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冰没走远,就站在办公室外的走道里,不时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叫声。
“从小到大没人打过你是不是?今天我打饱了你!啪!啪啪!啪啪啪……”然后传来暖壶爆炸的声音、椅子砸烂的声音,可惜都不如“没人性”的惨叫声激烈。
足足十分钟后,溅了一身血的轩辕飞羽冷着脸走出来,李花冰连忙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苦着小脸不敢说话。
轩辕飞羽忽然停步转身,李花冰只顾紧跟着,冷不防一下撞进轩辕飞羽怀里。她个儿不高,脑门准确无比地撞上轩辕飞羽鼻子。轩辕飞羽鼻子一酸,眼泪差点下来。
李花冰“哎呀”一声,连连说对不起,然后小心地问:“轩辕志……轩辕哥,你没事吗?”
轩辕飞羽揉揉鼻子退开两步,好歹忍住没流下泪来,吸了吸鼻子,问:“别对不起了,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花冰这会儿眼睛还红着,俏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神态很是疲倦,听轩辕飞羽问这件事情又要哭。轩辕飞羽一瞪眼,她又吓得强忍住眼泪,小声道:“上午美术理论课,梅老……梅仁兴要给我讲解例题。可我没问他问题,就说不用他讲,梅仁兴说我这是不爱学习的表现,还偷偷把手臂搂住我肩膀……”
轩辕飞羽鼻子喷出一声冷哼,低声道:“这杂碎!”
“我没办法,只好听他讲题,他讲了几句,我很害怕,一紧张就跳起来,手掌不小心碰到她的脸,梅仁兴就说我打他脸。他的样子很生气,下课后就把我叫到办公室……”
“那他在办公室没占你便宜吗?”轩辕飞羽冷着脸问。
“没有,他想做坏事的时候,你就进来了……”李花冰说完,忽然抬头看着轩辕飞羽小声道:“谢谢你轩辕哥,你是好人。”
轩辕飞羽放下捋起的袖子,“你没见我坏的时候……谁叫我罩你呢!算了,你下午课不用上了,回家休息半天。那个‘没人性’交给我处理,会让你满意的。”说着轩辕飞羽大步离开,留下李花冰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当天下午,一辆急救车驶进太和中学,校长满头大汗地送走医务人员,然后对身后的人吼道:“把轩辕飞羽叫校长室来!”校长李连街脸上横肉乱颤,这会儿他真的怒了。
外甥刚被轩辕飞羽打地满地找牙,没想到没几天他又打了一人。
没几分钟,轩辕飞羽大咧咧地走进校长室,“校长好。”轩辕飞羽双手插裤兜里,斜着校长象征性地说叫了一句。
校长眼角肌肉抽动了几下:“轩辕飞羽,你竟然把学校老师打成重伤,你以为我真不敢治你吗?”
轩辕飞羽一脸惊奇:“重伤?谁呀?”
见他装傻,校长“砰”地一拍桌子,“轩辕飞羽!不要以为罗七指罩着你就胡作非为,我是不想治你,不然十个罗七指也没用!”
轩辕飞羽冷然一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找到那段拍下的视频,然后放到校长眼前。当时光线很好,而且轩辕飞羽手机不错,画面很清晰。校长睁大了眼睛,“这不是梅仁兴吗?他……他这是?”
轩辕飞羽收回手机:“哼,梅仁兴把女生叫到办公室里,做出这样的举动,校长难道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校长怒道:“胡说八道,老师德才兼备,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你故意让他这样!”校长完全不相信。
轩辕飞羽吹了声口哨,一脸冷笑:“好啊,我就是故意的,呆会儿把它录下来寄到教育局去……对了,听说校长教室局有人是不是?算了,还是找我舅舅,我舅舅好像是公安局长,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性侵犯?再想想,校长好像是‘没人性’的亲戚?这一条也添上,给我报社的小姨打一个电话……”
“轩辕飞羽,你不要乱来,这样对学校的影响不好!”校长冷汗都下来了,火气也没那么大了。这事情直捅到外面,他校长的位置可能不保。
轩辕飞羽收起手机,大声道:“校长大人,今天干脆跟你摊开了说!我轩辕飞羽不会找学校麻烦,但学校也别找我的麻烦,李花冰是我女朋友,‘没人性’敢打他主意,你说我打得对是不对?王八蛋是咎由自取,你外甥段飞也是活该。另外,段飞的事情还没完,你这个当舅舅的让他小心等着我拳头!”
校长心里直叹气,眼前这学生真是难缠。他虽然口气硬,但还真不敢惹罗七指,皱着眉想了半天:“轩辕飞羽,听说你最近成绩不错,未来是个很有出息和前途的学生,何苦和那些混混学生处在一块呢?”硬的不行,李连街换成软的。
轩辕飞羽“嘿嘿”一笑:“校长眼中的这些混混儿总得有人管,我管和别人管又有什么区别?校长放心,我会尽量不让他们惹事,现在都讲和谐社会嘛。”
校长暗地里咬牙:“轩辕飞羽,给梅仁兴的事情我不再追究,希望段飞你也别再找他麻烦,我会把他转到别的学校,柳锦亭还是学校的老师,而且福利会有所提高,你看怎么样?”
这是校长抛出的交换条件,段飞毕竟是他外甥,他真怕轩辕飞羽把段飞打残。
轩辕飞羽笑了笑:“校长的面子当然要给,就这样了!”临走前又说了一句:“校长,你千万别和我家里人说这事,我老爸脾气暴,我怕他拎刀来学校砍人,哦,忘记告诉你,他老人家是罗七爷手下的一员虎将。”
校长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喃喃道:“怪不得有这样的儿子,老子都不是东西!”他并不知道轩辕飞羽随便撒了个谎以防校长联系轩辕清远夫妇。
出来校长室,轩辕飞羽感觉很好笑,暗想:“哎,师父真是,非要让我嚣张,嚣张和修炼有什么关系?”轩辕飞羽自己都感觉刚才与校长对话时很嚣张。正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徒,轩辕飞羽已经开始慢慢秉承李洞灵的“嚣张霸道精神”。
上午课刚刚开始,轩辕飞羽在全班人外加数学老头的注视下回到座位。他们都知道轩辕飞羽把“没人性”打进了医院,校长因此找他训话,不过看样子好像没受什么处分。
“咳,大家继续上课!”数学老头,抖擞精神,后半节课出了两道有难度的函数题目,一指后面正在摸陈思诗小手傻笑的轩辕飞羽:“请轩辕飞羽同学来解这道题目。”
轩辕飞羽一愣,这学期还是第一次被老师叫回答题目,但立刻奔到讲台前。虽然众人瞩目,但轩辕飞羽内心丝毫不乱,一眼扫过题目,片刻后“嗒嗒”地在黑板上写起来。
轩辕字高的字很丑,简直要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看得数学老师直皱眉头。一口气下来,中途没有任何停歇,轩辕飞羽五分钟已经解决完题目,黑板上被他写的满满的。数学老头不再理会轩辕飞羽字丑,而是巴巴盯着黑板看轩辕飞羽解题。
“妙!这法子实在妙!”数学老头笑起来露出三颗半牙齿。轩辕飞羽扔掉粉笔头,朝数学老头挤挤眼睛奔回了座位。
众人一阵惊叹,这题目他们做都做不出,更别说短短五分钟解决了。有几个原来认为轩辕飞羽成绩假冒的人也心服口服,“日啊,这人什么脑子?爱因斯坦一定是他二大爷!”有学生恶意地想。
快下课时,数学老头背着手晃到轩辕飞羽身边,低声道:“没人性那小子欠揍,打的好!听说你把他牙齿打掉了十几颗?”
轩辕飞羽抬起头,发现数学老头的样子好像很期盼,眨眨眼道:“那时候情绪激动,所以没怎么数,应该是十三、四颗吧,反正门牙是没了。”又问:“老师和他有过节啊?要不要我改天把‘没人性’剩下的十几颗打掉?”
数学老头“嘻嘻”一笑,“那多谢你了,但不必再打他。”
轩辕飞羽挺喜欢数学老头,年纪虽然大了,但思维敏锐,对学生也上心,属于受尊重那一类老师。
“老师,你们之间真有梁子啊?”轩辕飞羽笑问。
数学老头点点头:“他是校长的远房侄子,我的邻居老友家里一个小女孩挺俊俏,被那畜生欺负了一次,高二就转学了,成绩在外校不理想。我一直想收拾这杂杂碎,可惜力不从心,这次多亏了你。”
轩辕飞羽乐了,没想到他和老头还有共同点,“郑老师,你以后想收拾人,直接和我说就成。”
数学老头微微一笑,敲了轩辕飞羽脑袋一下,“下周森林区二十三校举办联合数学大奖赛,一等奖三万,最近多上心。”说完又晃悠悠地离开。
才一下课,女流氓杨紫真带领三名小太妹大咧咧地走进教室。高三九班全体男女同学心中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太和中学的男老大和女大姐齐聚一班,也不知道这是福是祸。
三个小太妹耳朵上挂满了钉,一闪一闪发着光,一个紫发,一个黄发,一个蓝发,模样倒也可以,当然比杨紫真的容貌要差了许多。“大哥!”小太妹很礼貌也很恭敬地叫轩辕飞羽,包在牛仔裤中的小腿都得瑟个不停,有个嘴里还嚼着口香糖。
“这是我刚收的小妹,怎么样?正点吧?你要喜欢可以商量。”杨紫真一身黑衣,短发飞舞中走过来,先朝轩辕飞羽抛了一个媚眼儿,然后后非常没形象地坐在轩辕飞羽课桌上。
轩辕飞羽翻翻白眼,从怀里摸出六、七百块钱,交给一小太妹,“三位美女,头次见外,外面买几包好烟抽。”三名小太妹受宠若惊,嘻嘻哈哈地谢了轩辕飞羽。杨紫真摆摆手让她们走了,她带来人无非是想在高三九班的学生面前显示自己的身份。
杨紫真这才注意到轩辕飞羽坐在最后排,柳眉一挑,怒道:“你原来在后排啊?班主任欺负人,我找人扁他去!”杨紫真说完话,跳下来就要行动。
轩辕飞羽吓了一跳,一把拉住她,苦笑道:“怕了你!是我自己愿意呆后面,老实等着,我给你搬张桌子过来。”轩辕飞羽飞奔办公室,和班主任李云逸相熟,直接拿钥匙从一楼仓库里拎了一套桌椅出来。
三张桌子并到一起,轩辕飞羽在中间,杨紫真坐左边,陈思诗坐右边。这一来同学们更是议论纷纷,“靠!原来如此!”某学生摇头叹息,仿佛在一瞬间恍然大悟了某些机密。
上课铃响,这节是英语课,杨紫真无聊地趴在课桌上。后面多出一名漂亮嚣张的女学生,自然很轻易地引起英语老师的注意,但轩辕飞羽如今“凶名大盛”,英语老师才不会傻到去过问。
轩辕飞羽把英语课本丢给杨紫真:“你记几个单词试一试,看有没有效果。”
杨紫真翻开英语课本看起来,口中念念有词,一分钟后,她闭着眼嘀咕了一阵,忽然一脸吃惊地猛睁开眼,叫道:“我靠!全记住了!”他这声“我靠”既清脆又悦耳,偏又嗓音极大,立刻震惊全班,当然还有英语老师……
这时英语老师正讲到“这个句子应该这样理解”然后是众人就听到杨紫真响亮的一声“我靠”。猛一听像是在说“这个句子应该这样理解,‘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