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夜景突然抓住了臂膀,摄政王是所料不及的。那双凤眸微微眯起,眸底的红光愈发显得耀人。
而夜景抓住了摄政王肩膀两腿蹿起准备往兽皮毯子跳去,这一切进展得极快,极顺利,使得她内心顿时如一万只草泥马蹦腾而过,蹦腾的速度也极快极其欢乐,带着阵阵悦耳笑声。
众暗卫们与玄奕纷纷抬起头朝女皇陛下望去,只见女皇陛下勾着他们殿下的肩膀,那细腿儿在半空弯曲起柔软弧度,那脚底却隐隐要触碰到了兽皮毯子。
众暗卫们虽然有些疑惑为何殿下没有将女皇陛下的手给拍点,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女皇陛下的脚上和地上的兽皮毯子。
就在夜景势在必得时,那鞋底已经触碰到了软软毛毛的兽皮毯子。一股幽幽的清凉感从脚底自全身心蔓延上来,夜景只觉舒畅不已。
“皇叔,你家兽皮不错!好宝贝儿!若是您能将这兽皮送一块给朕的话,朕会在梦里祈祷月老给你送个大胖儿子的!”夜景说得风轻云淡,脸上带着谄媚。
而摄政王也顿然从那片混沌中回过神,看着那与自己专属兽皮触碰的脚,眸色一暗。
袖袍一挥,一股强劲的风儿溢出朝夜景身上扫去。
而夜景由于贪婪这在摄政王肩上翱翔的感觉,便在半空中多晃荡了几下腿儿,谁知来不及享受整个人踩在兽皮毯子上,便被一股强大的风给吹得身子往外飞起。
随即,噗通一声。
众暗卫们只瞧见那前一刻还在摄政王殿下身前摇摆的女皇陛下,此刻已经屁股着地以还算优雅的姿势摔倒在地面。
“哎哟嘛呀…”屁股贴到冷硬的白玉地面,冷不丁地一股剧痛蔓延来,夜景忍不住呼痛出声。
“摄政王你想谋杀朕啊!”夜景揉着疼痛的屁股艰难地站起身,随即又道:“不,你已经在动手谋杀朕了!”
众暗卫看见女皇陛下那不知该用作死形容还是逗逼形容的举止,纷纷垂下头。
一旁的玄奕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在心里替自家殿下申辩,若是殿下真的想谋杀您,您还有机会开口说话吗?
刚进门的曼曼瞧见摔倒在地的夜景连忙小跑上前便要搀扶起夜景,却被夜景推开。
“不用,朕自己能行!”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她身为堂堂的女皇陛下还没娇气到被人打倒在地就站不起来的地步。
众暗卫闻言,纷纷抬起头朝那面色苍白,冷汗淋漓的女皇陛下看去,只见她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臀,似乎艰难无比地站起身。
众人暗暗地为女皇陛下的勇气和坚强点赞,所钦佩。
曼曼瞧见这般也忍不住投以自家陛下崇拜的眼神。
而作为此事件的罪魁祸首摄政王殿下则背对着众人,那身姿挺拔。只是在夜景说着那句自己能行的似乎口气不对劲的话语时,摄政王微微倾过头,睨了一眼那似乎疼痛难忍的夜景,脊背骨僵硬。
凤眸底涌动着不明的异样,摄政王又不着痕迹地恢复了一贯的姿态,转过身。
那背对着众人的身躯依旧高大挺拔,似乎岿然不动的山峰,令人一览无余,头皮发麻。
“孤虽然是你皇叔,可是你莫忘了,孤已经有未婚妻了。你若是这样子你皇婶可不会放过孤。”好半晌,才听得摄政王那幽凉得不正常的话语传来。
夜景听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这厮结婚后还能变成妻管严?可是他所说的皇婶对象是谁?
“你是说,顾倾城?”脑海里闪过什么,夜景脱口而出。
可是这话语里头透着一股子阴沉和不悦,夜景那脸色也恢复了一贯的正经严肃。
众暗卫们纷纷把视线投到了他们的殿下身上,想知道他们未来的摄政王妃会是谁。
摄政王那背影迎着府邸门口,看着外头的清风骄阳和树木。一动也不动的。好半晌,才见摄政王缓缓地点了记头,随即轻轻嗯了一声。
“朕,知道了。”夜景看见那点头承认的人,面上淡然,随即点点头,直接从地上起身,连屁股上的疼痛也忘了。
夜景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又加了一句:“这种低级的错误,朕以后不会再犯了。”
摄政王略略抬起眸子,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余一片沉静。
一旁的玄奕却看着两人的相处和气氛面上深沉,似乎感同身受。其实摄政王殿下会出手将女皇陛下挥出去只是因为吃醋和生气吧。谁让女皇陛下要踩兽皮毯子时说了一句让月老送个大胖儿子给殿下。
而殿下自然以为女皇陛下说的是他与太尉上将之女的血脉,自然生气了。
“好了,朕要回去了,你们慢慢调查凶手吧。”夜景拍了拍纱裙上的灰尘,便要朝门口走去。
那背影有些倔,面上波澜不惊。
一旁的曼曼看了看夜景,也提着小步子跟上。
“你的寝殿已经不在了,你想回哪儿去?”摄政王突然对着那离去背影出声。
“朕爱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夜景头也不回,步子却顿住了。那话语故作轻松。
“你的寝殿被烧孤有责任,自然得负责起。”摄政王理所当然地说道。
一旁的玄奕很想走上前告诉自家殿下:女皇陛下就算没有了寝殿,可是还有非白皇贵君还有雪衣文君,还有各个后宫小主们的地方可以去啊。您这借口找得太烂了。
“不用!”夜景故作轻松地摆摆手,随即又迈起步子往门口走去:“谢谢皇叔的一番好意。自有留朕处!”
随即夜景又头也不回地匆匆往门口走去,期间一直避开这兽皮毯子。那脚步也沉重,显然她心情不太好。
“女皇陛下,您…”玄奕瞧见那倔强得如一头牛的女皇陛下,急忙开口想挽留。
“让她走!”摄政王冷冷地打断了玄奕的后半句话。那绝美的面上一片冷清。
玄奕嚅嚅唇,终是垂下头,制止下了躁动。
而夜景那黄绿色的身影则走得愈来愈快,带着一种气急败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