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科尔港监狱
淦！
竟然是被自己的情妇给出卖了！
杨洺黑着脸离开玻璃仓，双手被镣铐束缚，头也不回地走向舱门。
“汉顿！”
丽娜医生追出几步，被卫兵拦住去路。
杨洺扭头与这位医生大姐对视。
“一切保重，”丽娜有些激动地说着，“我会尽快想办法帮助你。”
“谢谢，”杨洺心底暖暖的，又瞪了眼情妇一号。
这位身材火辣的实习领航员却只是耸肩摊手，此刻并没有任何罪恶感。
他们只是船伴儿，飞船炸了，亲密关系自然也结束了。
接下来，人理会派出了十多个工作小组，同时进入玻璃房中调查取证，行动十分效率。
“具体的迹象说起来比较复杂，而且主要归功于生物的第六感——直觉。
对外开放的三号仲裁庭，算是科尔港的‘网红打卡’地。
“是的，汉顿上尉，”女审理官认可地点点头，“我们需要对那艘科研船上的罪行进行审判，这必须有一个具体的犯罪主体。”
“是的。”
“我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发生了暴动。”
这个恩将仇报的婊子，以后别落到他手里的！
“是的，当时我通过种种迹象，判断出女武神有可能已经失控。”
女审理官报出了一连串名词：“基格罗夫教授，武神计划，人体改造实验，基因融合，怪物，女武神……虽然你不必再多补充什么，但我们还是想听听你的说辞，你也是加害者之一。”
所以，面对人理会调查小组时，杨洺保持了沉默；
一颗M型矮星源源不断为科尔港提供能量；新联邦贡献出的高新技术，也让模拟重力场在这里遍地可循。
女审理官道：
“如果你愿意当庭认罪，并参加接下来的对外发布会，对记者们如实阐述那艘科研船上发生的一切，充分宣扬种族平等与公平正义，那我将会以星际法允许范围内最轻的责罚宣判，并稳妥地安置你。
押运车是全封闭的结构，这让杨洺没机会一睹科尔港独具特色的金属建筑。
杨洺撇撇嘴，淡然道：“我在你的言语中，感受到了对谢尔曼帝国的恶意，你已经是在明示我背叛我的祖国。”
杨洺笑道：“虚伪的联邦。”
救星来了？
在杨洺看来，这些都是不可控的隐患。
“我只是一个三副，”杨洺的表情满是无奈，“我只负责消防系统的维护，还有一些紧急维修的活。”
女审理官接着问：“科研船被毁的灾难，是由女武神的暴动而引发，是吗？”
女审理官问：“那你判断出女武神可能失控后，又做了什么？”
人理会带回来的‘难民’，除他以外，都已被释放。
当然，这里的居民绝大多数都是流动人口。
女审理官问：“你今天还将继续保持沉默，对吗？”
星际法庭三号裁决庭位于科尔港的中心位置。
几位警卫打开了杨洺的镣铐，将他推进了一处有些拥挤的混合囚室。
如果自己是汉顿，现在最该有的表现是什么？
很简单，对谢尔曼帝国绝对忠诚，等待帝国进行营救。
“如果你选择捍卫那可笑的帝国荣誉，你将会面临最高二十二年的刑期。”
……
这具身体就算再强大，能扛得住舰炮吗？
不可能的，未完全体的女武神都挡不住老式机甲的粒子炮轰击，别说舰炮，自己被近卫炮锁定都是死路一条。
“你是一名出色的谢尔曼军官，但上尉，与伱一起被救的那些帝国精英并没有太在意帝国荣誉，他们已经提供了充足的证词，可以证明你有罪。”
杨洺则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的审问间，接受了两次全面检查，幸运地没暴露改造人的身份。
……
“哦？”
自己的单兵作战能力，只能在狭小的区域内发挥优势。当然，如果让他进入星舰内部，那情况自然就不一样了。
人们更愿意在实体行星上定居养老。
杨洺专心思考着前路，并没有太在意环境的变化。
杨洺嘴角微微抽搐。
“给他来点欢迎仪式！”
杨洺的表情看起来无比诚恳：
【邪恶的帝国士兵】、【特殊关照】、【审讯官需要他吃一些苦头以配合接下来的工作】。
“是的。”
女审理官却道：“你不必着急，汉顿，按照我们的规定，审讯期有两个月的长度，你接下来会被送去科尔港的监狱，你可以在那里等待一个月，下场审理会在一个月后进行。”
他带着镣铐走下押送车，淡定地走进这座疑似文物的简陋大门，被一队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卫接管。
那几名参与‘汉顿改造实验’的研究人员都被他打昏了，都死在了科研船的爆炸中……其余的科研人员也知道那场临时进行的实验吗？
杨洺沉吟几声。
女审理官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打量着杨洺军服下壮硕且匀称的肌肉。
“根据几位舰桥工作人员的证词，你当时站在总控台上，说了几句话，你说——要对女武神进行穿透性创伤，这样她就无法活动，是吗？”
而在两天后，面对星际法庭的审讯官时，杨洺本打算保持沉默，但他发现……自己如果再沉默下去，可能真的就要被扔进星际监狱了！
他决定开口说点什么。
杨洺根本不去搭理这些肌肉无用男，自顾自地走去一旁角落。
押送杨洺的卫兵队长与监狱警卫交头接耳说了几句话。
“汉顿上尉。”
女审理官愣了下，随后笑道：“是的，我只是在这里工作。”
主审理官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性，有着浅褐色的短发，目光也十分锐利，过于修长的脖颈与四肢，让她看起来优雅又怪异。
囚室外传来了警卫们的口哨，他们迅速离开了‘案发现场’。
“客观发生的事实，不能因你主观论调而转移。”
杨洺想了想，缓声道：
“我知道你们可能已经把我当成了邪恶的刽子手，但我想说，我只是一名遵循上司命令的低阶军官。
杨洺正打算开口。
杨洺没有任何回应。
杨洺心底笑了笑，完全没把这当做一回事。
他也没想到，这种源于地球的国际问候方式，在泛银河系文明也通用。
七八名正在撸铁的壮汉扭头看了过来，看到杨洺那张英俊的面孔后，他们的表情顿时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女审理官问：“你直接参与到武神计划了吗？”
女审理官道：“我不会将个人感情带入工作，你在质疑我的职业操守。”
仲裁庭外部看起呈海碗状，犹如杨洺印象中的斗兽场；十几排座椅环绕在四周，稀稀拉拉分布着来自不同星域、不同种族的身影。
一天后，面对人理会的官员时，杨洺保持了沉默；
“很好，下场审理会在两个月后进行，你将拥有两个月的监狱体验。”
科尔港的核心是一艘废弃的巨型运输船，以该运输船为根基，合金结构不断向四面八方‘生长’，并在后续不断接纳更多的废弃船只、融合更多被拆卸下来的要塞板块，最终形成了这处能够容纳百万人口的星际中转站。
杨洺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在赌，赌没有活人知道尾舱发生的战斗。
更别说，那头给女武神提供改造基因的古神生命体，也是死于帝国强大舰团的炮口之下。
他是改造实验体的身份暴露了？
“你是新联邦的公民，对吗？审讯官？”杨洺突然问。
女审理官说：“那位实习领航员——你在这艘科研船上的性伴侣向我们招供，你在女武神发动起义之前曾无比慌张，而且提醒她去找救生艇，是吗？”
那名女审理官用颇有威慑力的双眼凝视着杨洺。
“没有，”杨洺道，“我不是计划的执行者，每当我误入试验区域，就会被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喝退，三副的地位其实很可怜，这是通例。”
“此外，”女审讯官目光从面前的文档离开，盯紧了杨洺。
杨洺顿时有些提心。
他开始了长久的沉默。
“我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杨洺平静地问。
“嘿，兄弟，”几名壮汉慢慢围了过来，“新人入住需要做一次深度体检，把你的衣服都脱了。”
女审理官点点头，看着面前投影出的文字，缓声道：
杨洺用视线余光，瞥到了观众席上那几名身穿帝国军装的中年男人。
杨洺淡定地竖起双拳，拳心面向自己，整齐弹出两根中指。
但是，基格罗夫的科研船有没有数据留下？或者类似‘云数据’备份？丽娜医生会不会出卖他？
于是，几分钟后。
杨洺补充道：“我只是觉得那样更保险一些。”
对于现在的杨洺来说，没有什么比规划未来更重要。
人理会真的很注重人权的保护。
他仔细打量着车内的布局，他有把握在身旁、身前这四名押送员作出反应之前，把他们打成脑震荡，然后踹开车门、一走了之。
被押送去监狱的路上，杨洺听到了一个半好半坏的消息。
他在回味最近一周丰盛的伙食，与那张睡起来毫不费力的柔软床垫。
裁决庭正中，三位法官——准确来说应该是叫公开审理官——正坐在半空的反重力石椅上，凝视着踩着飞行盘缓缓上升的杨洺。
这是星舰与大炮的银河大航海时代。
“我的一些情报来源于那些精神状态异常的研究人员，我是一名成熟且身体强壮的男性，我拥有不只一位临时伴侣。”
果然，虚伪的联邦和邪恶的帝国齐头并进，两个银河系最大势力都是流氓！
这也侧面反映了，帝国目前并不知道汉顿曾被改造。
这里的防卫系统有多强？
那女审理官气的脸都绿了。
杨洺的耳朵轻轻颤动，轻松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
杨洺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无论我说什么，都要面对牢狱之灾？”
“我现在站在这里，是因为灾难夺走了我上司们的生命，舰长、大副、二副尽数牺牲，需要我这个消防员三副顶上来，而非我犯下了什么样的罪过。”
也就是说，那些参与实验的白大褂屁事没有，他这个负责维修消防管道的三副成了替死鬼。
但接下来怎么办？
有这个城市的地图吗？
有离开这个港口城市的办法吗？
杨洺慢慢抬头。
“你们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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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