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京城各处都平静得很,人们虽然还在议论着前朝太子,但都有些烦躁起来,这样的日子惶惶难安,他们也快要承受不住压力了吧?
好在小商王府这一帮伤兵们都慢慢好了起来,宇文渊的肩伤终于快要愈合,相信再过几天就会完全没事,而杨雪也只是挨了柳拂堤不是太重的几鞭而已,很快就没事了。
她的手也恢复得很快,不要太用力的话,已经没什么大碍。
现在看来,伤得最重的是宇文泫,没个一月半月的,怕是好不了。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让蕴皇后醒过来,而这件事就得着落在杨雪身上。
“王爷,我……我有点害怕。”
一大早起来,当得知自己要在今天去为蕴皇后诊病时,杨雪就莫名地紧张起来,手也一阵一阵哆嗦,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你会害怕吗?治病救人不是你最拿手的事。”
其实宇文渊知道她的怕所为何来,不用说杨雪,他自己也有种窒息的感觉,只不过为了不给杨雪更大压力,他不说出来而已。
“我知道啊,可是……可是这次不一样,万一我治不好蕴皇后……”
那后果她怕自己承担不起。
“你一定行的,我相信你。”
宇文渊笑笑,拍了拍她的肩。
杨雪心一宽,宇文渊这样相信她,叫她无比地安心,“那,先说好哦,如果我解不了蕴皇后的毒,你不能气我。”
凡事总有例外,就算她再有自信,也肯定有解不了的毒,丑话可得先说在前头。
“我不会。”
凡事尽人事而听天命,丫头想的是不是有点儿多了。
“那就好。”
“好了,快走吧,我已经派人通知了洌,他会在天若寺等我们。”
杨雪答应一声,忙回身提上自己的药箱,宇文渊很自然地接过去,背起来。
“对了,王爷,我骗柳拂堤说二少爷就是前朝太子,他的处境可就危险了,你可要提醒二少爷,千万小心天绝上人他们。”
这一招虽然解了宇文泫之危,却把宇文洌推上了风口浪尖,不小心不行。
“洌心里有数,没事。”
两个人边走边说,趁着天刚亮,街上还没有多少行人,他们一路急行,直奔天若寺而来。
成败在此一举了,宇文洌也是神经紧张了一晚,天不亮就在寺门口相侯。
(大哥,你们没事就太好了,快来。)
宇文渊被挟持的事,他也是才知道,不然早跑到丞相府救人去了。
“二少爷,你的伤没事了吧,还会不会疼?”
自打宇文洌回了天若寺,他的伤就是自己治,杨雪也不大清楚了。
(我没事,别说那么多,快走。)
杨雪吐吐舌头,关心你一下嘛,干嘛这么不耐烦。
这个二少爷的脾气,好像见长啊。
天若寺的那些小沙弥在这里住时间最长的,也有十几年了,却从来没有一个人知道后山断崖的秘密。
所以,十五年来,蕴皇后一直很安全,只是怎么也不醒来,叫宇文渊和宇文洌兄弟日夜牵挂,就怕一个不慎,出点什么岔子,他们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先皇。
“哇,好高!这什么鬼地方?”
再一次来到小门后的断崖上,杨雪不禁想起了那时候与宇文洌初见时的情景,想来他是以为自己现了什么秘密,所以才要杀她灭口吧?
“就是要让蕴皇后留在这样的地方,别人才找不到。”
宇文渊站在悬崖最边缘,雪白的衣袂翻飞,似要乘风而去一样。
在这一瞬间,杨雪突然觉得,在她眼中的宇文渊犹如一只白鹤,骄傲、孤独而又忧郁,就算真的去了,也会留下一身的洁白。
这样高傲的人,真的是属于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