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逃出生天
那个沙漏并没有爆炸。
当倒计时结束后，沙漏上出现了一只猴子敲鼓的投影，发出了一阵嘎嘎的怪笑声。
演播室外的走廊中，拥挤的人群目睹了这一幕，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在直播！”
“把信号掐断啊混蛋，几位大人的狼狈样子都放送出去了！”
“已经把镜头给外面了！白色幽灵试图逃离，正在激烈追逐！”
“他现身就是错的，这种条件下就算能逃出大楼，又怎么可能逃出地表？”
“是的，他应该难逃走了。”
三位将军对视一眼，在应急灯光的照射下，各自露出了几分微笑。
走廊中渐渐被温和的光线填满，应急灯光转正常光照，大楼恢复了正常电力供应，大楼外层的数百块巨型固定屏同时亮起了开机画面。
“不是我难糊弄，”格力斯喉结颤抖着，“想要凭空成为另一个人，在如今的社会体系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啧，”杨洺轻轻撇嘴，“你可真难糊弄。”
杨洺道：“真正能决定是否把我关起来研究的人，并没有开口。”
白色幽灵送了帝国三份礼物，第一份、第二份礼物已经送到了帝国官方手中，得到了军方发言人的称赞，第三份礼物也已经顺利上线。
“你很早之前就已经怀疑辉·萨卡，你明明可以把自己的怀疑上报，但你选择了一项铤而走险的计划。
“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有了一丝怀疑，随着与你不断接触，这丝怀疑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多。
杨洺缓缓点头，对格力斯笑道：“谢谢。”
……
但格力斯能感觉出，现在帝国内部，从上到下，对白色幽灵称赞多过了指责。
‘玛德，又被臭骂了一顿。’
“这次计划失败了，”布莱叹道，“白色幽灵实在是太狡猾了，你的上司有为难你吗？”
格力斯低声道：“那你解释一下，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为了粒子传输是吗？粒子传输需要开阔的区域，是吗？”
格力斯突然笑了声。
他话音刚落，一束强光照透了夜空。
“你理解他，你给了他这次机会，格力斯队长。”
格力斯手指轻抖，镭射步枪喷出了一只光弹，正中杨洺的肩头！
格力斯双眼突然瞪圆，抬手拦下了后方要冲上去的队员。
温润的嗓音在旁边传来，格力斯愣了下，抬头看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的灰袍超改者。
杨洺对她露出了略带歉意的微笑。
格力斯道：“停职了，说我办事不力，我明明已经把白色幽灵引出来了，结果只是没抓住而已。”
格力斯喊道：“你不可能让帝国最上层的人亲口对你许诺什么！”
布莱刚才说的是‘想知道’，也就是说，这家伙知道答案！
凯瑟琳的目光满是复杂。
格力斯双眼瞪圆。
前天晚上过后，白色幽灵已经坐稳帝国第一流量明星的宝座，他摘下面具的画面，也成为了广为流传的经典图像。
杨洺嘴角轻轻抽搐。
“您怎么在这，”格力斯顿时紧张了起来。
“想，”格力斯立刻点头。
“什么？”
后方则是几名严阵以待的机械改造战士。
雅哈星已经恢复了平静。
“是高仿真机器人！”
“你告诉我你是辉·船林，是的，我查到了这家公司的所有资料，查到了辉·船林所有的轨迹，这完全没有任何破绽，但就是完全没有任何破绽，反而成了最大的破绽。
白色幽灵，逃出生天。
布莱温婉的笑着。
侧旁的楼道门不知何时被推开，格力斯端着镭射步枪，瞄准了辉·萨卡的脑袋。
格力斯低吼着：
格力斯低吼着：
布莱目光有些咄咄逼人：
布莱缓声道：“我推测，可能是他用强大的精神力量，对演播室里的人做了心理暗示，让他们不去关注辉·萨卡与平日里的微小异常，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是的。”
还好，布莱温声说着：“马上要出发赶回战场，过来跟我的朋友告个别。”
外太空，东风舰在舰队的射程之外现身，迅速完成镀膜，大摇大摆地消失在了众舰探测设备的屏幕上。
“抓走那一千多名白色幽灵时，现场还发现了几个被遗弃的矢量推进器。所以我觉得，当晚的白色幽灵应该不止一个人，他很可能是有同伙的。”
不少人下意识寻找。
“你这是什么意思？”杨洺满是不解。
演播室顶楼附近，安全通道中。
侧旁突然传来了低吼声，一颗光弹几乎贴着辉·萨卡的脸颊划过，在墙壁上留下了一点焦黑。
人脉广泛的格力斯还听到了很多小道消息。
几个小时前，离着这处酒吧不远的当地治安所。
他张开双手坐在沙发中，抖着脚喝了口饮料，开始在舞池中寻找今晚的猎物。
“你、你在说什么？”
“白色幽灵对你说谢谢，”布莱目光轻轻闪烁着，“我思考了两天，有了一点想法……你在帮他对吗？”
“怎么一个人喝闷酒？”
“对于你来说，已经足够了！”
格力斯话语一顿。
杨洺笑道：“我该对你说一声谢谢。”
两天前抓来的那一千三百多名‘白色幽灵’，今天已分批释放。
帝国立刻调动大批舰船围追堵截，但这艘高性能、造型夸张的炮舰，最终还是凭借连续跃迁，消失在了帝国境内。
“因为真正的白色幽灵，在演播室的混乱中，已经跟你完成换装、更换容貌，你们互换身份！
布莱笑道：
转过身，距离顶楼天台只剩最后的十几阶楼梯，杨洺·辉萨卡嘴角露出了轻淡的微笑，眼中也泛起了光亮。
那个网站有点类似于白色幽灵粉丝请愿站，界面很简洁，功用只有一个——建立名为白色幽灵的组织，吸纳会员，并号召人们多做好事、为国效力。
街上的白色幽灵元素更多了一些。
‘杨洺’低头看着自己的肩头，在凯瑟琳那双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身体由内而外钻出了一只只火蛇。
无性神使，布莱。
“而白色幽灵现如今的处境很尴尬，他不敢直接现身，他怕被帝国切片研究做克隆实验体，怕被帝国折磨，怕成为那些罐头里泡着的样本。
言罢，他转身拾级而上。
“好了格力斯，我有自己的判断，”杨洺轻轻舒了口气，慢慢解开衬衣的纽扣，缓声道，“我离开以后，会用其他手段，直接跟军方联系，参与军方的行动。”
“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杨洺轻轻啧了声，“那场混乱只有十几秒。”
他笑道：“证据呢？”
“我一直提醒自己，白色幽灵拥有超过我们现阶段的技术力，就跟你这一张脸一样，你用了现有仪器无法检测出的敷料填充对吗？辉·萨卡就是白色幽灵，辉·萨卡就是汉顿，上尉汉顿！”
两天后，雅哈星首府的夜幕中。
后面是一名名面容沉静的超改者。
“他们现在没有登场，一切都有挽回的机会，”格力斯低声说着，“你已经做到了，你跟帝国完成了谈判，军方也已经表达了他们的态度，他们会帮你！”
几十个银河时前的那场直播，成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演播室外的人群中突然有人问询。
光弹融化了杨洺肩头的布料和外部皮肤，露出了银白色的骨架，伤口向外滴落着浓稠的人造血液……
这种层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不是格力斯能窥探的了。
他话锋一转，轻声问：“我有件事不太理解，想要问询一下格力斯队长。”
这场直播的二号主角，此刻已不知所踪，演播室内外都没有他的身影。
有趣的是，帝国并未动这个网站。
“刚才跳下去的就是个幌子！”
“辉！”
“只有白色幽灵，当前为止，只有白色幽灵有这种技术和网络统治力！”
布莱笑道：“直接去抓，还是在抓捕的过程中，把事情搞大、让白色幽灵顺利与帝国官方对话，都是在执行任务。”
……
“是的，在今晚之前，我们都是一伙的，”格力斯双眼微微一眯，“汉顿上尉。”
格力斯腾地站了起来。
杨洺快速攀爬阶梯，动作十分灵敏，一口气上了十几层楼，丝毫没有大喘气。
格力斯慢慢点头。
“一个普通的富二代，是如何能做到，完美掩盖这一段人生，转换成辉·萨卡的那个私生子人生！这需要动用多少能量，才能完成帝国档案的全套修改，你可以告诉我，你贿赂了各级档案管理机构，但这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
强大的精神力量，可不只是白色幽灵拥有，当时埋伏在大楼中的还有眼前这个家伙！
格力斯气恼地扭头踹了一下墙壁，口中爆了句粗口。
格力斯额头挂满黑线。
皇帝陛下在帝星朝会中，主动问询了白色幽灵事件，军方几位大臣如实禀告，好像还跟长老院的长老们出现了一定的冲突。
“我最初并不确定，直到今晚才确定了你的身份，”格力斯道，“我只能这么回答你，不要让我难做。”
言罢，布莱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离去。
白色幽灵就这么逃了。
凯瑟琳与布莱的身影出现在那。
“不错，”杨洺看向上方铁门，“凯瑟琳，布莱，还有她的队员，都在门后面等着是吗？我能感应到凯瑟琳的强大波动。”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格力斯挑了挑眉，“我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我是真的想抓住他，这是上面给我的任务。”
“你是弱势方，弱势方就该多承受一些风险！”
上面肯定是不背锅的，背锅的只能是他这个总策划，外加现场指挥。
凯瑟琳的黄金面具在不断闪烁光亮，身周出现了强大的气流，一旁的布莱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主动后退了两步。
“随你怎么说，”格力斯耸耸肩，“我问心无愧。”
杨洺·辉萨卡皱眉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格力斯队长？我们是一伙的。”
杨洺双手一摊：“我想你肯定误会了什么，我是辉·萨卡。”
帝国要秘密干掉他了？
呃，是他知道的太多了？
“糟了！”
也不能说是停职，组织上决定让他带薪休假几个月，并把他的权限一撸到底，恢复了普通特殊部队队长的待遇。
杨洺笑道：“但你拦得住我吗？”
他被停职了。
“但你可以确定两件事，”布莱道，“白色幽灵希望与帝国对话，辉·萨卡有问题。”
他抬头看向布莱。
“那我始终无法确认自己是否安全，”杨洺道，“信任该是相互的。”
格力斯坐在酒吧的角落，仰头又灌了两口神经缓释剂，看着舞池中那些轻摇慢晃的美丽身影，却提不起半点狩猎的兴趣。
“你从下面跑上来，现在有一点气喘吗？这难道不是证据吗？”
格力斯快声说着：
“直到那晚演播室混乱之前，我真的无法确定辉·萨卡就是白色幽灵。”
今晚他要猎个痛快！
“机器人！”
有人得意，自然也就有人失意。
“这才是你的撤退路线！”
“格力斯，”杨洺问，“我想知道，你明明一早就猜出了我的身份，为什么要做这个计划。”
格力斯瞳孔震颤，低吼道：“这才是吸引我们注意的假身，真身就在那片人群！”
格力斯没有回答。
白色幽灵现身了，在帝国全力围追堵截下潇洒离去，这无疑让白色幽灵获得了更高的人气。
“辉先生呢？”
“你理解白色幽灵承受的压力，来自于女武神和其他方面的压力，他现在必须跟帝国合作，以对抗来自女武神的压力。
“我要回返前线战场了，”布莱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这些只是我的推测罢了，我觉得这种解释是最合理的，哦，对了，我刚才致电问过了地方治安所，那些被抓的一千多人，已经在今天白天被释放了。”
格力斯道：“当时我们的关注点都在白色幽灵身上，白色幽灵登场、凌空踏步，这种能力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之后的混乱他故意做出一幅交换身份的样子，也是为了迷惑我们……也是……”
“你在帮他发声，对吗？”
格力斯点点头，看布莱在旁边入座，也稍微放下了点戒心。
上方的铁门缓缓打开，呜呜的风声回响在安全通道内部。
“放心，我只是好奇，并不会去告发你，”布莱笑吟吟地说着，“想知道，当时为什么所有人都没能认出，辉·萨卡是高仿真机器人吗？”
“我还推测，两天前，白色幽灵并没有离开雅哈星，粒子传输需要一定的距离，我研究过白色幽灵与女武神上次交手的视频，假设两个强大的人形古神战斗那次，就是粒子传输的极限距离，那两天前的飞船离得太远了。
“那个强光更像是一种遮掩，把我们的注意力都调走。
“你可以用全息影像做到这一点，也可以用一个替身，甚至是高级货的机器人，你只需要让这个假的白色幽灵进入都是一样服装的人群，他们去抓那些人最后不会有收获，反而牵制了绝大部分的视线。
平静的夜晚，总是少不了一些试图买醉的男女，推开酒吧的店门。
格力斯皱眉道：“为什么这么说？这可不是小罪名。”
格力斯道：“投降吧，我会向你许诺，我拼尽一切也会帮你发声。”
格力斯咧嘴道：“你终于肯承认了。”
有个拥有齐耳短发的女孩，穿着灰白色的COS服，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治安所大门，将怀里抱着的头盔随手扔到了垃圾桶中，脱下了身上那厚重的COS服，露出了内里短裤加短衫的辣妹打扮。
几名警员投来了目光，欣赏着女孩出众的身段。
一辆悬浮车在停车场开了出来，后座自行开启，女孩低头钻了进去，笑嘻嘻地关上了车门。
……
（PS：这是第二更，两章一起发，免得断节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