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茫茫? 错杂
青灯暗影,靠窗的人噙口茶,不言不语。
“难得是华阳公子亲自来,小王未曾多加准备,公子随意。”
柳桐吾淡淡的向对面瞟了一眼,“王爷不必客气。”
轩穆宁一时语塞,越看这人,越觉难受,六年前惊鸿一瞥至今念念不忘的只是自己,一曲词赋挂在墙上整日里想这人,偏偏这人客气便客气罢了,身上永远萦绕着疏离之感,“哼。”
“王爷叫我来,只是为请我喝茶?”
轩穆宁一顿,“我正要问问你怎么回事,我韬光隐晦五年之久,你说不要异动,转眼又过了年,你难道还想和我皇兄过几年日子。”
“就这样,哦,我知道了。”
“你——”轩穆宁强压下心中说不清是怨是妒的感情,“你难道想过河拆桥?”
“王爷此言差矣,我哪有‘过河’,不过此时,你清楚了他的人马兵卒、各地将领、南下地势。”柳桐吾笑,“如今太平盛世,人烟鼎盛,你不是造反,是要送命。”
“那——,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几句话,轩穆宁也烦躁起来。
“你急什么?成大事者哪能这么沉不住气,是你的,早晚是你的。”柳桐吾抚着手中杯盏,神色一下有些悠远。
“那——”你呢?这句话,轩穆宁生生压在了口中。
“我不能多留,就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轩修雅站起来,准备离开,又补充道,“我幼年误食过毒菇,如今见了菇就恶心。”
什么意思?几个起落,柳桐吾已在浓浓夜色中不见踪迹,轩穆宁忍不住痴痴的想,这,他是在向我解释?他——罢了,不想最好,想了,也无用。不过如今一别,大约经年才能再见,不觉惆怅。
“皇兄皇兄,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个呆子。”倩宁从一早就缠上了轩修雅,只说岑莫的不是。
“岑莫怎么是个‘呆子’,人家年少有为,文武双全,怎么配不上我们公主大人了?”轩修雅反问。
倩宁脸一红,“反正我就是看不上他。”
“那你同朕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朕替你找找。”轩修雅无奈道。
“我要好好看看再说。”倩宁听了这话,嘻嘻笑着谢恩,敛裙行礼退下了。
轩修雅无奈,拿起一卷卷宗来看,却只感心烦意乱,左思右想,一边是轩穆宁请药,一边——是他。孰轻孰重自然清晰,不能驳了轩穆宁面子,再者,真的有爱妾病重他哪来这么悠闲——可是,一些不曾想、不想想的事摆在眼前,到底,自己谁都不信。
难怪他自始至终像一个局外之人,自己都不信,何况他人。这情爱之事——理不清,道不明,搁在心里,却生生切切的觉着。
“愁啊——”
爱便爱了,可他的话句句在耳,“陛下负过多少人,您数过没有?”句句似利刃,环绕不去。在他之前,轩修雅从未想过,什么叫“负”。
“你怎么不信呢?我真的——”爱你啊。
玄龙殿内,一句情爱,只点点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