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要嫁摄政王
那宫宴就安排在南封邑回来的前夜,也是白虎国淑元公主仪仗入南宋国丰城之时。
按照两国外使确定的信息,白虎国淑元公主是将近下午申时,也就是下午4、5点钟的样子,才能到达丰城,宴请的时间却定在了酉时三刻。才不过一个多小时的准备时间,还真是有够体贴。
而除此之外,那位太后也不知道是怎么打算的,还邀请了许多官员家的贵女一起,颇有种和夏篱对持的意味。也不知道她的脑子到底是什么造的。
不过,来再多的人,又能把她这位白虎国来的公主怎样?不过嘛,这时间倒是真有点急,索性,现在还有几天的时间。
“去,给宝善衣那里多添几件衣裳,价格往贵里卖,可别给我卖少了,少的的话,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就往你们身上扣回来。”那丫环先是疑惑,又见夏篱摆了摆请柬才明白过来。之后有些好笑,没想到公主这么快就想到生意上去了。听到最后一句话,那可真是欲哭无泪了。公主也没说清楚,她想卖到多少,多少都是公主说,可怜她们这些小奴婢,挣点小钱真不容易。
先前在白虎国,大家都知道小侯爷的名号就是宝善,所以夏篱只能给自己的铺子取了一个近似的名字,现在在别国做生意,也就没了这些讲究,直接以宝善为统称。
夏篱不管那丫环幽怨的小眼神,淡定把请柬甩到一边。现在也起来了,丰城这里进驻的有些晚,生意还没有完全展开,反正宝儿也睡的香甜,她也就往书房里去了。
宝善衣,也是近来才开起来的卖衣裳的地方,但这宝善衣的老板却很有能耐。里面的衣裳不说款式新潮,就是那衣裳料子,都够人眼热的了。那里做的生意也都是针对达官贵人的,每次仅出来的几件,都被人一扫而空,真叫没买到的那些人气的牙痒痒。
其实,不光这些贵人家的女子气的牙痒痒,就是那些周边的成衣锦缎大店掌柜的也气的牙痒痒。这店子出现后,很快就引起了许多人的追逐,但它每次卖出去的不是很多,所以,那些身份不够高的,或者手头没那么多银子的,都还是在照顾他们的店铺。但是,有哪家店子是每天只开两个时辰的?有哪家店子是不用尽力招揽客人的?有哪家店子是每天都没存货的?这宝善衣全占了不说,有可靠消息透露,那一件衣裳,就顶了他们将进半年的收入啊!
此次宝善衣的掌柜收到公主的命令,顿觉干劲十足,准备加紧干活,在这几天里,好好的挣上一笔。宝善衣针对那些在铺子里买了三套以上衣裳的人做了登记,此次将卖出二十来件的衣裳,也就提前通知了一声。不过一个时辰,这些人的府邸都送来了宝善衣的请帖。帖子是素白色的薄锦,丝滑的感觉叫人爱不释手,白色请柬的正中,是红色桑绸,上面绣了请柬两字,翻开里面,纯黑色的笔墨也显得尤其浓情厚重。光这个请柬让人感受到的尊贵感,就已经是无法诉说的了。好些女子收到这封请柬,都忍不住仔细收藏起来,还有甚者,是打算将其作为平日里的献宝之物了。
请柬送出花了一个时辰,但店门口被各家闺秀的花轿挤得满满当当,却不到小半个时辰。
宝善衣的大厅里面,好些女子手持请柬,还有的,却压根连请柬都没有。这些女子还都为了显示派场,带来了一些丫环。女掌柜眼睛精明的很,一些“丫环”,说是丫环,但眼里露出的好奇,还有对身边“小姐”的谄媚讨好,可不仅仅是丫环那么简单。
掌柜的似乎是早预料到了这个场景。只让那些人勿要喧哗。
“各位小姐想来消息十分灵通,听闻了咱们店里来了几套好衣裳,此次希望大家都能买到自己心仪的衣裳,若是实在没瞧上眼的,只管给我们提意见。”这不愧是做生意的掌柜,将话说的圆滑。谁不知道这宝善衣里面的衣裳件件都是精品,只有买不上的,那里有嫌弃的道理。这也是给那些只是来见识的人,找个台阶下了。
说着,就有丫环上前请茶,带着那些有请柬的人去了后院。不说,那些丫环身上的衣裳也都是精品,月白色绸衣,轻柔又十分有垂感,走路摇摆间,衣裳随之轻舞,把好些人家的小姐都比了下去。
有请柬的人自然是傲气的跟着走了,那些没有的,只是听闻消息来看看的,则有些尴尬的留在大厅里面。但不一会,就有人送上来了宝善酒楼的招牌点心,红豆酥,几人又纷纷觉得自己来对了,能吃到这个,可也是不容易的。这已经能让他们回去好好显摆显摆了。
但宝善衣总能给人意料之外的服务。不一会,又上来了几个小女婢,送上了几件用木架支好的衣裳。那几件衣裳被不小心放在被子底下压过了的,有点点皱褶。她们这些奴婢摆弄了好半天,才让衣裳恢复了些许,此次就用来招呼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了。
但就是这几件衣裳,就叫那些小姐沸腾了。几人你争我抢的,好不热闹。
话说两头,这边,那些有请柬的小姐们都跟着去了后院。本以为会到那个屋子里去,却没想到,是到了后院的花园里头。此时天气较冷,有喜爱栽树的人家,里头到处都是落叶,家里的丫环扫落叶都扫的累人。没想到这里,却是一片绿叶娇花,满目春情。那些花都是人叫不出来的名字,但却美的叫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被鲜花围绕着,里头又有了一个小小的圆形场地,上面只是绿色草地,草地上却摆着檀木的桌椅,桌子上摆着几碟甜点,除了红豆酥之外,还有桃花糕、玉蓉团、缤纷花团。这些甜点都是宝山酒楼的招牌,几十两银子,也就那么一小碟。此次,这些女子都有些傲然,嘴角那丝骄傲的笑掩都掩不住。
几人为显示与之前那大厅中人的不同,纷纷维持着大家闺秀的礼仪。努力做出笑不露齿的模样,轻飘飘的落座了。这么一看,有两个人却是极为明显。
其实,这两个人,那位女掌柜一开始就看到了。别的小姐,身边虽然也有穿着十分不丫环的“丫环”在,但好歹是比小姐穿的差些的,只有这两个人,那“丫环”穿的极为富贵,加上那仔细装点过的模样,硬生生的压了身边那小姐一头去。但因为那小姐穿着宝善衣里的衣裳,行走之间那份高贵之气尽显,才和身边那花枝招展的丫环持平。
这两人,就是李尚书府里的两位小姐了。
身着宝善衣的那位,是正经的李府嫡女,名叫李馨华,她旁边那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就是现在太后身前的大红人,本是外室之女、现被寻回认在嫡母名下的李俪华。
李俪华自视甚高,她虽然听说了有宝善衣那么个铺子,先前却是不以为然。她想着,她自己就有一肚子衣裳的新鲜样式,随便改动改动,就能美的不可方物。折腾了几个月,才弄出来了一件。那衣裳用的十分鲜艳的橙色,是特意为了冬天做的,冬天穿的鲜艳点,也显得有生气一些,更重要的,是显示她玉白莹润的肌肤。衣裳上面是有些贴身的样式,还加上了宝石做的纽扣,下面用的层层铺垫的的轻绸,她自己是很满意的。待到府里月宴,齐家聚在一块,她也忍不住提前穿去显摆。到了屋里,解下外面的披风,衣裳就露了出来,但屋里的那些人却都皱眉不语。府里的嫡母、嫡姐,还有那个老太君,都是不大喜欢她的,这些她知道,也不在意她们的神色,但她仔细去看了自己的父亲,竟然也是一脸不满的神色。
还没坐下,她就被父亲请了回去,让换好了衣裳再去。她满心的委屈,扭头想跑回去,却被父亲那声“不成体统”给吓的不敢再多说。回去的路上,她气呼呼的没有披上裘衣,总能感觉到有人在她背后窃窃私语,后来她才知道,府里好多丫环都在私下讨论,都在看她的笑话。她气的不行,就将那件衣裳给剪了。之后去和嫡母请安的路上,她才发现自己那位嫡姐的不同。此次知道了嫡姐有了请柬,她是去父亲面前说了好话的,她这位嫡姐就算满心的不忿,还是得带着她来了这宝善衣。
此时,分派的座位,都是依据请柬多少来看的,李俪华不愿意站在一边再当丫环了,非要坐下,那位李府真正的嫡女李馨华又怎么同意自己站着?这才闹了起来。周围的闺秀们都在那里看笑话。
李府现在可不就是个笑话么?堂堂嫡女,竟然和一个外室女子一个地位。
那女掌柜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先前还是一副灵光圆滑的样子,此时却没有立即前来阻止。就任那两人吵闹起来。
“你好意思?请柬明明是我的,凭什么让我站着?”此刻也不是在府里,李馨华实在不想忍着这个庶妹。
可惜,这李俪华可不是怕事的主,“如何不好意思了,你可要明白,现在父亲可是更加看重我的,你虽然是个嫡女,可那又怎么样呢?”
“你,你,你不是看不上外面卖的衣裳么?有本事,你自己回去做去啊?”
“我不过是来看看,还不知道看不看得上眼呢?谁说我一定要买的?”
一旁的人那里不知道那就是太后身前的红人,她们都不敢得罪这位朝廷新贵,但也实在见不得这女子嚣张的模样,就是要闹起来才好看。
李馨华听到那句话,眼眶顿时红了,她有如何不知道呢?以前,她是嫡女,父母宠爱,想要什么有什么,自从这位妹妹出现之后,父亲更加重视妹妹,连母亲都在责骂她木讷不懂圆滑。府里头就这妹妹横着走,她这个嫡女还得避着,凭什么?
两人越骂越不像话,那副姿态连市井泼妇都自愧不如。李馨华终归不是李俪华的对手,被骂的眼泪都要留下来了。一旁观望的女子这时候才开始劝慰。太后甚至还想将李俪华许配了摄政王呢?为着这事情,大家也都气愤着,此时也都去安慰李馨华这个弱者,将李俪华隔离到了一边。
女掌柜看足了笑话,这才出现,叫人搬来了一座椅子,“两位李小姐何须为这点小事动怒,李二小姐定也是因着喜爱我们宝善衣的衣裳才来的,不过,这椅子上都绣好了几位小姐闺名,未曾来得及给李二小姐准备,实在是对不住。”为了顾全李俪华的脸面,这女掌柜特意用的二小姐称呼,但其实,她在夏府里排名第六。宝善衣的人神通广大,连那些小姐的闺名都知道,甚至,椅子的排列都是将那些关系好的排在一起,又如何不知道,李俪华其实是李六小姐?
众人心里又有些好笑了,女掌柜话里分明在说李俪华是不请自来了。
如此折腾了一般,总算消停过来了。
随后,二十几套衣裳,都一一展现了出来。基本上都是一人一件,而且,仅一人一件,每件出价高者得。
每件衣裳出来后,大家都是惊叹的抽气。有一件,也是橙色,漂亮极了。衣裳也是做成了层层叠叠的样子,但因为那衣裳布料偏薄且很有垂感,并不显得夸张。件件都好看,这一件,尤其对了李俪华的心。到了最后,叫的最凶的,就是这位李俪华小姐了。
有些人喜爱的衣裳被别的人高价买去了,心里有些难过,但所幸,其他衣裳也都很美,最后好歹都是满意而归了。
屋外面的那些女子,也将衣裳都买了,买了之后,还特意等着里面的那些人出来,偷眼看了好久,眼里都是羡慕和妒忌。
买衣裳也不过一个多点时辰,宝善衣在那些小姐走后,就关门休息了。
“春香姐,公主这招太厉害了,本来一件裙子卖一千两,就已经是高价了,没想到,这些小姐争抢起来,竟然一件衣裳就卖到了一千两黄金!”那小丫头嘴巴咧的开开的,眼睛都发出光来。
那位被称为春香姐的,就是这里的女掌柜了。
遇见春香,其实夏篱也觉得意外。那时候,可能春香在白虎国外面待了些许时间,受了瘴气的影响。后来被夏篱给解了瘴气的毒,但脑子有些受影响,以前的事情记得不知太清楚,但是,要跟着夏篱这件事,却没有忘记。夏篱心里觉得难过,也就一直将她带到了身上,意外的发现,这个暗卫竟然十分擅长做生意,就派到了这里。
几日里就挣上了一大笔银子,夏篱心里高兴,对参加太后的宴会的不满也都消失了。
皇宫慈宁宫
此时,太后正在和身边的嬷嬷闲话。
“也不知道那淑元公主是从哪来冒出来来的,哀家依稀记得,白虎国只一个美雅公主的。”太后手撑着脑袋,那老嬷嬷正在仔细的给她敲腿。
那老嬷嬷跟着太后已久,知道她只是想和人说说话而已,并不需要她怎样出谋划策的想心思回答。
“太后记性就是好,老奴像是也听过,却不如太后记得清楚。”
太后笑叹口气,“你呀,就知道说好话。”
静了一刻,又开口:“也不知道那白虎国的淑元公主是什么模样?此次将哀家那宝贝外甥配给她,若是那公主太差,可得再赐几个美妾给他。”
那老嬷嬷随口赞同,心里却有些好笑。太后家外甥,国舅爷家的二世祖,就那副嘴脸,京里的闺秀,只要是有眼睛的,哪里愿意嫁给他!之前还有外使禀报,那淑元公主长的倾城般美艳,且颇得白虎国王上王后的喜爱,恐怕太后这次注定是要失望的了。不过,太后做事,总也没有成功的。
很快,就到了宴会的日子。
那些贵族家的女子都被一座座轿子送进了宫。白虎国的轿子也正慢慢的走在宫里的路上。不过,那守着宫门的侍卫心里纳闷,怎么这白虎国公主的轿子里,还有童音?难不成,那白虎国公主美艳的外表下,声音其实极其稚嫩,这么一想,那侍卫鼻子一热,险些流出血来。
“娘娘,宝儿也要去玩!”
宝儿在府里呆着实在是无聊,此次夏篱赴宴,哭着闹着就是要跟着来,看着那张笑脸,就算只是在装哭,夏篱也没办法拒绝,只要带着小孩,一起来了。不过——
“好了,宝儿不是才和娘亲勾手指了的么?宝儿在轿子里和于嬷嬷一起玩,一会,宝儿接娘亲回家。”
“哼,娘娘没有骗宝儿么?”
“怎么会呢?没有你爹爹在,没有人接娘亲,一会吃完东西,冷风吹着,好可怜的。所以,宝儿先暂时替你爹爹接娘亲回家好么?”
“那好吧。”
夏篱这才一脸冷汗的走出了轿子。她万分无奈,从来也未曾想过要用这种方式去哄孩子,简直是太侮辱她的智商了。而坐在里面的于氏又不是如此觉得呢?她的嘴角有些抽搐,小姐这理由是在是太扯了!
“唉,”小人等娘亲走后,就变成了小大人的样子,“娘亲每次说话都这么好笑,我这么聪明,怎么会被她骗呢?她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么?”
“哎哟,乐死我了。”于氏不由笑了,这个三岁的小活宝哦。“要是没有被骗,宝儿怎么乖乖呆在车里等着接娘亲呢?”
“宝儿是觉得娘亲说的实在是太可怜了,”小孩边说着边舔着唇边的糖果屑,“而且每次娘亲骗宝儿的时候都会好心虚的,宝儿就可以多吃一颗糖果了。”说着,果然,又开始吃第二颗了。
下车跟在内侍后面走着的夏篱,可没有了和宝儿说话时的狼狈感。那美丽的大眼随意一扫,那些人就仿佛身子都酥了。窈窕纤细的身材,还有那再纱巾之下若隐若现的容貌,真不知道谁能配得上这样的女子。
没错,此时的夏篱,是带着纱巾的。
她身上穿着一件十分简单的素白色的长绸衣,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上面似乎是泼墨似的点点花朵,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银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绿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娴静的气质。
待她到的时候,太后的宴上人都已经满了。夏篱姗姗而来,错眼一瞧,发现,好些人身上都穿着宝善衣的衣裳,她心里高兴,面上却只是微微欠身表示自己来晚了,便走上了太后座下的位置。她坐的的太后的右手边。世上皆知,左上右下,左边坐的人比右边的尊贵。伊始,只座位一事,太后就开始放箭了。
其实,太后身边的老嬷嬷也隐约提了,这么做不妥当,明明是为了拉拢人,怎么能这般不客气?但太后却不听劝,只说,那丫头恐怕压根不知道这些。
太后的左手边,坐着的,就是当前的大红人李俪华了。
夏篱坐下后,心里忍不住有些嘲笑。这个太后,也实在是太白痴了一些。这可不是在拉拢人的样子,更像是在把人往外面推啊。
太后等夏篱坐了一阵,和李俪华闲谈了半晌,笑的嘴都合不拢,才转过头来懒懒的跟夏篱客套。
“哀家这老婆子眼神不是很好,竟然没看到公主是什么时候来的。”
“太后严重了。我白虎国别的不说,医术一道还算提得起来,太后若不介意,来日本宫可带随行御医给您诊治诊治。”一句话,绵里带针,就将太后的托词给回击了回去,而太后自称哀家,夏篱就自称本宫,只以身份出发,透露出来的,就是疏离了。
李俪华先前看着那公主对坐上右席没有任何不满,还以为这白虎公主是软弱好欺的,再加上,她穿上刚买来的橙色衣裳,本是这宫宴上最吸引人眼球的,却被这还未露出全脸的公主比了下去,存心就想找找她的晦气。
没想到,却有些弄巧成拙。
她自知太后和摄政王之间关系不佳,但此前她已经是太后这边的人了,也不可能离开太后投向摄政王。那么,她要进驻王府,也就只能依靠太后的强势。但此时的太后还真不是南封邑的对手,此次拉拢白虎国公主,李俪华都万分赞同的,没想到,她有些懊恼,因为一时之气怀了大事,可得不偿失。
此时,太后和夏篱之间的氛围有些僵硬。李俪华只好上来圆场。
“公主实在是善解人意,这般关心人,想来也是觉得太后慈祥可亲了。”
夏篱也装作此时才看到人似的,假笑着说:“不知道这是哪位公主,实在是位漂亮的佳人。在我们白虎国可没有这般美丽的女子。”
这一下,又是狠狠打回去了一个耳光。这哪里是什么公主?不过是一个尚书府的庶小姐,就因为太后喜欢,就固执的将其放到了自己的下首。而白虎国,这个虽小,却和南宋国想并立国家的公主,此时,坐在了一个小小尚书府庶女的下席!真要传出去,可真是个大笑话了!
太后此时才觉得了不妥,她本想脱口而出,这并不是她南宋国的公主,是尚书府的小姐。但这么一说,恐怕再也没有和这白虎国公主打好关系的可能。
底下的那些女子隐约听了几句,都低头偷偷笑开了。这白虎国的公主打那李俪华的面子,就是让她们觉得爽快。就连先前对这位异国公主美妙的羡慕嫉妒,也变成了欣赏和仰望。
气氛又有些凝注。此时太后就是想将席位换过来也是不可能的了,那般刻意,更加显得她理亏。
过了一会,太后才厚着脸皮说到:“这是我们白虎国摄政王的未婚妻。摄政王忙于朝政,久未归家,哀家怜惜她孤独寂寞,这才接进宫来。”
真是厚颜无耻!底下的一群女子也磨碎了一口银牙。李俪华真觉得,这是头一次太后的脑子那般灵光。此时她被太高了身价,顿时将腰都挺直起来了。她本想等着眼前这位公主略带惊讶的赞她几句。但没想到,确实是惊讶,但没有赞赏。
“哦,原来摄政王要纳妾了啊。原本以为您国摄政王殿下是一心一意要守着他的王妃回来的,却没想到已经要纳妾了。”夏篱才不给她们空子钻,未婚妻?真是笑话。
太后本来只是想暂时的糊弄过去,却没想到,这白虎国的公主消息这般灵通。此时,就算是妾,也只得圆了过去,她真想点头。却见这位白虎国的公主再次开口。
“这位,可是闺名李俪华的李家闺秀么?”不过是个疑问,李俪华不可能不回答,她迟疑的点头,但心里总觉得可能要坏事。
“太后实在是风趣了,这位李小姐的名声本宫也是听过的。听说是想给摄政王当妾来着,不过,三年前您国摄政王就拒绝了。想来这位小姐被伤了心,过了三年了都没有嫁。”还未等太后和李俪华有何反应,她又先发制人,说道:“女子是最耗不起时间的,这位李小姐,恐怕已经将近双十年华了吧,可惜了!”
话全让这位公主说全了,太后和李俪华张口不能言。特别是李俪华,被这般侮辱,若不是看在那人是他国公主的份上,绝对不会叫她好看!她的左手拧着自己的右手,忍了半天才忍下气来,面上只是青白,心里却把这位公主骂道祖宗十八代去了。
如此一来,任是谁都没办法说出什么联姻之话来。可太后却真的不是一般人。
宴席开始,几位闺秀上来祝酒,还有的摆弄起了自己的琴技舞姿,夏篱看的很专心,时不时还和那些女子闲谈几句,或是夸奖或是聊点别的家常。不过一会,夏篱到是和这些女子打的火热,把李俪华和太后给孤立起来了。
太后心思动了动,转头和身边的奴婢说了几句,那奴婢先是有些为难,不一会,就下去了。
待大家玩闹过后,场面安静下来,太后才又开口:“不知公主年龄多大了?”
夏篱微微一笑:“本宫今年将近一十九岁,将要行及笄礼了。”
本听到一十九岁,李俪华本能的就想要刺几句回去,但以听到及笄礼,顿时就有些懵了。太后也是一脸震惊的样子,夏篱忍不住想笑,接着解释道:“我白虎国的女子皆是二十才行及笄礼,从医理来说,这是女子的最佳成婚年龄,”
此话一说,座下的女子纷纷惊叹出声。
李俪华嘴角有些嘲弄,白虎国都是双十才行及笄礼,她却不过将近二十,刚才那公主竟然还嫌弃她年龄大了!
谁知这时候夏篱却转眼看向了她,她赶紧收起那丝嘲弄,但也有些傲气的微微一笑。谁知却等到了这句话:
“李小姐倒有些可惜了,若是我白虎国子民,便可不在意年龄过大的事。”
因着之前的暖场,大家玩的开心,此时已经有些人忍不住笑场了。一人笑,其他人也都跟着笑,这时,李俪华可忍不住心里的怒气,她直接恨恨的看着那位白虎国公主。
太后心里算计着着公主的年龄,压根没有注意这些,她觉得这位公主比她侄子还大了一岁,心里有些嫌弃。但看着这公主确实还算长的不错,也就勉为其难的打算开口了。
“不知道公主可有想过婚姻大事?”
女子皆是脸皮薄的,太后甚至还想好了如何去安抚她的娇羞,却还是叫她失望了。
夏篱哈哈一笑,颇有些女子的飒爽之资,“太后这话问的太妙了,其实,此次来南宋国,就是为了这事。”
“哦,”太后支起身来,“公主的意思是?”
“本宫听说了摄政王只娶一人之事,十分感触,”她挑眉,直直的看着太后,“本宫此次来,就为了要嫁给南宋国摄政王南封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