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客栈梵尔娜公主房间内,她正在满面愁容地对着桌边的水晶球。
“今日就要上路了,离开了父王母后,为了和亲竟要我嫁给远在中原的皇帝。唉,中原人常说‘女为悦己者容’,然而我的真命天子又是谁呢?”说着,她在水晶球面前一抚手,顿时,水晶球上渐渐地显现了人物图像,那人竟是刘一哲!
“是他!!!”梵尔娜惊讶得捂住了嘴,想着昨晚才刚刚救过他,梵尔娜不禁感慨缘分竟是如此的奇妙。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梵尔娜公主。”只听门外传来,“是老臣怀特丹尼尔。”
“哦,原来是怀特伯爵。等我一下。”说着,梵尔娜再次对水晶球一摆手,人物图像消失了。她慌忙地为水晶球盖上了红布,走上前去开门。
“尊敬的公主殿下,我们该启程了。”怀特深深地鞠了一躬,行礼道。
“那么快,可是……我还没准备好……”梵尔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低着头细语道。
“公主殿下,您应该知道此次和亲的重要性。中原皇帝已答应我们,只要我们波斯愿意和亲,就保我国子民的太平。”怀特抬起头,看向梵尔娜,“为了我国百姓的幸福,还请公主配合。”
“难道非得如此吗?”只见,痛苦的泪水已在她的眼眶打着旋。
“公主殿下,人生在世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更何况您是波斯帝国的公主,就要担当起比别人更多的责任。”
“可是,我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就要被关进那座暗不见天日的深宫大院吗?!为保我国百姓的太平,我连自己的幸福都不能拥有吗?!”终于,梵尔娜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宛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
“公主殿下,您的眼泪……”怀特刚想俯下身。
“我知道!”谁料,梵尔娜突然打断他的话,只见,她一骨碌的蹲了下来,收拾着落地的钻石。
怀特也蹲了下来:“公主殿下,看到您这样老臣也是万分痛心啊……”
“我不该哭的。”说着,梵尔娜立马擦干了眼角残留的泪水。
“公主……”
“好了,不要说了。我跟你们走,只是,在这之前,我还想去见一个人。”
“那是自然,只要是公主决定的事,老臣不会多问。只是,那人是谁?他现在又在何处?”
“这个你们不必多管。”说罢,她拾起地上的钻石,起身走了出去。
“公主……”只见,怀特摇了摇头。
十年前,西域国度……
这日,十岁的梵尔娜又趁婢女不注意偷偷溜出宫去,来到了巫师家中。这里烟雾缭绕,到处是药水发出各种颜色的光芒,神秘极了。
“巫师伯伯,你在吗,巫师伯伯?”
当梵尔娜兜兜转转来到一口锅前,她停了下来,立马被锅中的绿色光芒所吸引住了。这时,她的目光忽然转向了桌上了一个小瓶子。
“这是要进贡给父王的药水吗?不如就让我来尝尝吧,我就喝一小口,就一小口,一定不会被发现的。”说着,梵尔娜拾起瓶子,深深地饮了一口。
就这样,美味的药水使得梵尔娜飘飘欲仙,她带着瓶子进了宫中。
“梵尔娜。”
一声熟悉的呼唤使得她回过头来,不禁一愣:“姐姐?”
她吃惊地望着那个身姿曼妙的成熟女性,说起来她们也有好几年没见了。这种事或许在平常百姓家不怎么发生,然而,在这皇室之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是的,她就是西域的大公主玛丹娜,算起来她也该十八九岁了。
只见,那个女子向她缓缓走来,梵尔娜兴奋极了,连忙向她跑去。
“姐姐!”梵尔娜兴奋地一把将她抱住。
“想不到我的小梵尔娜已经长那么大了。”玛丹娜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
“姐姐,你不是嫁给北国的菲利普王子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梵尔娜扬起了脑袋看向她。
“自然是想你还有父王和母后了,回家来看看你们啊。”玛丹娜笑道,“听大臣们说,我的小梵尔娜最近是越来越调皮了,是不是真的啊?”她捏了捏梵尔娜的鼻子。
“才不是!”梵尔娜立即摇了摇头,“梵尔娜可听话了。”
“哦,是吗?”玛丹娜笑道,“刚才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啊,没……没什么……”梵尔娜立即将手背到身后,藏起那个瓶子。
“是不是又去找巫师了?”玛丹娜俯下身,看向她。
“才……才没有……”梵尔娜显然有些慌了。
“要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父王和母后可是会不高兴的哟。”
“我……我才没拿什么不该拿的东西!”说着,梵尔娜立即带着瓶子飞快的跑开了。
玛丹娜只是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数日后,皇宫大殿上,巫师突然跪了下来,伏倒在地。
“陛下,老臣不慎把‘钻石之泪’弄丢,老臣罪该万死!”
“发生了什么?!”国王一愣,伸手示意他起身,“巫师,还请你徐徐道来!”
巫师直起身子:“陛下,‘钻石之泪’是老臣调配的一种新型魔法药水,凡是误食此药水之人,他们的眼泪就会变成一颗颗的钻石。本想进贡于陛下收藏,而今却不慎被盗,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真是岂有此理!”国王一拍宝座,大怒,“是谁如此大胆!”
“陛下息怒。”这时,怀特伯爵站了出来,“依臣看,皇宫禁卫森严,不太像是皇宫外的人所为。”
听到这儿,其余的大臣都议论纷纷。
“好了,都安静。”国王道,“怀特伯爵,那依你看谁最有可能偷窃巫师的药水啊。”
“依臣看,定是那些可以随时出入皇宫之人。不知在这皇宫之中,巫师大人与谁的关系甚好啊?”怀特伯爵看向了巫师。
话音刚落,巫师竟然大惊失色,心中暗想:难道会是她?
“巫师,怀特伯爵问你话呢?那人究竟是谁啊?”国王问道。
巫师突然反应过来,立马叩头道:“陛下,老臣大概知道是谁了,还望陛下给老臣几天时间来盘查。”
“哦?巫师大人的烦恼解除了?”国王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陛下。老臣这就去调查。”说罢,巫师起身告退。
就这样,巫师找来了梵尔娜公主,一把把她抱上了桌子。
“哎哟,我的小祖宗哟~”巫师俯下身,对视着她,“说吧,是不是又来我这儿偷药水了?”
“我才不告诉你。”说着,梵尔娜双手抱臂,傲娇地将头扭向一边。
“别闹了,我的公主殿下。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知不知道那瓶药水究竟有什么功效!”
“你发明的药水能有什么功效呀,还不是强生健体那么简单?”
“是是是,之前几次的药水的确只是强生健体那么简单,可这一次药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啊,公主殿下!”
“那我还给你就是了。”说着,梵尔娜从衣服中取出那瓶药水,递给巫师。
“谢天谢地!”巫师一把抢过,双手将瓶子紧紧握住,突然又看向梵尔娜,“你没偷喝吧?”
“额……就一点点,一点点。”梵尔娜用手比划着。
听到这儿,巫师险些晕过去。只见,他立马双手搭在梵尔娜肩上:“答应巫师伯伯,从今往后,只许笑,不许哭!”
“为什么呀?”
“因为,”巫师靠近她,“从今往后你的眼泪一旦流出就会变成钻石,你也会因此变得价值连城。”
“这么厉害!!!”梵尔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巫师立马捂上她的嘴,伸出一根手指,竖在自己嘴前:“嘘,这个秘密只有你知我知,切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
“巫师大人。”这时,怀特伯爵走了进来。
“怀特伯爵,您怎么来了?!”巫师一慌,连忙起身行礼道。
“哦,梵尔娜公主,原来您在这儿。”怀特伯爵立马鞠躬行礼,“老臣找得您可好苦啊。您怎么不在宫里待着?”
“怀特伯爵,你也是为了药水而来的?”梵尔娜扬起了头。
“怀特伯爵,您都听到了……”巫师害怕极了。
“好了好了。”只见,怀特伯爵拍了拍巫师的肩膀,“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是,”说着,他又看向了梵尔娜,“梵尔娜公主得跟我回去,国王和王后都快急疯了。”
“好的,怀特伯爵,但你得保证不让父王和母后知道。”
“那是自然,我的公主陛下。”说着,怀特伯爵抱起了梵尔娜,转身离去,“再见了,巫师大人,别让你的药水再弄丢了。”
“哦哦是,伯爵大人。”
而在另一边,一哲正因找不到元宝而烦恼。
“元宝,元宝,元宝,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出来啊~”只见,他手中端着一盘糕点,四处寻找着。
忽然,他推门进入了小霖房间内。
“哎,小毒后,看到元宝没有?”
谁料,一进门就是惊悚的一幕,只见,小霖把元宝放在桌上,手中正拿着一根针,向它扎去。
“元宝!”一哲大惊,立马从衣服中掏出了蝴蝶镖扔了过去,打落小霖手中的银针,他一个箭步上前,放下糕点,抢过桌上的元宝,一脸埋怨地看向小霖,“你干嘛~”
小霖忽的从座位上起身:“你不是说它前几天上火吗?正好最近我研究了动物的穴位,给它施针啊。”
“施针个鬼啊!要不是我来得及时,我的元宝估计已经就命丧于此了~”一哲用手指在小霖额前弹了一下。
“哎哟,你……”小霖捂着额头,指着一哲,“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啊!早知道这样昨晚就不救你了!”说着,她双手抱臂,扭过了头。
“嘿哟~救我的人又不是你!以后元宝的事你少管,我的事更不用你操心!”说着,一哲也扭过了头。
“一大清早就吵吵嚷嚷的可不好。”这时,梵尔娜走了进来,“刘公子,罗姑娘,你们关系甚好啊?”
“谁跟她关系好了~”一哲头也不回的答道,忽然反应了过来,转过头来,“公主殿下!”
“在外面就别叫我公主了,叫我的名字吧。”梵尔娜道。
“啊,史姑娘,史小姐,是……这样称呼吧?”一哲不免脸上一阵滚烫。
听到这儿,原本失落的梵尔娜不禁“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不姓史,我姓史密斯,你还是叫我梵尔娜吧。”
“哦,梵、尔、娜、公主?”一哲一字一顿道。
“行了行了,随便你了。”梵尔娜笑道。
“梵尔娜姐姐来找我们所谓何事啊?”小霖上前,拉过了她的手。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今天我就要走了。”
“你要去哪儿?”一哲问道。
“京城。”顿时,梵尔娜的神情又失落起来,“我是波斯帝国的公主,国度联姻是迟早的事,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你要嫁给我们的皇帝做妃子啊!”一哲大惊,双手搭在她肩上,“那岂不是连自由都没有了!哦,抱歉……”忽然,一哲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了手。
“是的,但作为一名公主,生来就是联姻的工具。我除了认命,还能做什么呢……”说着,梵尔娜低下了头。
一哲忽然开口道:“实不相瞒,我们也有要事要赶往京城,可否……”
“你们是想与我同去?”梵尔娜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缕光线。
听到这儿,一哲摸着后脑勺,露出了阳光大男孩的笑容。
“好吧。”说着,梵尔娜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递给他们,“这是我的令牌,有了它,你们就随时可以在队列中来找我了。”
“那么贵重啊!”一哲收下令牌,笑道,“那就多谢梵尔娜公主了!”
就这样,一哲、小霖还有诺云和镜月以及两个峨眉派弟子随着梵尔娜的队列上了路。梵尔娜坐在马车内,一哲等人则选择骑马,正准备出发。
这时,一颗石子儿突然从马车内弹出,正中马儿臀部,顿时,马儿受惊,拖着马车一个劲儿的向前飞快跑去,马夫直接从车上摔了下来!
“啊——”梵尔娜大叫一声。
“公主!”所有人都惊呆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哲立马一个箭步上前,轻功跃起,两脚跨于两匹骏马的背上,抓起缰绳,紧紧拽住。顿时,两匹马的后蹄立了起来,前蹄举在半空中来回荡着。不久,终于平息下来,稳稳落于地面。
“公主,没事吧!”一哲立马转身,拉开马车的帘子。
梵尔娜只是惊魂未定的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一哲刚想放下帘子,梵尔娜忽然拉住了他的手,“公主这是……”
“别走。”谁料,梵尔娜突然开口道,“就在车里陪我,好吗?”
“这个……男女授受不亲,好像不太好吧……”一哲脸上一阵滚烫。
“咳咳咳咳……”这时,怀特伯爵追了上来,一阵干咳,两人同时看向他。“公主殿下。”怀特伯爵接着说到,“刚才您受惊了,老臣保证,同样的事绝不会发生第二遍。这位公子,还请你下马吧。”
说着,怀特伯爵向一哲深深鞠了一躬,并做出请的姿势。
“啊,是啊,公主。”一哲突然回过神来,“我会在后面的队伍里默默地守护着你的。”说着,从马背上跃下,来到了后边。
不久,他们一行人便上了路。一哲和小霖骑着马,并排走着,元宝则装在马身上的竹篮里。
“行啊,刘一哲。”只见,小霖突然用肩膀撞了一下一哲,“英雄救美呀,看不出来嘛〜”
“那是自然〜人家梵尔娜公主可是美女中的美女,再看看你。”一哲用手在小霖身前笔画了一阵,“一马平川〜”
“你……”小霖气急了,然而,一哲只是笑着骑着马,向前而去。
在他们身后的诺云、镜月以及两个峨眉派弟子则显得十分拘束。
“这家伙还真是来者不拒啊,凡是能占便宜的事他样样占了个遍。”镜月道。
“放心吧,一哲兄虽然性格是张扬了点,但为人还靠得住,我相信他。”诺云淡淡说道。
队伍的最前方,怀特伯爵骑在一匹白色的高大骏马上,只见他刻意的减缓了速度,与梵尔娜的马车并行。
“梵尔娜公主,您真的要带着这些不相干的人群一同出行吗?”他的脸上涌现出一丝不悦。
“他们不是不相干的人群,他们是我离开皇宫后所认识的朋友。”梵尔娜在马车内说道,“怎么,难道我想交几个朋友都要得到怀特伯爵的同意吗?”
“老臣不敢。”说着,怀特伯爵便自讨没趣的离开了。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郊外。
忽然,有人跑来报告:“怀特伯爵,不好了,我们的马蹄铁都坏了!”
“怎么回事?”怀特伯爵骑在马上一愣,“出发前不还好好的?”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铁匠已经在尽最大努力修补了,总之,今晚之前,是不能赶路了。”
“这里离京城还有多远?”
“过了这片林子就不远了。”
“那先扎营休息吧。”
“是,伯爵。”那个士兵告退。
“怎么会这样……”怀特伯爵喃喃自语道。
就这样,士兵们扎起了营帐,其余的人都原地休息。
镜月安抚好骏马后,举起水袋,仰头喝了口水,用手臂一抹嘴,随后又将水袋递给了诺云。
“多谢。”诺云只是淡淡一笑,接过水袋。
一哲看了眼路边的野花,又看了眼湖边坐着的梵尔娜的背影,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弧度。
“看什么呢?”小霖用手臂撞了他一下,“那么入神!”
“哦哦,没什么。”一哲连忙笑着摆摆手,说着,转身就摘起花来,“小毒后,帮我一下。”
“哎,没事你摘花干嘛呀?”小霖只是漫不经心的摘了几朵,忽然看向梵尔娜,恍然大悟,“难道是送给……”
“怎么才那么几朵啊?”不久,一哲就绕了过来,夺过小霖手中的野花,和自己的并在一起,“算了,不用了。”说着,就扬着野花跑向了梵尔娜。
“喂,刘一哲,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啊!”
湖边,梵尔娜望着湖水中的倒影,用手指在水面上打着转儿,脸上却愁容满面,喃喃自语。
“唉,就快到京城了……”
“梵尔娜公主!”就在这时,一哲捧着花跑了过来,从身后往她肩膀上一拍。
“诶?”梵尔娜回过头,“刘公子?”
“送给你。”说着,他将花束递了过去,“满天星,送给我可爱的公主殿下!”
“哦,谢谢你。”梵尔娜接过花束,放在一边。
“想什么呢!”说罢,他直接坐到了梵尔娜身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向了湖面。
“没……没什么……”梵尔娜双手抱膝,看向湖面。
“不对。”一哲突然神色严肃地凑近了梵尔娜。
“怎……怎么了?”梵尔娜一惊,脸上泛起了红晕。
“你看你,眉头皱那么紧,都快夹死一只苍蝇了~”一哲指着她笑道。
“我……有吗?”梵尔娜捧着脸,连忙调整情绪,看向一哲。
“嗯,比刚才好多了。”一哲点了点头,“怎么,还在为嫁给我们皇帝老头的事犯愁呢?我印象中的梵尔娜公主可不是那么优柔寡断的人呢!”
“是啊,以前的我的确不是,可是,谁又能保证以后呢……”说着,她低下了头。
“唉,要嫁入那种深宫大院的确不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啊!不过我知道,人呢,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那何不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呢?唉,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只见,一哲又抓起一块石块扔向了湖中,接着,双手枕着后脑勺,仰面躺下。
“今朝有酒今朝醉……”梵尔娜喃喃自语道。
“意思就是,怎么快乐怎么活呗,想那么多干嘛?”一哲闭着眼,解释着。
梵尔娜看着他俊俏的侧脸渐渐露出了笑容。
夜晚,当大家都在休息时,小霖却在为早上的事闷闷不乐。
“刘一哲,臭刘一哲,坏刘一哲!”她气呼呼地用一根树枝捶打着地面,顿时,尘埃四起,一块神奇的石头从土中呈现出来。
“嗯?”小霖惊讶极了,连忙蹲下身扒开土壤,挖出了那块石头,将它捧在手中,只见,石头散发出了彩色的光芒,“三生石!!!”
顿时,她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当她还是个孩童时就听她父亲说过,只要将自己的名字和自己心爱的人的名字刻在这种神奇的石头上,两人就会百年好合,永远都不分开。想到这儿,小霖惊为天人。
而在另一边,梵尔娜突然找来了一哲,她拉着他,一路跑向了湖边。
“刘公子,快看快看!”梵尔娜指着月光下蓝色的波光粼粼的湖面兴奋极了。
“这是……”一哲望着湖面,面对这神奇的现象一无所知。
“是‘蓝眼泪’。”梵尔娜立即解释道。
“蓝眼泪?”
“嗯。”梵尔娜点头道,“这是我们那里一种神奇的水草,每到夜里就会发出蓝光,没想到这里也有啊!据说,见到这种神奇现象的人向湖水许愿,愿望就立马会变成真的呢!”
“那么神奇!”说着,一哲看向了梵尔娜,只见梵尔娜早已闭上眼,十指相扣,握紧双手放在面前。一哲对她笑了笑,也想许愿,然而,就在这时,小霖正巧路过。
“啊,小……”一哲刚想问候,梵尔娜却突然睁开了眼,只见,她直接捧过一哲的脸,向他脸颊上吻去!
一哲惊讶极了,不远处,小霖手中握着三生石,正巧看到这一幕。
“刘一哲,哼!”小霖看到这一幕,顿时,眼中饱含泪水,丢下三生石,气呼呼的转过身去。
“哎,小毒后!”一哲挣脱了梵尔娜,跑了过去,捡起小霖扔下的东西一看,这对江洋大盗之子而言并不难鉴别,“三生石!!!”
只见,三生石上早已刻下了“刘一哲、罗小霖”两人的名字。
“小霖!”一哲立马追了过去。
“刘公子……”梵尔娜远远望着远去的一哲。
另一边,诺云和镜月在月下舞剑,两人配合地天衣无缝,行云流水。忽然,一哲匆匆忙忙跑过。
“哎,诺云,看到小霖没啊!”一哲远远喊道。
“一哲兄?”诺云停了下来,将剑背握在身后。
“臭小子?”镜月也停了下来,看向一哲。
“罗姑娘刚骑着马往那边去了。”诺云指路到,“怎么了,一哲兄,又惹人家不高兴了?”
“哎呀,坏了!”说罢,一哲转身就跑。
“小霖,小霖,小霖——”一哲一直追到营帐最外侧,终于,再也追不动,俯着腰,双手扶着腿,大口喘着粗气。
“吵什么吵?”这时,怀特伯爵从营寨内走了出来。
“老伯。”一哲握着他的手,指着前方,“我朋友刚骑着马从这边过去,这边是什么方向啊?”
“琉璃谷。”
“什么?琉璃谷?!”一哲大吃一惊,“那我现在骑马还追得上吗?”
“难说,如果公子急着赶路,那我还是劝你别追了。”
“什么……”
深夜,梵尔娜的营寨内,她正在桌边看着水晶球,上面显现着刘一哲的头像。
“刘、一、哲。”只见,她一字一顿的念着一哲的名字,面色羞红,嘴角渐渐上扬了起来,“我还没习惯念你们中原人的名字呢,你是第一个,嘻嘻。”
这时,外边传来了“哼哧哼哧”的声音,梵尔娜立马循声望去,只见,一只小猪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诶,这不是……”梵尔娜立即起身,俯身抱起了地上的小猪,放在怀中颠着,“小猪猪,你怎么在这里呀,嗯?”
“元宝,元宝,元宝!”这时,一哲找了过来,忽见梵尔娜,“梵尔娜公主!”他立即跑了过去,“元宝,你怎么在这儿!”
说着,一哲接过了梵尔娜手中的小猪。
“它是你的小猪呀?”梵尔娜笑道,“看来你们关系不错呀。”
“是啊,自从一年前我在火灾中救了它后,它就一直跟着我了。”
“多么感人的友情啊。”梵尔娜绕道一哲身边。
“梵尔娜公主。”忽然,一哲转移了话题,“有些事我想跟你聊一聊。”
“嗯?什么事?”
“公主殿下,别多虑。我只是来告诉你,我对你好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而我和小霖不同,我和她是出生入死的朋友,刚才……”
“是因为我亲了你吗?”梵尔娜突然说道。
一哲一惊,然而,还是定了定神:“你就那么喜欢我?”
“对,我知道我的身世由不得我,但是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这是你教会我的!”谁料,梵尔娜突然从一哲身后抱住了他,“刘一哲,我好害怕,明日一启程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公主……”一哲一愣,良久,他开口道,“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吧。”
“你什么意思?”梵尔娜松开手,看向他。
“别装了,刚才我遇到怀特伯爵,他都和我商量过了。先是马受惊,再是军队的马蹄铁断裂,这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划的吧?你一味的布局,甚至不顾自己的安慰,这样拖延进度,无非不是你不想及时赶到京城。可是,你这样做又能怎样呢?该走的路还是要走,是无法回避的。”
“是,我知道!”谁料,梵尔娜低下了头,豆大的泪水顺势落下,她用几乎吼叫的声音喊道,“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次中原之行,自从我遇见你才知道了生命的真谛,是你让我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我都不知道,在我进入那深宫别院之后我还能不能活下去!”说罢,她放声大哭。
“公主……”
“嘀哒嘀哒”,痛苦的泪水不住地淌到地上,化作了一颗颗晶莹的钻石。
“这是怎么回事?”一哲大惊。
“是魔法……”梵尔娜抹着泪,啜泣着,“我十岁之后就这样了……”
“公主殿下!”这时,怀特伯爵带着一支军队,闻声赶来。
“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公主的营帐!”怀特伯爵喝道。
“是我让他来的!”梵尔娜抹干泪,忙解释道。
“公主,恕老臣直言,这男女授受不亲的成何体统!”
“怀特伯爵。”梵尔娜打断他,“真的非嫁给中原皇帝不可吗?”
“是的,公主殿下。”
“好的,我知道了……”此刻,梵尔娜早已心灰意冷,心如死灰的她背过身去,“怀特伯爵,你们出去吧,我要睡了。”
“公主殿下真的想清楚了?”
“是的……”她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回答道。
翌日,梵尔娜的护卫队继续赶路。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分叉口。
“一哲兄,我们就陪你走到这儿了。”诺云骑在骏马上与一哲拜别道。
“好说好说,人各有志嘛,该干嘛就干嘛去呗~”一哲轻描淡写地答道。
“说真的,臭小子,你真的不担心罗小霖吗?”镜月皱了皱眉。
“担心。”一哲神情突然凝重起来,“不过,我更担心我爹的下落。放心吧!”他突然释怀道,仿佛是自我安慰,“琉璃谷是小毒后的出生地,我想她应该回去了。”
“唉,你也够缺心眼的!”镜月道,“把人家气哭了你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看你下次怎么跟人家解释!”
“我……嗨,这不有更重要的事嘛!”一哲突然看向身后的军队,“况且,还有一个让我放心不下的人。”
“是公主殿下吧?”镜月笑道。
“脚踏两只船。”立刻,镜月身后的无双应和道。
“喂喂喂,我冤枉!我和梵尔娜公主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哲忙摆手。
“还说没什么,都叫上人家的芳名了!”白露也应和道。
“心之大,一哲兄也。”诺云笑着摇了摇头。
“喂,李诺云,怎么连你也……”
“那么,保重。”诺云拍了拍一哲的肩膀,“一哲兄。”
“走了,臭小子。”镜月也一拍一哲的肩膀,“好好护送你的公主殿下。”
说罢,诺云和镜月等人转身,向着扬州城方向进发。
“保重。”望着他们的背影,一哲淡淡说道。
就这样,一哲随着梵尔娜的护卫队上了路。一路上,一哲凭着那块令牌多次接近梵尔娜的马车,试着和她说话,然而,显然,梵尔娜的话少了许多。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再次扎营休息,远远望去,京城已近在咫尺。
“梵尔娜公主?”当一哲再次进入梵尔娜的营帐时,却见梵尔娜抱着水晶球失声痛哭,钻石泪落的遍地都是。忽然,她站了起来,举起水晶球砸的粉碎,接着,她直接蹲了下来,用手抓着碎片!
“梵尔娜公主!”一哲立刻跑了过去,俯下身,握住她的手制止。
“你放手,刘一哲!”她哭喊着,双手血肉模糊,“今天我就要进宫了,我的快乐就此结束了!”
“我有办法!”一哲突然喊道。
不久,梵尔娜带着面纱,再次上了马车。
怀特伯爵前来问候:“公主殿下,您准备好了吗?”
梵尔娜并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怀特伯爵!”这时,一个士兵跑来报告 ,“刘公子不见了!”
“由他去吧。”怀特伯爵不以为然,“只是个小角色。”
“是,伯爵。”
而在另一边,一哲带着另一名蒙面女子,乘着马儿背道而驰。不久,他们便来到了郊外,下了马。
“梵尔娜公主,你自由了。”一哲开口道。
然而,那名女子却沉默不语。
“公主?”一哲凑近她。
只见,那名女子竟打起了哆嗦。
“不对,你不是梵尔娜公主,你是谁!”一哲一把解开她的面纱,那人竟是梵尔娜的婢女可儿。
“刘……刘公子……”可儿立马跪了下来,“是……是公主让我这么做的!”
“不是说好了吗?为什么啊!为什么!”一哲叉着腰徘徊着,大喊着,几乎抓狂。
而在另一边,真正的梵尔娜早已进宫,只见她蒙着面,双手缠着纱布,流下了入宫前的最后一滴钻石泪,嘴中喃喃自语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谢谢你,刘一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