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穆木。”
“性别。”
“……男。”
“籍贯。”
“中国……”
“身份证。”
我掏出身份证小心地递给他。对面身穿警服的男人低着头,面无表情接过来,看了一眼,又抬头挑了我一眼,将证件用手指按在架在手臂上的本子上,另一只手攥着笔,刷刷地在本子上对应的空格上填入了我的姓名,性别,籍贯和身份证号码。
我看的呆住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问我一遍。
写完,他把身份证递了回来,愣愣地接过来,问道:“不用扫描头像么?”
男人抬头翻着眼睛看着我回答:“我记得住。”说完一转身向他身后的一间小房子走过去。
房子就是个门卫室一样的东西,小小的方块房子外面横横的一根刷着红白相间油漆的长杆子。
四周是一片空地,没有其余的建筑物,因而这个房子就显得多余的诡异。由于是晚上,天上月亮不大,所以看不清地面,用鞋子可以踩到细碎的石块儿。
男人在房子里控制着横杆缓缓抬高,横杆与水平面的角度变大再变大。由于周围没有围墙,所以我其实完全可以从一边绕过去,我觉着这是种形式,一种像宗教仪式一样的应该被尊敬和遵守的形式。
我还是穿过了横杆,双脚迈过了地上那道很明显的白色的线,我抬头看着头顶的和小房子伴随的唯一一只路灯,路灯的灯头诡异地随着我的身体移动而转动,像向日葵转着脑袋迎接太阳。路灯的光照亮了前方的地面,我看到前面的地上土壤之上露出一截白色的石碑。石碑质地像是上等的白玉,外形没有棱角,显得圆润,像一块牛奶塑成的,在灯光下散发出一种柔和不刺眼的光,给人一种冰凉的感觉。
我看到石碑上只有四个字,血红色的字迹,红的妖艳红的耀眼,给人一种发乎心灵的震撼……“天国国界”
走过石碑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那间小房子,男人的一只手臂伸出窗户,手指缝里夹了一颗香烟,他的手指按照一种特殊的频率有节奏地颤动。房子的后面挂着块小牌子,上面用印刷体这些“边防站”
好吧………………
⑵
前方黑乎乎的,脚下是一条油柏路,远处有路灯。我感觉好熟悉,似乎在不久前见过,在哪里呢……
走了大约两分钟,路的两边出现了建筑,大多是平房,有的挂着广告牌子,有的在牌子的边缘缠绕了一圈彩色的小灯泡,上面都是些不很好听但很好记的店铺名字。这里分明和中国的农村的小乡镇一个样子了。
店门大都关着,街上也没人,我走了几十米看见路边有家两层楼得旅店,建筑很有些年头了。我看着门没锁,就推门进去,迎面就是前台。
前台里面摆着张大床,一个女孩儿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在我的印象里床应该摆在卧室里靠着窗才对。
我有些尴尬,幸亏女孩儿穿着衣服。我故意咳嗽了两声,床上的女孩儿的耳朵随着动了动,突然她就这么眯着眼睛满脸倦容地直直坐了起来。头发凌乱,衣衫一样凌乱的她迷迷糊糊的样子,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看着她睡意高涨,就琢磨着出门换一家,可是她却突然绽开了双眼,说道:“欢迎光临!”
“一间房。”我说
她终于站了起来,来到前台,翻出个本子,问道:“姓名。”
我想了想把身份证递了过去。
登完记,我在身上翻了下,却只找到一张银行卡,卡不是我的,有张纸条写着密码。
我的衣服里没有一分钱。我的钱呢?我愣住了,努力思索可是脑子里似乎出现了一段空白。
她看了看我手里的卡,说道:“先住着,明天取钱再付吧。”
我很意外。
她扔过来一串钥匙,钥匙牌上写着303。是303号房。我接过来转身往里走,走了三五步突然停下来,我突然想到这旅馆只有两层楼,哪里来的303号房呢?我转头问她,她说:“给你303不是显得房间多嘛,问这么干嘛。”
我一想也是,就不问了,抬腿向里面走去。
303号房的门牌有些生锈了,用手摸上去能感受到一层突起的颗粒。
我把钥匙插进锁眼里,用力一拧,没转动,再用力咔蹦一声,钥匙断成两截。我脑子顿时白屏。
呆呆的那些钥匙圈上孤单的另一把钥匙,看着被塞死的锁眼我傻站了分钟。像下去叫人又有顾虑,我转头看见隔壁是502号房。我已经不在乎为什么303旁边会是502了,我突然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我毅然把钥匙插进502的门锁,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