要你陪葬。”拓跋璟冷峻的说道。
拓跋清雅摊在了地上。
良久,她不敢相信的说道:“因为李氏的一番话,九皇叔查都不查就怀疑清雅了?”
拓跋璟的凤眸眯了眯:“你想要证据是不是?”
拓跋清雅的心突然剧烈的跳着,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九皇叔,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要证据吗?本王给你就是了。”拓跋璟朝外拍了拍手,冷声道:“把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两名护卫拖着一仆妇走了进来,毫无怜惜之意的直接把人扔在了地上。
拓跋清雅定睛看去,不是她的奶娘还能有谁。
“奶娘,你怎么了?”拓跋清雅扑了过去,喊道。
奶娘颤抖的睁开了眼,嘴唇肿的老高,说话也有些漏风:“郡主,奴婢对不住您,实在是太疼了,奴婢把什么都招了,奴婢是罪人,连累您了。”
拓跋清雅觉得双手冰冷的厉害,不敢置信道:“你把什么都说了?”
下一秒,她像是疯了一样拿脚猛踹着奶娘,凄厉的喊道:“你怎么会什么都说了?你看着本郡主长大,就是为了毁本郡主的吗?”
奶娘被她踢得蜷缩着身子。
“把郡主拉开。”拓跋璟一声令下,那两名侍卫上前,恭敬的道了一声:“郡主,得罪了!”这才把人给拉开了。
拓跋清雅被人拉住还是挣扎不休。
“拓跋清雅,你闹够了没?”
拓跋清雅打了一个激灵,猛的扑了过去,声泪俱下的说道:“九皇叔,一定是这刁妇借着清雅的名声去做坏事的,清雅对此一概不知,你一定要相信清雅啊。”
若是没有了拓跋璟的纵容,她拓跋清雅也不过是没有父亲,母亲身体孱弱的无依靠的郡主罢了,这样的郡主,谁会敬重,谁会害怕了?
拓跋璟目光沉痛的看着她,道:“拓跋清雅,本王可以任你胡闹,只要你不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本王可以既往不咎,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念头动到依霜的身上,就这一事,本王就容不下你。”
拓跋清雅这下是真慌了。
“皇叔,你别这样,清雅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你别不管清雅。”
拓跋璟一脚把人给踢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本王可以纵容你,可不是让你无法无天的,你如此性子,本王也不想管了,以后,你别来晋王府了。”
拓跋清雅怔忪的连眼泪都忘了流了。
“来人,把郡主送回去,告诉所有人,今后郡主来,不许让她进晋王府的门。”说完,拓跋璟背着手就要往外走。
拓跋清雅蹒跚的扑了上去,抱着拓跋璟的大腿,哭道:“九皇叔,清雅再也不敢了,求你别不理清雅。”
拓跋璟无动于衷,只是冷声道:“你要知道,本王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你,完全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别逼我对你用刑,你知道本王的手段,那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拓跋清雅果然害怕的松手了。
拓跋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拓跋清雅整个摊在地上,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
两名侍卫上前,还算客气的说道:“郡主,请。”
拓跋清雅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嘶哑着嗓子厉声道:“给我滚!”
那两名侍卫非但不滚,反而说道:“郡主,请!别让属下难做人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说的就是拓跋清雅这种的。
拓跋清雅站起身,猩红着双眼道:“别忘了本郡主身后还有皇上,得罪了本郡主,照样能让你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那两名侍卫面不改色的说道:“郡主,请!”
拓跋清雅气得差点吐出一口鲜血来。
“狗奴才!”拓跋清雅气得打了他们两人各一大巴掌,怒道。
那两名侍卫仍是面不改色的说道:“郡主,请!”
拓跋清雅也知道无望,只得气呼呼的走了。
在大门口的时候,拓跋清雅被希香拦住,希香还算客气的行了礼,道:“郡主,王妃有话要奴婢带给你,王妃说了,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只是断了你和王爷之间的牵绊,日后你要是再不安分守己的话,她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拓跋清雅气得双眼都红了。
“滚开,你算个什么东西?”
希香神色未变,不骄不躁的说道:“郡主莫急,奴婢说完自然会走,王妃还有一句话要给郡主,做人,留一手,日后也好相见,王妃她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犯不可把她当成了假想的敌人了,若你安心的嫁人生子,荣华富贵,照样享之不尽,要不然日后出了事,可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啊。”
拓跋清雅只觉得被人羞辱了一番,扬起手就要往希香的脸上打,没想到却被她给躲开了。
“郡主,若奴婢是你,现在会立刻回去,等王爷消了再来,而不是在这撒泼耍赖的让人看了笑话。奴婢言尽于此,郡主听不听就不关奴婢的事了。”
说完,希香转身就要走,没想到却被拓跋清雅抓住了手腕,冷声道:“谁允许你走了?”
希香转过头,道:“郡主,还有事要吩咐?”
拓跋清雅狰狞着脸,道:“夏依霜那个小贱人,现在是不是特别的得意?”
希香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道:“郡主,王妃心善不与你一般计较,但你也不能占着她的心善胡作非为了,你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造成的,怪不得旁人了。”
拓跋清雅扬起手,不客气的甩了希香一大耳光,戾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本郡主就算被赶离了晋王府,还是高贵的郡主,还轮不到你一个贱婢对本郡主指手画脚了。”
希香捂着脸,双眼有些红。
拓跋清雅咬牙切齿的说道:“滚!”
希香福了福身,快步的离开了。
拓跋清雅在原地不雅的呸了一下,不屑道:“什么东西!还真当自己是什么有头脸的人不成。”
说完,拓跋清雅甩袖上了马车,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脸色却是极为的难看。
“去皇宫。”坐在车内的拓跋清雅,没好气的说道。
“是,郡主。”
且不管拓跋清雅进皇宫是要做什么,另一边的拓跋璟进了落依苑之后,就问了伺候的丫鬟:“王妃人呢?”
那丫鬟行了礼,道:“王妃说头有些疼,正在屋内休憩。”
“头疼?可请大夫来看过了?”拓跋璟拧着眉头,说道。
“回王爷,刚才已经差人来看过了,大夫说王妃身体并无大碍。”那丫鬟老实的回答道。
拓跋璟甩袖,快步进了屋内。
夏依依果然躺在床上,身上盖了薄被,他心里一阵揪心,快步走了过去,撩袍坐在床沿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见只是平常的温度,他松了口气。
夏依依眼睫毛颤了颤,慢慢地睁开了眼,见到拓跋璟,她略显虚弱的笑了笑,道:“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拓跋璟心里一疼,柔声道:“丫鬟说你头疼,现在好一些了吗?”
夏依依挣扎着起身,拓跋璟忙伸手搭了一把手,拿过枕头让她靠着。
“爷,我身体没什么大碍,不过刚刚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的,希香她们紧张这才唤来大夫看了下,大夫说近来忧虑有些多,这才引发了头疼,只要好好休养,人就会没事的。”夏依依柔声笑道。
拓跋璟爬上了床,把人小心的拥在怀中,心疼道:“是不是拓跋清雅不懂事,又给你气受了?”
夏依依靠在他的怀里,好笑道:“郡主虽然任性了些,不过对我这个皇婶还算是尊重的,爷就不要担心了。”
拓跋璟凤眸沉了沉,抚摸着她的青丝,道:“你呀,真是让本王心疼。”
夏依依抬起头,装作不知的说道:“爷,怎么了?皇上跟你置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