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是会生气的,那多出的只能用妖娆来形容。
想到这里,连他自己也觉得可笑,轻摇头,朝着自己的厢房走去。
刚停了雨,山路有些滑,她走的很慢,一是为了等追来的觉痴,二是为了走路稳当些,她总是怕自己摔倒在地,触碰到那让她很是烦恼的身部。
林间是布谷鸟清远的啼叫,两旁是苍翠的树木,不时伸出的横枝被她利落的挥开。
刚走进一片林,她听到了悉悉索索的诡异的声音,还没等她探个究竟,扒开人多深的草丛,眼前的一幕让她倒抽了口气,怔怔的站着,一时间忘了逃跑。
的声音像是带着夏季薄荷的味道,清亮而宁神,像是际,抚慰了那颗惊如弓鸟的心,只是一句没事了,她就平歇了,*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跳动的心跳,那悬在半空的心才踏实了。
“觉痴幸好你来了,要是你不来的话……”说到这里那喉咙竟是哽咽了,让他的五脏腑都搅在了一起。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轻揉着她一头散开的发,竟是那般的柔软和顺滑,握住那一缕缕,心里告诉自己,要守护着她。
林间的鸟雀淡淡啼叫,有风穿越其间,一阵凉意让打了寒战,这时,才发觉自己未着衣衫,那尴尬和害羞的红朝爬了上来,舌头打了结。
“呃……那个……我没衣服了……”
而此刻他也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和动作是如此的暧昧,心跳没有理由的就加了速,想是要松开她,却又发现那样更是不妥,忙干干的说了句:“呃,我把袍脱给你!”
那袍松垮的罩在了的身上,虽然不合身,但至少遮体了,她背对着他系好了衣袋,转过了身来,想到自己欺骗了他这么多年,满心的是愧疚。
“觉痴,我其实是个女……”她低头。
“嗯,我知道了。”他没有继续问她,只是看着她,眼里滑过的是高兴?还是期待?
抬头,眼里闪烁着,亮亮的睫毛上还粘带着余下的泪滴一脸地惊讶,“你不问我为什么?”
觉痴扶着她,直直地看着她像是一眼就已经看穿了。
“若是你要说,这么些年也不会骗我了。”
她有些惭愧,说出的话也是底气不足。
“对不起,这么些年,我都没有和你说实话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和你说啊!”
他笑容浮现,却只是一眨眼连林间穿梭的风都没有察觉,只是留在了她地眸里,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他说:“你的心没有骗我就是了。”
她笑看着他,“觉痴你真好!”
“但以后不要对我再隐瞒!”他是一脸的正色,这是在提醒还是警告?
“嗯,不会的,我就这么一个秘密,如今也被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对你隐瞒的啊!”
看着那笑容又荡漾在她的眸里,他才是放了心,想是她放下了刚刚那件事,这是她是乐观而坚韧地天性从那年她跪在禅房外,他就知晓了
。
最怕的是她把这件事一直挂着,怕,以后她不再快乐的执起手的勺,她没有让他失望,多年来的磨练,她的心早变得坚强,但是这样的坚强却又让他忽的有些心疼
那一头披散地发,被斑驳的阳光照耀着,星星点点的是乌黑的油亮,从不曾发觉,那黑色地油亮会有着那样的蛊惑,让人有些移不开眼,只是看着,看地心里觉得怪怪的,不敢看他的眸,故意的别过了脸,却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的觉远。
或许是身边有了觉痴,她看到躺在地上的觉远没有了先前的惊慌和害怕,反而还大着胆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
只见那觉远还瞪着不可置信的双眼,那眼里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光泽,暗淡的成了灰色,她心里一惊,抖索着将手放置在了他的鼻间,冰冷的没有任何气息,有的只是山野的风。
“他死了!”
“嗯。”
她看着觉痴,他的眼竟然没有任何惧色,像是这件事与他无关,而他只是看见那地上的尸体。
就不一样了,这时,她无法冷静了,即使脚踝处还是疼的钻心,但是她却站了起来,一脸的惊慌失措。
“怎么办?他死了,你杀了他,官府会来查的?”
“嗯,会查的。”
她此刻哪里还会想刚刚自己差点被觉远侮辱的事,这时候她只是在想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脊背上有汗水滑落,凉凉的,那是冷汗。
“觉痴,你快走,我就留在这里,若是查起来,我就说是因为他要侮辱我,我反抗时误伤了他。”
听了她说的话,他的神色暗沉,凛冽的怒气从他的身上溢出,走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
“你怎么和官府的人说?当他们知道你是女时,会怎么想?”
“会怎么想啊?”她疑惑的看着他。
“你是大悲寺给方丈打杂的,是男,现在你成了女,若是让世人知道方丈将一个女留在大悲寺几年,那世人众口如何来说,如何来猜测?”
“呃,可是我还能怎么样的?”
他接着对她说:“你掩饰了女身份到这大悲寺来,又是什么居心,世人都是知晓,皇室每年都会来这里避暑吃斋,你的居心,别人难道不猜测?”
“可是我真的是来这里学艺的呀!”
觉痴看着她摇了头,接着又说:“是的,方丈相信你,我也相信你,可是其他也都相信吗?你的解释有用吗?当你把这一切说个官府人听时,怕是不需要你杀觉远这条罪名,就是你叵测的居心,也足以要了你的小命,你去像官府认罪,怕是事情就不会变得只是一条人命那样简单了,而你从小要掩饰自己的身份,你又能解释出吗?”
他一串串的问题,问的她一句话也说不了,而且是没有任何理由来反驳,从来不知道,不喜言谈的他,竟然有着这么一张犀利的嘴,而且还有着一颗遇事冷静的心。
“呃……你说的没句话都很在理,那我们现
在该怎么办呢?”
“走,离开这里!”他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眷恋之感。
“可是你能放下这里你的师傅吗?我们又能上哪里去?”虽然也认同他的提议,可是却对与未来感到茫然。
“天下间,官最多,人最多的地方就是京城,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我们上京城去,即使官府要通缉我们,那他们也是最后才会查到京城的,而他们了解的也只是一个和尚和一个寺里打杂的男,我换成俗衣,你换成女儿装,谁又能察觉我们?”
听了觉痴的妙计,忍不住高兴的拍他的肩,“呵呵,好你个觉痴,平日见你是规矩的,今儿才发现,你不是普通的贼呢!”
他打趣的看着她,露出了狡黠的一笑,“你也从没让我知道你是女!”
在即将要面对逃亡的命运时,在对于前途未知的他们,两人对视,忽的放声大笑,那一腔的惆怅荡然无存,剩下的还有对自己命运的期待,还有对彼此感觉发生变化的释然。
而觉痴却不知道,这一切就像是他宿命的安排,逃掉了,还是要去的!
痴的僧袍宽大的不伦不类,而觉痴也只是穿两人相视而看,有些无奈的摇头。
“觉痴,我们俩就这样逃亡的话,还不用官府的来捉我们,光是这打扮就已经能被人以有伤风华的罪名给抓了,我们这样的朝京城去怕是不行吧?”
“嗯,若是回寺里那是万万不可的,但这里我们也不便久留因为如果照你说的,那个小和尚逃走了,怕是他回去会找方丈他们来帮忙,待救援的人到了,这事儿就要败露了,所以我们要尽快的先离开这里,至于我们的衣物,等离开这里再说。”
这时候,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但她现在是完全的信任觉痴,只要是他的决定,她就觉得是对的。
“好的,那我们这就走!”
说完,拉着觉痴就要走,脚踝处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脚疼的无力,就朝着地上栽,觉痴本是想提醒她的,但是她的动作太快了,来不及提醒,只是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挑了那么久的水,你这性还是没有被磨下来吗?”
她挠头,才发现一头发松散开了来,一边束发一边说,“那个……我这是着急呢!若是平常我是不会这样的。”
捞拢了头发却没有了发带,觉痴想都没想就撕下了一缕亵衣递给了她。
“这个将就下!”
她抿嘴一笑,接过了布带,束起了一头青丝他看着觉得那就是一幅画一幅在心里描绘了很久的画,心里此刻迷乱了,只有对她继续说话来掩饰。
“方丈的心思怕是白费了,他是要你无论何时何地也能够护住自己地心神,这些你还是以后多多琢磨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天地觉痴要比平时的真,但是却让她感到太陌生了,那心隐藏的太深,从来不知道他心里装着这么多也从来不知道,他地性竟是如此的果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