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泽楷是负责随时跟王况这边联络通消息的,苗九和胡翰山则负责盯着那帮新罗棒子,一有什么异动就由黄泽楷来报信。iHonG.现在黄泽楷火急火燎的跑来开口就说不好了,必定就是那帮新罗棒子有了什么异常的举动。
王况心里不由得一沉,该不是自己到东治港的消息走漏了吧?小渔村去东治港只有十来里路,并不是谁去港口都搭渔船去的,也有一条比较宽的路是沿着海边蜿蜒着将整个福州境内的渔村都串联了起来的,这条路已经存在多年,为的就是海贼来了之后好各村能尽快的相互支援,后来海贼平了,但东治港却又日渐的繁荣起来,而且受了朝廷大举兴修驰道的启发,福州刺史便也下了把子力气将这条路给拓宽铲平直了,以方便自己治下的商人们去东治港的货物交通。
王况到渔村也不还不到顿饭工夫,那些渔民也已经知道不能将有人来渔村的事声张出去,因此这中间虽然有人是回了村里去了,但应该不会乱说,顶多也就是说一说水军的巡逻艨艟又来了而已。
如果走漏了消息,那也只能是从东治港传来的消息,难道说新罗棒子并不笨,知道派人守在东治港?
想归这么想,但没问清楚之前,一切的猜测都只能是猜测,就算是真跑了,王况估计这帮新罗棒子应该不会就此死心,他们万里迢迢的赶到建安,然后又辗转到东治港,如果就此空手而归,以王况对新罗棒子那无耻心性的理解,他们应该是不会罢手的。
相对来说,只要他们是在大唐的疆域之内,王况想要收拾他们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就如同摁死一只蚂蚁一样不费一点力气,只是看王况愿意不愿意做罢了。就算是他们跑回了新罗,只要王况一封书信过去,尉迟保琳那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还不颠颠的去帮他把整个新罗给翻了个底朝天?小黑碳最近可没少写信来向王况抱怨,说是东瀛的倭人实在是太萎了,全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不安份,个个对大唐军士都是俯首贴耳的,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经常是打了他们的脸,他们还会转个身,将个屁*股腚撅起老高让你过瘾的,初时军士们还有兴趣玩一玩虐人的游戏,但时间长了,也就都腻了。
如果不是说东瀛的倭女们还有那么点味道,经常半夜偷偷摸摸的溜到军营外等着兵士们去“惩罚”她们的话,恐怕在东瀛的那帮子的大唐兵早就闲得蛋都发酶了。也幸好王况暗中跟李靖老头子通过了气,任由着大唐军士们找倭女,只要不捅出大乱子来就行,他们也才能有这么个乐趣。
王况当初说服李老爷子可是费了好大一番的唇舌,从倭人贪婪隐忍的心性一直说到倭人们有“借种”的风气,最后好不容易用了以我华夏血脉断了倭人血脉从而永绝后患这一条,这才让那正直得王况都有点发怵的李老爷子默许了这件事的存在(最近灰雀看到一篇文章,说是支持我们的人*口*政*策的就以倭人最为积极,也不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
因此王况并不怎么担心这帮棒子跑到哪里去,他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计划可能要流产了,那就不可乐了。虽然说王况就算现在宣告说棒子辱了他王家先祖而请东瀛两州镇将尉迟保琳帮他出兵讨伐新罗也不会有人拦着他,但必定会给人留下一个他王况太过强势的印象。毕竟,他还只是个散官,虽然也带着个侯字,可也要知道,就连李靖这个执掌兵部的国公都没这个权力,不要说出兵征讨一国,就是境内超过五千人的换防都还需要皇帝的大印盖上。
可一可二不可再三,这是王况的做人准则,不声不响的不通过朝廷就把东瀛给拿下来了,虽然是大功劳,但也已经用掉了一次机会,现在王况手中只剩了一次的机会可以不宣而战不会太引起朝廷的反感,可要是再来个第三次,估计李世民都要敲打于他了。因此对这剩下的一次机会,王况很是珍惜的,不肯轻易的动用,在他看来,最好是永远也不再用,那么王家至此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
所以王况需要一把刀,这把刀不能握在自己手里,所以王况就挑上了这帮的棒子和建南军的武元庆,算来算去,武元庆是握这把刀的不二人选了,自己防着武媚娘,或许李世民不知道,但长孙皇后却是看出了点端倪的,她以她一个做母亲的直觉,很是敏锐的察觉到了王况在千方百计的防着晋王李治这个小子和武才人有过多的接触,再加上前些时日让女医官进献的海露,虽然没人说是谁搞出来的,但以长孙皇后的聪慧,多半也能猜得出来这里面绝对是王二郎搞的首尾。
事实证明,做人适当的低调是很有好处的,王况虽然在朝堂上下是风光无限,但对于海外的具体涉及到的可能的大利益,却是坚决不沾,除非没办法,比如说建东是个贫脊之地,需要一个能理解并且贯彻王况的思路的官员去主持,这才有林荃淼去当县令;伏罗唐林两州也是李世民察觉到了王况对林邑的企图,恰好又很符合李世民的心愿,加之那两州也是很贫穷的,短时间内不会有多大的利益,所以林明才被派了过去,但这两人首先却是李世民这个当皇帝的自己任命的,王况是一丝一毫的力都没出。
而对于建南和东瀛这两个马上就有巨大利益的地方,王况自己的亲人们是绝对都没去沾边的,当然开酒楼那是要去的,不去就没人跟风,这是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半点也沾不着边。就是以后建东及伏罗唐林这两个地方发展起来之后,王况也会想办法的让林明父子脱身回来,就冲着王况不染指建南和东瀛这两地,如果有人跑去跟李世民说王况有二心,保准整个朝廷上下,包括了那几个和王况不对眼的家伙,都会跳出来将那人给拿下,煽上几个耳光才会解气。
也正是基于此,王况才有把握自己再来一次的不宣而战,朝廷上下都会非常一致的认为王况这是为的大唐天下,是有着一颗以天下为公的大无私之心的。但面对可能的只剩下一次不引起别人反感的机会,王况还真的不想动用,一个罗就要这么大张旗鼓,以后面对西方那些还处在蛮荒时代的诸国呢?它们和大唐可没有冲突,至少暂时还没有,这个机会无论如何也得留着以后万一时好用。
想得虽然是多,但用的时间却是非常的少,也就那么眨两三下眼睛的时间而已,王况就有了决断,他安慰正被黄大狠狠的怒视有些惴惴不安的黄泽楷道:“不急,坐下来吃一碗茶,慢慢说,你又不是那帮家伙肚里的虫,哪能知道他们等下是要去嗬屎还是拉尿呢?大郎你也莫要责怪于他,咱们千算万算,又岂知他们不是千防万防的呢?他们也是整天提心吊胆的,说不准还是因为误打误撞的事碰到一起了呢。”黄大听了这话,这才脸色稍霁。
那被叫做十六仔的童子很是有点眼力色,在旁边听到王况这么说,就给黄泽楷也端了一碗茶,但同时也将王况和徐国绪他们手中原来的茶换成了用后来拿出来的那一管茶叶煮的茶了,果老爹眼睛是看不到情况,但这童子可是看到眼里,见这情况哪里还不知道,就连黄将军也要听眼前的小郎哥的。
黄泽楷许是渴了,接过茶,也不坐下来,就那么站着咕嘟咕嘟的牛饮而尽,黄大笑骂:“你还真是头牛啊,这么一大海碗全灌下肚了。现在茶也饮了,还不快快将事情原委说清楚,怎么个不好了?”
黄泽楷一抹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不过循即,豆大的汗珠就从他的手臂及额头上冒了出来,幸亏他刚喝的是温茶,要是刚刚就是一大碗的凉水下肚,恐怕得有好几天下不来床去(大热天,感觉非常口渴和热的时候,千万不能贪图一时间的痛快而喝凉的东西,一定得是温热的)。
但黄泽楷却是顾不得擦汗了,寻了个靠近王况的石头坐了下来,张嘴就说。
却原来这帮子的新罗棒子到这渔村落脚之后,他们虽然衣着和唐人无异,但言谈举止却是大异常人的,说是做生意的吧,又没带那么多钱,且无货物随身,也无车马跟着,因此他们的到来,自然就引起了渔村里的人的注意,加之建州水军和这一带的渔民关系处得非常的好,寻常里有碰到什么可疑之人,附近的百姓就是连夜也会赶上个几十里去水军大营报信的,就别说这里离东治港才十来里路了,天天有渔船有渔民往来于东治港的。因此这些棒子的举止异常很快就传到了东治水军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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