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重阳眼看不及,就要大声呼喊示警,说时迟那时快,这锤子刚到面前,青衣俊少年满不在乎伸出两个指头随便一拨弄,锤子便飞到一边。
少年放下筷子,起身捡起那半截锤子头,掂掂重量就笑了:“木头的?”
飞天龙满面通红,装作没听见更不忘那边看,反而摆了个力劈华山的架势冲着血魔子和假道士嚷道:“好厉害的手段,竟然用内力阴我,咱们下回再斗!”说罢匆匆下楼跑了,假道士哼了一下,双手在身上擦掉菜汤,摸着胡子也走了,血魔子不愿走楼梯,清啸一声,从二楼后窗跳下,一瘸一拐消失在小巷中,留下掌柜一脸茫然,连忙使唤店伴儿报官去了。
姬重阳本就不打算搀和这种事情,但是他心里有个盘算,便结了帐,一边走一边默数,5…4…3…2…1…
“阁下慢走”
果然不出所料,将将走到楼梯边的时候,姬重阳被青衣俊少年微笑着拦住了。
姬重阳也笑了笑,抱了个拳问道:“足下有事请教?”他早就知道这少年要留自己。
“是的,真要多谢阁下出声示警”
“哪里,多余了”
“我见阁下临危不乱,没被那些假功夫唬了去佩服的很,想交个朋友”少年语气诚恳,显然是正派人仕。
姬重阳知道这少年不简单,近了仔细一看,眼前少年面容朴素,瞳仁发亮,四四方方的脸型,颇具精神,后背束一把重剑五尺有余,颜色古朴不经修饰,只简简单单刻了一个“墨”字,剑配人相得益彰,剑就好像专门为他而生,而他则好像天生是剑的主人,确是个不可多得的英雄侠士。
姬重阳颇喜欢他,便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想要试试他的脾气。
“过奖,那些假把式吓不住我,自然更吓不了你这个英雄,不过……不过足下这手鼻孔喷面的本事倒是不简单”
少年哈哈一笑,完全没有介意:“小弟丁四郎,初入江湖,第一次见到这种闹剧,有失风度见笑了”
“可并不是闹剧呢,想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就跟我来吧”姬重阳卖了个关子,不再多说,径直走下楼去。
闲聊中丁四郎才知道姬重阳本不会武功,不由更加佩服他的气度,姬重阳也得知丁四郎仅有十七岁的年纪便出门闯荡江湖,此时此刻,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两人不紧不慢跟着血魔子逃跑那条路边聊便行,没走两步,便听见小巷中传来吵架声。
“不行不行,太多了,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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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不给,这些是我弄来的,说好了给多少就是多少,你贪得无厌啊!”
丁四郎两人躲在土墙后面偷听,心道这新交的朋友竟然如此神算,没过一会儿便听到尖声:“我的也太少了,再多来点嘛”
“咦,是假道士的声音”丁四郎自忖。
那人又说话了:“喂,我偷钱有好大风险的好吧,被抓到坐牢的就是我”
“我们三个在上面打也很累呀,今天就差点被戳穿了,老二那木头锤子还得重做一个,多给点嘛!”说话的明显是血魔子,飞天龙大概也在附和着点头。
丁四郎听了好半天才知道原来这伙人一共有四个,行的是偷摸拐骗的伎俩,那飞天龙假道士血魔子在二楼演戏吸引掌柜和客人注意力,剩下一个人偷走酒店和客人银子。
姬重阳笑着抬了两下下巴,意思是“看吧,我没料错吧”
“姬兄,这伙人我教训他们一下没什么问题吧?”丁四郎轻声道。
“我不会武功,丁兄请便”
“谁!”那人耳朵尖,听到有人说话,辩准方位揉身而上。
话未到,刀已至,人也随后窜出小巷,这人一身黑衣,裤子口和袖口扎起,典型的小偷打扮,身型很是瘦弱,面上抹了些煤炭灰看不清本来面目,不明所以就向丁四郎攻了过去。
劲风吹到了鼻梁骨,丁四郎还有闲暇撸袖子,待他撸完,双刀已到面前,只见他脚尖轻点不扬片尘的后跃一大步,那人见状便跟进一步,不过他步子大,那人步子小,你进我退,一来一回距离差的便越来越多,丁四郎看准时机,回手甩起那柄墨字重剑,紧接着双臂合一雷霆般横扫,破空之声惊天动地,连站在一旁的姬重阳也被压得喘不过气。
眼看着那小个子就要被气浪扫中……
“咦”丁四郎和姬重阳同时发出惊诧呼声。
原来那小个子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于间不容发之际躲了开去,灵猴般从侧翼再刺将过来,人道一寸短一寸险,这双刀招式诡异,专刺要穴,令人防不胜防,丁四郎见状舞起重剑,看准方位又是惊天一击,但这一击再次击空……
小个子的招式即发即收身形飘忽如同跗骨之蛆,丁四郎则稳守不动,水泼不进,找到空隙便下重手,两人顿成僵持不下之势。
斗了百十来招,丁四郎“破”的一声吼将他震开,重剑戳地三分,随即道:“暂且收手吧,咱们两人非千招之内不能分出胜负”
那小个子也顺势收手,胸膛不住起伏,而丁四郎身如苍松气定神闲,一看便明白是谁胜了。
丁四郎惜英雄,不愿伤他又不想令他驳了面子。
“佩服”丁四郎伸出大拇指,毫不吝啬自己的赞扬。
小个子显然被他的豪迈作风弄得摸不着头脑:“你到底是什么目的,我输了难道还要抵赖么,好个墨派剑法,哼,果然稳如泰山,雷打不动”
“好汉子”
“噗,好什么汉子,我们谈话你瞎偷听什么?”小个子抱怨着回头一看,却不见了飞天龙,假道士和血魔子,原来那三人观形势不对早就逃之夭夭了,姬重阳苦笑他不懂功夫虽然看见了也拿他们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