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星期,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我以为是神经衰弱得更明显了,继续吃着医生开的药。
下午吃了饭,去琴房练了会琴,靠着窗发起了呆。一转头,差点没把我吓死。一女的从窗外探进头来,半个头,只有一半脸还连在脖子上。
“吓死我!”
她咧开半张嘴笑了笑:“做人多不好,过来陪我玩啊!”
“去去去,别挡着我,我要练琴了。”
不说倒好,一说她索性趴在钢琴上,手支撑着那半张脸,用那仅剩的一只眼看着我。
我压住胃里的翻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去找别人玩去,别在这恶心我。”
“你马上就变得跟我一样了,我们一起去玩啊!”
已经有无数的鬼魂这么跟我说过了,我掏出藏在衣服里的护身符,她便化作一缕烟消失了。我看看挂在脖子上的符,这小东西还是有用的。再把它放进了衣服下面。
我想了想她那恶心的脸,周围人影都没有,突然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小跑着出了琴房。
胃越来越不舒服了,我抄小路走了去,远远的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这不是草帽嘛!
我朝着他走了去,看了看那严肃的脸,笑了笑:“草帽,今天又抓什么鬼啊?”
他沉默,这货还真是没礼貌。
“遇到什么困难了,我帮你啊!”他这副表情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我打趣地说。
结果这货压根不理我,我觉得自己多管闲事,瞅了他一眼,越过他打算离开,他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我奇怪地看着他,这货不是不喜欢我碰他嘛!
“林萧萧。”他头也不回。
“干啥?”
“你身上阴气太重了,有危险!”
“哦,刚刚有个女鬼跟我说话了,当然阴气重咯!”
“不是这样,就算跟鬼讲了话,也不会出现这么重的阴气。”他说着,朝我身上嗅了嗅。
我甩开他的手:“草帽,你病了!”这货今天太反常了,奇奇怪怪的说了一些话。
我瞥了他一眼,我能有什么危险?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萧,你跟谁说话呢?”
“哦,没有,学长你这是要去哪?”
“去琴房练会琴,马上就比赛了,你在努力,我怎么能随便呢?”
我想起了琴房的女鬼,不能让她缠着学长。
“学长,明天再练吧,明天我们一起练,你早超前学习了,你再去练我会有压力的。”
“真的?可是你造诣可比我高得多了。”
“哪有,明明你就很厉害了,不要给我压力哦,你赶快回去吧。明天再见!”
“那好吧,那我走了,没有见。”
我点点头,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要出来,赶紧朝宿舍跑了去。
我一口气爬到了六楼,尽管到宿舍后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刚坐下的我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的不得了,喝了口水就爬到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直在转啊转,忽然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我听见了舍友喊我的名字,我使劲睁开了眼睛,答应了一声。
“萧萧,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哦,有一点,头晕,我先睡一觉。”
“那如果还是不舒服的话告诉我啊,我带你去医务室。”
“嗯。”此刻的我异常清醒,眼前白色的天花板还是在转,看起来有些刺眼,我闭上了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睁大了双眼,忽然眼前一黑,感觉身体僵硬了起来,只是一瞬间的痛苦过后,觉得十分愉悦,身体轻飘飘的,全身放松,一种莫名的快感席卷全身。
我再次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感觉自己飘了起来,直到身体碰到了天花板才停下,登时觉得眼睛看的无比清晰,耳朵异常灵敏,全身陷入一种幸福的感觉。
我看了看手,是半透明的,不对劲,再低头看的时候,我彻底呆住了:我睡在自己的床上,眼睛紧闭,十分安详。
这是怎么回事?
“醒醒啊!醒过来,睁开眼睛啊!”我拼命叫喊着,但床上的人没有一点反应,我飘到舍友的床上,对着她说:“小米,快去看看我,我醒不过来了。小米,小米!”
舍友似乎没听到我,依旧在做着自己的事。
我急哭了:“小米,你快去看看我啊,我醒不过来了……”
舍友似乎是听到了我,对着我的床:“萧萧,你说什么?萧萧?”她叫了叫我,没有应答,此刻我很激动,她听到了。
“小米,你是不是幻听了,没人说话啊!”另一个舍友说。
“我刚刚明明听到什么声音啊!萧萧,你睡着了吗?萧萧?”
此刻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跑到我床边,摇了摇我的身体,没有回应,她急忙叫了其他舍友:“萧萧出事了,快叫救护车啊!”
其他舍友也急疯了,背着我就下了楼。
而我就这么看着她们忙活,我说的话她们也听不到,我也碰不到她们的身体,就看着自己被她们送到了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