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地溜进了牢房,交给了林千木一些东西之后,又像老鼠一样迅速地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的人便都早早地起来了。
像往常一样,大伙都去餐厅里吃过了早餐,然后便一齐往操场上走去。
第一场,自然是舒瑞与迈克的搏杀。
舒瑞早就迫不及待地站在操场上了,光着上身,露出一股又一股的肌肉,霸气侧漏。
他轻蔑地看向林千木等人,对着迈克勾了勾小手指。
迈克皱皱眉,与林千木等人一一拥抱过后,便昂着头举步走了过去。
刚在操场上站定,斯诺冷冰冰的声音便淡淡地响起,“开始吧!”
话音未落,舒瑞便大吼一声,举着拳头便向迈克冲去。
迈克先是站着不动,突然一矮身,避过舒瑞拳头的锋芒,一拳砸向舒瑞的下体,击个正着。
这一招又狠又毒,舒瑞当即疼得捂住了下体,弯下了腰,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地冒了出来,再顺着脸颊滚落而下,颗颗滴溅到那满是灰尘的操场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小洞。
一时之间,唿哨声、喝彩声、怒骂声此起彼伏。
迈克并没有就此罢休,飞起一脚直接将舒瑞踹倒在地,高高跃起,重重地落在舒瑞的胸口上
。
这一巨大的冲力把舒瑞砸得口吐鲜血,已经毫无还击之力。
这时,林千木甩出一把匕首,迈克凌空接过,只见刀光一闪,舒瑞的脖子之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线,紧接着,血如喷泉一般冒了出来,溅了迈克一头一脸。
迈克扔下匕首,冲着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舒瑞狠狠啐了一口,一跃而起。
斯诺脸色难看得要命,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冷冷地扔下一句,“明天第二场,我们这边巴扎出场!你们挑选人准备应战吧!”
说完之后便起身带着他手下人迅速地离开了。
这天下午,斯诺带着人来到了林千木等人的牢房,以林千木等人暗藏武器之由,封了他们的牢房,让他们到监狱之外自己找地方落脚,除了比赛与就餐之外,不得擅自进来。
林千木等人虽然愤怒无比,但是敌强我弱,也不好多说什么。
而且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留在这里,本来就毫无安全可言,于是一行人简单地商议过后,便一起走出了监狱的大门。
幸好这天晚上,天气晴朗,所以他们一行人等便在树林里住了下来。
由于怕斯诺等人突击,他们排了班,两个人为一组,分上半夜,下半夜地巡逻。
这样的话,一旦发现了危险,便可以及时地叫醒他人。
这天晚上,依然是林千木与罗勃特守前半夜。
罗勃特轻轻地说:“明天我出战吧!”
“不。明天我去。”林千木摇了摇头,“岛上气候变幻莫测,我们在这里挨不了几天,所以咱们一定得速战速决才行。明天我去迎战,赢了的话,我就直接挑战斯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向他下战书,他绝对不敢不应战。一旦我把他给杀了的话,那么便意味着我们统治了这座监狱。这个小岛便是我们的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更需要我出战了, 。我体力比你好,格斗技能也比你好,我的胜算比你高出几分。”
“罗勃特,如果这种格斗硬碰硬的话,咱们都没有胜算。咱们得靠这个。”林千木指了指脑袋。
“你有什么想法?”
林千木淡然一笑,转身走到一棵大树前蹲了下来。
大树年代久远,有着十几个人才能抱起来的巨大躯干,底部根须裸露在地表,根根犹如手臂之粗。
林千木将手伸到一处极不显眼的树根底下,拿出一个包裹出来,打开。
月光下,罗勃特赫然看到里面竟然有无数把锋利的匕首,还有几把黑黝黝的枪
。
林千木又迅速地将包裹包了起来,塞回了树根之下藏了起来。
两人回到原地坐下,罗勃特问道:“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在那监狱里,能够有本事弄来这么多东西的人,而且还肯帮助我们的人,你觉得是谁?”林千木笑着反问。
“杰克?我以为他昨天晚上过来,只给了你一把匕首,却没想到......”罗勃特恍然大悟。
“这些东西是他一早就偷偷为我拿来藏在这里的。”林千木指了指远方的军舰,“那里的人也全都希望这座监狱可以改朝换代。因为斯诺是一匹无法驯服的野兽,虽说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协议,但是斯诺并不常常按照规矩办事,时不时地就带着人偷袭,虽然不能造成大的损伤,但是那些军官士兵们已经烦不甚烦,早就欲除之而后快了!”
斯勃特听了,点了点头,脸上有一丝隐忧,“可是若我们取代了斯诺,这里是否就会变成名符其实的监狱呢?这样对我们来说,究竟又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呢?”
“规矩一旦形成,便很难打破了。这里不会成为名符其实的监狱的!因为我们不会允许的。斯诺不在了,咱们便能占有原本被他控制的武器库,咱们也就有了主动权了。我并不满足被终生囚禁在这座岛屿上,我想我可以有办法与政府达成另外的协议。”林千木的眼睛变得深邃无比。
“你有什么计划?”斯勃特听了,不由心痒难耐,“难道在这一辈子里,我们还有机会走出这座岛吗?”
林千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斯勃特,只要有信念,一切皆有可能!不过,所有的一切,都得等咱们成功地扳倒斯诺才行。明天当我把斯诺打倒的时候,你便带着人把他其它人都控制起来。控制了场面,咱们这才算彻底成功了!”
“好。”罗勃特用力地点了点头,但随即不安地问道,“只是我们明天进去的时候,一定会被搜身的,我们如何带得进去?”
林千木笑道:“放心吧!杰克会帮我们带进去的!”
“他可靠吗?”罗勃特不放心地问。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也是他唯一的机会。像他那样的花花公子,你以为他真的能够忍受在这里呆一辈子么?而如果他想出去,就必须靠我们为他扫清障碍。我也很乐意为他做到这一点,因为我和他有着共同的敌人需要对付。”林千木的笑容一点点收敛,一双黑眸杀气逼人。
“嗯。一切都听你安排。”罗勃特听了,心里紧吊在半空的一块石头这才算安然落地了。
第二天,当那轮红彤彤鲜艳艳的太阳从海平面缓缓升起的时候,林千木等人便浩浩荡荡地向监狱的大门走去。
门缓缓开启,迎接他们的,是斯诺的手下。
他们分立大门的两侧,对林千木等人一一进行了彻底的搜索
。
最后确定他们手无寸铁之后,这才放心地将他们放了进去。
他们来到餐厅,像从前一样吃过了早餐,稍事休息之后,斯诺的手下人便宣布比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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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体壮的巴扎早候在了操场之上。
当林千木出场的时候,巴扎露出了轻蔑的微笑。
因为林千木的体型与他相比,简直就是蚂蚁与大象的区别。
但是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
他体型巨大,虽然一掌有着拍死人的力量,可是却也因为如此,身体没有办法像林千木一般的灵活。
林千木根本不与他硬碰硬,每当巴扎气势汹汹地挥拳向他冲过来的时候,林千木便会灵活地躲闪而过,并寻机会对着巴扎以重击。
巴扎一次次地失手,不由懊恼无比,拳挥得更猛,叫声也越来越大,但与此同时,他的体力也在以惊人的迅速消耗着。
林千木却依然以不变应万变。
直到看到巴扎的动作迟缓沉重之后,突然一个转身转到巴扎的身后,举起拳头重击在他胁下,同时嘴巴一张,一块锋利无比的刀片已经夹在了他的手指之间。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动作,只看到巴扎突然双手血淋淋的,却仍然愤怒地挥着拳向林千木进攻。
可惜好景不长,最终他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其他书友正在看: 。
林千木一脚踹过去,他就如破败的木偶一般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
林千木走上前去,手一挥,巴扎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线......
像从前一样,立即就有人上前将巴扎的尸体像拖死猪一般搬了出去。
斯诺这方的人连输两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一拳将站于身边的人打趴在地上,低声喝道:“没用的东西,不是让你们好好地搜他们的身吗?”
那人被打得掉了一颗大门牙,委屈万分地用哭腔说着,“老大,我们的确仔细地搜过了啊!”
“搜过了?搜过了,巴扎会这样死法?他能赢得这么轻松?”斯诺咬牙切齿地说,抬起脚又是一脚过去。
那人便不敢再吭声了。
斯诺转身,正欲宣布明天的自己这边派出的人选,那仍然站于操场中央的林千木却突然伸手向他一指,“斯诺!我现在向你正式提出挑战。因为这样无休无止的争斗下去,除了更多人死去的话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我们俩来一场对决吧!无论谁胜谁负,我们都将宣布,从此以后,这里面再也没有这种血腥的杀戮,没有压迫,所有的人也没有上下高低贵贱之分,全都是自己的兄弟如何?”
此话一出,正说中了很多人内心的期盼与渴望,一时之间,他们纷纷响应起来,大叫着,“兄弟
!兄弟!兄弟!”
斯诺的脸色越发难看得紧,他根本不想理会林千木,觉得林千木在这种地方说出这种话,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可是,他却没办法不应战,因为自己的手下人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够为他们出头。
而这监狱里的其它人,也巴不得他应战。
他知道,他们都恨不得他死!
他现在,处于了一种两难的境地。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林千木既然敢向他提出挑战,只怕一定有了应对的方法。
这个狡猾的中国人,身上肯定暗藏着什么可怕的,却足以置他于死地的东西。
可是若不出战,他也无路可退。
不仅他手下的人会背叛他,唾弃他,从前他惩罚过的人也会趁机群起而攻之。
他会死在众人的乱拳之下......
想着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七窍流血的情景,不禁倒吸了一口气,生生地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他犹疑之际,林千木朗声问道:“斯诺先生,我在等着您的答复。您是否愿意给我这个荣幸,让我们像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一样来场男人之间的搏杀呢?”
此话一出,众人的情绪越发地高涨了起来,他们举着拳头纷纷叫道:“搏杀!搏杀!搏杀!”
斯诺的脸色难看异常,他走上一步,朗声道:“好吧!就让我们来一场男人之间的事对决吧!不过,在比赛之前,为了公平起见,我们都必须得接受对方的检验,以此来促进双方之间的公平性!如何?”
林千木摊了摊手,“乐意之至!”
斯诺便走下看台,来到操场之前,看着林千木冷冷一笑,伸手就开始脱起衣服来。
不一会,他就将自己从头到脚全都脱了个精光。
黑黝黝的身体线条完美,精壮有力,让人想起荒原上的美洲狮一样,有着令人窒息的美感,却又具有着令人致命的危险。
斯诺挑眉看了看林千木,眼睛之内全是杀机。
林千木淡然一笑,伸手三下五除二地,也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林千木没有斯诺高,也没有斯诺壮,两个人站在一起,一看就根本不是同一级别的对手
。
但是有了巴扎的例子,没有人敢小觑他,包括斯诺。
因为这不仅仅只是一场力量的对比,还有着智力的较量。
斯诺张开了嘴,示意林千木上前检查。
林千木也没客气,上前仔细地检查了一方,然后也张开了嘴。
斯诺检查得很仔细,甚至将手指伸进林千木的嘴里转了一圈,确定他的嘴里再无刀片了之后,这才又向林千木的手看去。
林千木知道他要看什么,便徐徐地向斯诺张开了自己的双手。
十指张开,根根修长而有力,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
斯诺这才彻底放了心,当即往后退了两步,双拳一展,像猛虎出闸一般,低声咆哮,“来吧!”
林千木没有怠慢,举拳就向斯诺冲去。
他的拳头虎虎生风,拳头过处,让人不寒而粟。
很快,林千木就显得有些吃力,不断地朝后退去。
斯诺见林千木败势一显,不由越发地意气风发,一双拳更是抡得虎虎生风。
林千木越退越后,直到退到墙壁,再也无路可退,眼见斯诺的铁拳已经照着面门袭来,他急忙闪身避到一边。
斯诺的拳头堪堪地从林千木的头部划过,将他原本扎起来的头发打散。
林千木的手从发丝中滑过,突然一转身,一拳击在了斯诺的胁下。
斯诺感觉到胁下像被针扎了一下,微微一疼。
可是他没有在意,伸手抓住了林千木的手,使劲一折,林千木惨叫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众人一声惊叫,然后禀息静气,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地紧盯着操场。
“受死吧!”斯诺怒吼一声,高高地举起拳头对着林千木满是鲜血与汗水的脸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这一拳带着千钧的力量,无论是谁,这样不闪不躲地承受斯诺的这一拳之后,只怕都躲不过一死。
罗勃特等人的心都高高地提到了嗓子眼里。
而杰克却在一旁说风凉话,伸手拍了拍罗勃特的胸口,“罗勃特!我们现在要不要来赌一把,赌谁生谁死?输了的人得无条件地任对方差谴一个月怎么样?”
“闭嘴!”罗勃特懊恼地低吼,一把用力地将杰克推到了一边
。
杰克踉跄后退,最后靠在墙上摇头,“你真无趣!还是那林千木有趣一点!”
说完之后,讥讽地笑着转头看向场中静静地单膝跪在地上,似乎已经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的林千木。
斯诺的拳头越离越近,就在离林千木的面门只有一寸的距离时,林千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突然伸出,硬生生地接住了斯诺的拳头。
斯诺的脸上突然露出惊恐之色。
林千木对着他轻轻笑道:“斯诺,你真的比我想像的要强得太多太多了!我本以为给你打下那一针毒素之后,你就会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却没想到你竟然不但将我的一只手给折断了,还能苦苦地支撑到现在!”
“毒素......”斯诺气若游丝地瞪大了眼睛。
“不错。”林千木无力地举起他那只断了的手,摊开十指。
只见在他的无名指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银色指环。
两人离得很近,斯诺可以很清楚地看清这枚银色指环的特殊构造。
指环的正中央有一根锋利无比的针,下方有一个凸起的地方,里面暗藏液体,当这针扎进人的肌肉里时,机关开启,液体通过针尖悉数流入肌肉里。
这是美国政府特工才能够拥有的特殊东西,斯诺有幸见过,却没想到林千木竟然能够拥有它!
最重要的是,方才他明明仔仔细细地对林千木的全身上下进行的地毯式的搜索,因为害怕林千木的嘴里,指缝间会夹有刀片,所以还特意格外地关注过,确定什么都没有之后,两人这才动的手。
可现在,为什么这枚戒指会突然戴在了林千木的无名指上呢?
“为什么......”斯诺无力地问道。
“呵呵。看来不告诉你的话,你会死不瞑目的。这枚指环一开始的确不在我手上,而是在我的头上!”林千木指了指自己披散在肩头的头发,一抹微笑缓缓地在嘴角展开,“你想不到吧?我用它来绑住了我的长发。它已经跟了我有一段时间了。是特地为你准备的。至于谁给我的这个,我相信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怎么说呢?只能说你人品实在不怎么样。无论在这座岛上的人,还是在那艘军舰上的军士们,又或者是千里之外的美国政府,他们都恨不得置你于死地!”
为了对付斯诺,林千木特意蓄长了头发,早早地扎起了辫子,为的就是让所有的人都不觉得突兀。
行事之前,将各个方面都仔仔细细地考虑到,有了万全之策之时,这才突然出手,这是他从连哲予身上学来的。
连哲予虽然让他生不如死,但不得不说,从连哲予的身上,他真的学习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斯诺听了,脸色苍白,一脸的绝望与痛苦,一双眸子已经渐渐失去了光彩,呈死亡之色
。
“你该走了,别再挣扎了!”林千木叹息一声,突然伸手将他的头颅抱在了怀里,使劲一扭。
只听‘咔嚓’一声,斯诺的头无力地垂了下来。
林千木手一松,将他推到了一旁,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向所有人举起了手。
众人原本以为死的人会是他,却没想到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大逆转的情景。
一时之间,掌声雷动,欢呼雀跃声此起彼伏。
斯诺的手下见势不妙,拨开人群,想悄悄溜走, 。
可惜的是,他们都被罗勃特等人给拦住了,不过短短一两分钟的时候,便将他们干干脆脆地解决了。
无声无息,动作快得没有人注意。
他们的尸体很快就被拖走,按照往常的惯例送到锅炉房火化。
通过此一役,林千木等人顺利地取代了斯诺集团,算是正式入驻了这座死亡之岛。
对于林千木在岛上的九死一生的经历,连哲予完全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因为他对死亡岛的游戏规则清楚得很,凡是进去的人,没有可能生还。
所以林千木在他的眼里,与死人无异。
连哲予现在眼里心里全都是苏末离。
他很想将苏末离娶回家,无论是在法律上,还是在事实上,都正式成为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然后他们一家人快快乐乐地享受生活。
他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母亲虽然宠爱他,尽着一切的努力来供养他,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享受过一个正常家庭的快乐。
他曾经没有的,便是他一生的渴求。
他无比渴望,与苏末离建立一个正常而美满的家庭,快乐地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他们的笑容。
但是,他知道苏末离还未做好完全无所顾忌地接受他的准备。
所以,他还必须耐心等待。
当然,他不会总这样没完没了地等待下去的。
有句话说得好,在感情的世界里,没有人可以战胜得过死人。
许诺死了,若他一味退让,说不定苏末离就真的一直这样犹豫下去了
。
他不会让事情失去控制的。
他需要些催化剂。
他们刚从中国回来,在那里和两个本分老实的老人,还有一个虽然醒了,却半身瘫痪了的女人,一起过了个热闹的春节。
对于他们的到来,老人和宋小慧都感到很意外,但意外中还有着惊喜。
老人像真正迎接自己的孙女孙女媳一般地迎接着他们。
连哲予记得特别清楚的就是,当他们到达的那天下午,两个头发苍白,腰背都佝偻了的老人,便忙着烧水杀鸡宰鸭。
苏末离与连哲予看着万般地过意不去,急忙前去帮忙,可是他们却死活不肯,硬是将他们推出了厨房,然后指着远处那青青绿绿的山水笑着说:“天气好,你们去爬爬山吧!那空气新鲜着呢!”
于是,苏末离与连哲予只好依了老人的意思,手牵手地去爬了山。
山路寂静得有些寂寞,可是他们的心却暖融融的。
因为在这里,他们都找到了他们一直最最缺失的温暖的亲情。
那天晚上,连哲予大口大口地吃着老人做的红烧肉,还有那熏得香喷喷的大片腊肉及腊香肠,柴火大灶烧出来的菜肴特别的香,连哲予只觉得那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最美味的食物。
他还大口大口地喝着老人自酿的美酒,喝得醉熏熏的,可是心里却像那米酒一样甜滋滋的。
当十二点钟声敲响的时候,两个老人还用一双颤微微地手分别给连哲予、苏末离递上了两个大大的红包,笑呵呵地说:“这是压岁钱,愿你们岁岁平安。”
连哲予和苏末离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依稀的泪光,两人相互一笑,将那红包收下了,放在了最贴身的衣物里。
他们在小山村里陪着老人过了十天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连哲予留下了存有三百万元的金卡给他们。
老人们死活都不肯要。
可是连哲予却说:“爷爷、奶奶,你们就拿着吧!我没有爷爷奶奶,是你们给了我被疼被宠的感觉,所以,也让我尽一个孙儿的孝道吧!”
老人笑着说:“你们可不就是我们的孙儿孙女么?可是你们每年回来看看我们就好,没必要给钱的!”
连哲予硬塞在了他们手上,“阿姨不是要看病么?要康复的话,还需要大把钱呢!别再推辞了,若再推辞,那就是不把我和末离当真正的孙儿孙女呢!那我们哪里还敢年年都回来蹭吃蹭喝啊?”
老人听了,这才接住了,眼角却流下了两道浑浊的泪水
。
他们一直把连哲予和苏末离送到村口,看着他们的车子远走。
连哲予在反光镜里看着那两个小如蚂蚁般的小黑点,轻轻地说:“末离,我真舍不得离开他们,其他书友正在看: !以后咱们经常回来看看他们吧!”
“好。”苏末离轻轻地应了,将头温柔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离开小山村后,连哲予和苏末离又回了l市,去了一趟苏末离的外婆外公家。
可惜的是,他们却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
苏末离虽然笑着对连哲予说:“没关系,我们以后再来吧!”
可是连哲予却觉得心酸无比,只觉得那笑让人看了心碎了一地。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苏末离搂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只恨不得将自己身体每一丝力量全都毫无保留地传递到苏末离的身体里去。
由于在外婆家的被拒,苏末离没有再回叔伯那边去。
他们到现在仍然连她的电话都不接,回去的话,也不过是自讨没趣。
所以最后,苏末离是带着遗憾,连哲予是带着心疼离开了那座充满了伤感的城市。
好在,苏末离很坚强,回去之后便像个没事人儿一样投入了工作。
他们之间的感情,比之过去又更深了一步。
现在,他就开车驱往小镇。
苏末离今天有些感冒了,于是两人都没去上班。
他驱车去小镇给她买感冒药,同时去见一见那个被他拓在小镇上已经有两个月的吴佳佳。
到了镇上,他先去买了感冒药,然后就开车来到了吴佳佳住的楼房前停了下来。
吴佳佳这幢小楼,是连哲予与苏末离还在佛罗伦萨时买的。
当然用的是他的钱。
她逃跑的时候,保罗曾经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这幢小楼。
而她却不曾在这里停留。
她的的确确也算得上是一个聪明的角色了。
连哲予下了车,抬头看了看绿草茵茵的庭院。
如今,已是三月的天气。
虽说仍然有些寒冷,可是当天空有太阳的时候,金灿灿的阳光照在身上的时候,便会感觉到暖融融的
。
和眴的春风里夹含着湿润的泥土,青草,还有花香的味道,吹拂在脸上,让人感觉到精神一振。
连哲予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之后,这才举步走进了屋子。
原本守在门口的保镖,一见他来了,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此时的吴佳佳正半躺半倚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显得百无聊赖。
连哲予走到她旁边沙发上坐下的时候,她才条件反射般地跳了起来,双手交叉放于身前,红着脸窘迫地说:“连先生,你好。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你来了。”
“不用拘谨!坐下吧!”连哲予淡淡地挥了挥手,“现在身体怎么样?恢复好了吗?”
“好了。”吴佳佳点了点头。
“既然好了,我就送你件礼物吧!”连哲予说着便轻轻地拍了拍手。
门应声而开,吴佳佳转头看去,不禁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进来人,相貌英俊,五官精致而深邃,那一双眸子,深情而火热,曾经令她迷失了自我,糊里糊涂地就掉进了他编织的爱情美梦里。
可是,她不是亲手在他的脸上雕了一朵花吗?
花呢?
还有,他现在不是应该成了痴呆躺在某家疗养院养病的么?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他病好了?去整容了?
一连串的疑问一个又一个地向她砸来,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一片混沌。
“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连哲予淡笑着说。
这时,男子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轻轻地搂住她的腰,轻啄她的嘴唇,低低地问:“我好想你,你想我吗?我亲爱的妻子?”
吴佳佳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自己又在开始做梦了。
可是连哲予就在面前,正用那种玩世不恭的笑看着自己。
她悄悄地掐自己的手臂,那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也在明明白白地提醒着她,这一切的真实性。
连哲予竟然又把基洛带回来了!
如今,基洛也向他俯首称臣,为他所用了吗?
连哲予,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