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身后仙气莹莹,与自己刚才追寻的气息如出一辙,略微惊讶转身,只见刚才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子此时身上仙光乍现,体态轻盈,满脸笑意,哪有刚才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
“多谢鬼仙出手相助,飞霞仙子在这里有礼了……”女子笑意盈盈的福了福身。
“看来我又坏了一件因果。”深知该女子刚才必然是有任务在身,恐怕是被自己搅黄了。
“仙子不必自责,我本是那媚娘的最后一个劫,今日不成,改日在续便成,这劫你躲与不躲,她便在那里。”
“最后一个劫?”虽说仙道之事她不便过问,不过一切皆因她一年之差而起,倒也不能不在意,索性那飞霞仙子不甚在意,竟将前因后果与孟婆细细道来。
永丰帝乃瑶池河边一株樟树,千百年来受瑶池水灌溉,便有了灵气,那日,飞霞仙子为躲那阳雨借用了樟树的一捧枝叶,仙帝见那樟树颇有灵性,便许诺它一件事。
这樟树不求得道成仙,倒求再世间走一遭,尝便世间情爱。先帝念它痴,便赏了人间三十年的帝王相予他,怎知这樟树虽有灵性,倒也愚钝异常,下凡前喝了一捧瑶池水,水中仙气福报哪是他能享受得起的,这不,就变成这副痴傻模样。”
“你又为何与我说这些事。”
“我晓得你与那媚娘颇有渊源,你虽一心劝她向善,倒也不能过于执着,反入了魔障。”
知晓这仙子是在提点自己,孟婆当下一阵拜谢,待抬头,哪有仙子踪影,只留清香余绕。
回了屋,这杜曲和夫诸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孟婆,便是一通“仙士。”之称。
原来那杜曲夜晚入梦,有一黑衣女子曾告知他,次日要借其女名街一用,待醒来,下人过来传厅内有一黑发黑衣女子等候。
再看女子满身正气,定不是世俗之人,当下对女子的说求一一应承,这一下朝,便扯着夫诸前来拜见,以求救国金字良言。
这杜曲和夫诸本身极为刚正不啊,福报已经积累了
三世,身后有大罗佛庇佑,等这一世走完,便能位列仙班。
两人浑身充满舒爽莹润之气,是所有鬼仙最爱的正气,虽孟婆之魂从现世而来,这身子还是阴阳道的身子,心里自是对两人亲切许多。
三人交谈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杜曲和夫诸才依依不舍拜别。
送走两人,孟婆便开始入定,说也奇怪,兴许她并非真正阴阳道之人,因此就算是在烈日之下行走倒也无不适之感,只不过那阴阳道阴阴凉凉惯了,一下子到了阳间日头晒久了也热得慌,倒不如入定凉快。
一条暗金色的绳索沿着地面蜿蜒爬行,顺着床帘爬向床中入定的黑发女子,待孟婆散功惊醒,身体已经被那暗金色的绳索束缚着,只要她一挣扎,绳索便会缩紧一分。
二条背上被鞭笞的伤口被不断缩紧的绳索重新勒破,孟婆闷哼了一声,凌厉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白袍银发的男子。
“哪来的妖孽,不好好修行褪去那妖骨,以求有位列仙班的一天,为何在这作乱。”
“位列仙班有何好,传闻仙人都是无情无爱之人,若不能欢畅痴爱一场,就是那仙帝之位我也是不稀罕的。我本无意与你这类鬼仙打交道,只要你离开皇宫,不扰乱媚娘的计划,我便放了你。”白袍银发的男子在提起心爱之人时,眼眸中柔情万分,竟连语调也微微上扬,又是深陷情爱的痴儿。
“你助她作乱,难道不知道这是害了她!”孟婆气极反笑。
“我当然知晓,但我只想她开心,那报应之事,通通由我来做便可,看样子你也不肯服软,那我只好弑仙了,你也莫怪我。”藏在广袖中中手微微一扬,绳索竟有嵌入皮肉之势。
还能活动的双手快速变换着,结出引灵诀,将肉身与百里事物进行能量转换,是鬼仙特有的金蝉脱壳之法,结成的引灵诀发出淡淡蓝光,忽的又一下消散。
床边男子吃吃的笑着:“就别白费力气了,只要被这绳索缠上,纵是你有那傲人的本领也是使不出来的。”
绳索
越勒越紧,仙气急速外泄,连维持身型的幻术也使不出来,诡异的符号发着青色的光,在孟婆左脸上扭曲爬行。
万物静止,捆在孟婆身上的绳索应声而断,白灵猛的吐了一口鲜血,只来得及哀嚎一声:“我的尾巴!”
便被威压震到墙壁上,一时动弹不得。
只见来者之人金冠墨发、紫衣玉带,一身毫不掩饰的煞气将房内生物震了个通透,方圆百里的花草全部枯萎,孟婆也未想过会在这看见这阴阳道君,当下也晃神了半响。
仲古并未言语,只用那淡淡眉眼看着已经伏在地上的百灵,这白灵本身修行便浅,在混沌之主强大的威压下很快便化出了原形。
原来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黄鼠狼,而它用于捆绑孟婆的绳索竟是自己的尾巴所制,这尾巴一断,修行半毁,加之在阴阳道君面前,一切歪斜之物都将现出原形。
仲古敛起肃杀之气,黄书狼哀嚎一声,窜出了门外,不一会,便消失在影影绰绰之中。
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孟婆上方,弹指一挥,一股紫色的祥和之气围绕在孟婆被黄鼠狼绳索勒出的伤痕,紫气散,伤痕尽。
“多谢君上!”孟婆这才想起自己还坐在床上,慌忙起身。
“尽快了解此事,奈何桥之事物还需你来操持。”金冠墨发、紫衣玉带的人早已经不在,只留下了一句密语
原来是来督促我工作来了,孟婆想到在奈何桥上排起的长队,这下头是真的痛了。
次日,朝霞殿中传来霞妃猝死之讯,霞妃之父,即朝中尚书大人悲痛难忍,集结众多妃嫔亲属,率领精兵若干直捣媚娘所住捞月阁,声称若不将那妖妃处死,则今日便要血溅了这捞月楼。
永丰帝无奈之下,只能命人将媚娘押入死牢,行了那缓兵之计。
昏暗的死牢中阴暗潮湿,历年来枉死的冤魂在此久久弥散不去,一批头散发的女子呆坐一旁,月光斜斜映照下来,精致的鹅蛋脸下,一双秋眉似是而非,原本顾盼生辉的眼里一片茫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