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灾难（1）
“少爷，等你用完早餐我们就可以出发了。”安德鲁走进客厅对亚当说。此时已经是亚当参加青年白法师交流会的第二天早上，他们准备在今天出发前往索克王国。
“没问题。”亚当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脑中回想着昨天晚上与詹金斯的对话。
对于詹金斯后来的提议亚当并没有同意，他与黎明教会就如今的情况而言是有些仇怨，但也没有高尚到为了白法师这个群体进行反抗并为此努力的地步。
说白了法兰斯的白法师未来发展情况跟他关系不大，而且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不过亚当也没有拒绝，如果有必要他会在关键时刻给黎明教会来那么一两下。黎明教会狼狈的样子他还是很乐意见到的。
再后来他还与詹金斯聊了什么来着，对了，关于魔法本质这件事情。
根据詹金斯的说法，不管哪个派系的法师在黑铁到黄金都是对魔法元素能量从低到高的一个感知和掌握过程，不过在白银晋升黄金的时候，如果不能正确理解魔法本质，那么将永远无法晋升到黄金阶位。
因为黄金阶位的意义就是对魔法本质元素能量的掌握。
也就是说那些因为信仰黎明之主，甚至将信仰引入到白魔法中的青年白法师中终其一生都无法触摸到黄金阶位，最高成就早就被注定，至多是一名白银法师。
至于这究竟是黎明教会单纯控制白法师还是为了压制法师群体的整体实力，亚当就不清楚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对于黎明教会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既收获了忠心耿耿的法师群体，实力又没有强大到无法控制的地步，相当的完美。
最后亚当还从詹金斯那里了解到目前法兰斯境内白法师群体的整体情况，完全可以用糟糕两个字来形容，自从黎明教会入主法兰斯以来对于国内人民尤其是职业者的信仰控制极为严苛。
就连法师这个对精神要求较高的职业都被黎明教会控制到这个地步，战士们就更不用说了。几乎大部分法兰斯原住民出身的战士都是合格的黎明之主信徒。
在白法师群体中目前因为信仰渗透一事逐渐分裂成两派。第一种亲近黎明教会势力，甚至可以称得上欢迎黎明之主的统治，将信仰献上。这一派的白法师在法兰斯中是最多的。
其实并不难理解，从小就被灌输关于黎明之主的信仰，即使是长大后成为法师也很难挣脱出来。
第二种与詹金斯的观点极为相似，觉得黎明教会阻碍了白法师的发展，想要将法师群体打破信仰桎梏，真正走出来。
但黎明教会强大的实力压得他们有点喘不过气来，只能暗中发展势力。不过取得的成绩并不理想，就连白银高塔内部都因为信仰之事都隐隐分裂成两派在拉锯交锋。
将手擦干净，亚当起身。他想到凯尔特上的黎明教会势力，绝对不能让他们的触手伸到七城联邦中来，一定得找个机会将他们彻底除去才行。
猎鹰城亚当早就当成是自己的领土，这个距离贵族议会最近的城市，加上上次黎明教会的插手，在了解到法兰斯中白法师的情况后，亚当的敌视情绪更加高涨起来。
“安德鲁，我已经吃好了，出发吧。”亚当离开客厅，安德鲁已经在门口等待他。
马丁和丕平等人早已经将行李收拾好，一行人一起上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出发。
亚当坐在马车内，掀开帘子看外面的风景，一路上都是来往的行人，也只有在米德兰这个各方汇聚的城市才显得稍微自由一点。
亚当甚至还看到昨天晚上与他发生辩论那个白法师，他正从一个小巷中出来，在小巷的另一边是一座高耸的神殿，上面有巨大的黎明之主的标志，一轮光辉璀璨的太阳。
他可能是去那里报告昨晚交流会上发生的情况，亚当想。
亚当一点也不担心昨晚的那番言论落在黎明教会信仰理事部祭司耳中，一来他现在就已经出发离开米德兰，只要半个月后就可以彻底离开法兰斯的领土，踏进索克的土地。
二来因为枢机大主教在今天就会降临隔壁城市，此时米德兰中大部分的神职人员，祭司、神殿战士等等都早早地出发前往隔壁城市聆听枢机大主教的教诲，根本没有时间来管他的事。
亚当摇摇头，将目光投远一些，正好可以看到港口的一些情况。港口的海水并不是十分清澈，一大早工人们就在码头上忙碌着。
马车转过一个弯，这时候亚当可以更清楚地看到港口的样子。在他的视线中，一道道海浪从远处高高卷起，向着港口推进，高高溅射起来的浪花在阳光下显得十分美丽。
工人们一个个将手上的货物放在地上，略带惊慌地看着远方卷来的海浪。
“有些奇怪。”亚当嘟哝一句。
马丁好奇地顺着亚当的目光看了一眼：“只是简单的海浪而已，那些工人们怎么都愣着……”
话还没有说完，马丁就发出一声惊呼声。
亚当一看，只见海浪散去，从中间走出一个个长相怪异的类人生物，他们身上布满鳞片，长着跟鱼鳍十分相似尖尖的耳朵，手里拿着武器从海中来到港口上发起攻击。
“这是海族。”丕平看了一眼说。
海族是生活在大海中的类人生物的统称，他们的统治者就是之前亚当遇到过的娜迦一族。这个世界海洋的面积是大陆的四倍，海洋中孕育出来的海族种类也格外繁多，丕平只能认出这是来自海洋深处的海族，却不认得究竟是哪一个种族。
此时密密麻麻的海族将海水分开，从海洋来到陆地上，将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摧毁。他们中间还有法师，一个个波涛、冰霜一系的法术从他们手中释放出来，造成巨大的破坏。码头上的商人、工人慌张地四处逃窜，大声呼救。
具有战力的一些战士和几个法师开始与这些狰狞的海族战斗，不过在海族人数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只是短短几秒钟就被杀死。
“据我所知海族一般生活在深海中，怎么会跑到海面上来并且进攻米德兰。”
“他们是疯了么？”
一声刺耳的警报在整个米德兰中响起，随后负责驻守米德兰的神殿祭司和战士带着大批人员连忙向港口赶去。
一般情况像米德兰这种大城市黎明教会神殿中都会有两位白银主教，三位白银战士这样的豪华阵容，但今天神殿中大部分力量都去隔壁城市参加枢机大主教的布道，所以米德兰神殿中驻守的力量并不充足。
不管是谁也没有想到米德兰居然会遭遇攻击，而且还是来自海族的攻击。
大海与陆地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环境，就像人类不会无缘无故去征服大海中的种族一样，大部分海族也无法离开水源而存在。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领头的白银主教塞缪尔想。
他是米德兰神殿的负责人之一，因为轮值的关系无法前往隔壁城市，只好留在米德兰驻守。好在一般城市中并不会出现多大的问题，还是和以前一样普通的一天。
或许是因为他的抱怨，很快他就接到港口遭遇海族袭击的消息。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向他报告的祭司在开玩笑，可随后他就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米德兰居然遭遇了海族的袭击，这是多少年来都没有过的事情，而且是在他负责驻守的时候遭遇的袭击，如果教会对此不满，他难辞其咎。
于是他马上召集神殿中残留的武装力量，并且让祭司召集城市中的冒险者们一起前往港口作战。在这种时候，他直接下达召集令，有违反的冒险者将会受到严重的惩罚。
这种召集令已经很多年没有在米德兰中出现过了，要不是神殿人员严重不足，他也不会这么做。
当塞缪尔来到港口附近后，看到的就是一群狰狞的海族在残杀人类的画面，让他怒火中烧。鲜血将港口的海水都染成红色，有人类的，也有海族的，一片混乱。
冲上港口的海族起码有三百多只，而且其中有四分之一的海族实力都达到青铜阶位，发出难听的叫声。他们身体都被码头上工人们的鲜血染红，显得十分恐怖。
幸好刚才就已经下达了召集令，不然这么多的海族凭借神殿留守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与他一起来到这里的一位白银神殿战士马上率领其他战士上前与海族战斗，塞缪尔则带领祭司们用法术为伙伴增加支援。
“该死的，这些海族不待在海洋深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塞缪尔十分不解，不过一点也不影响他施法的速度。他在晋级白银阶位后选择的是火焰派系，此时对付这些海族正好可以发挥作用。
一团团火焰从他的魔杖中喷涌出来，将海族笼罩，发出噼啪的炸响。
一个个缠绕着浓烟的爆裂火球落在海族密集的地方，伴随着翻滚的火焰和浓烟，海族的身体瞬间被烧成焦炭。
召集令的效率很快，大批冒险者都在召集下来到码头附近参战。此时还有更多的海族从海水中走出来，加入到战斗中。
哗啦啦……
远远的码头上的人都听到远处传来的海浪的巨响，只见一道高达三米的海浪迅速朝着码头卷来，声势浩大。
其他人以为只是一道普通的海浪攻击，但塞缪尔马上从海浪中感应到一股和他不相上下的力量。
几秒钟后，巨大的海浪拍打在码头上，大片大片的波浪冲上天空，洒下翻着腥味的海水。
当塞缪尔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海面上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海兽，白银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