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是谁准许你逃走的?一定要惹怒我?嗯?
那豹子一般低吼的声音传出来,近乎要震碎了郁晚歌的耳膜。
看着容霆琛那满眼嗜血一样的通红,她整个人的整颗心都在剧烈的打颤着。
“我……我只是、只是……”
说不上来话,那一股子越来越不安的情绪,在她的胸口盘踞着,压迫着她的全部呼吸。
还不等她做出什么解释,容霆琛扯着她的身子的大手,猛力的一下子就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还没吃够苦头儿是吗?”
深黑色的瞳仁周围,溢裂开殷红的血丝,一寸一寸的蔓延至眼白每一处。
“唔……咳咳!”
呛着呼吸不顺畅的喉咙,郁晚歌极力的想要撷取新鲜的空气,可那被掐住的脖颈,让她根本就喘不过来任何的气息。
看着那一张原本素净白嫩的小脸,被自己粗重的力道,碾压到憋红了一整张的脸,容霆琛黑眸闪烁,眯成了一道阴冷的缝隙。
直到掐着郁晚歌到她的两个小手再也没有力气去挣扎,两颗明灿的眸子也翻白,男人才微微松懈下来掌心间的力气。
“唔……”
在男人掌心抽.离开的瞬间,郁晚歌两眼泛着潮红,无力的像是秋风中的落叶一样,哆嗦着娇小的身子。
脚下一个不稳,郁晚歌险些跌了一个趔趄。
却在她即将跌倒在地的时候,男人忽的伸过来了手,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
熨帖温度的掌心一伸,收拢住了郁晚歌的小身子,将她打横抱起,继而,迈着流行大步,向原来的方向折回。
被容霆琛打横抱着自己的身体,郁晚歌一边抖着身子,一边用小手攥着薄毯的边沿,死死的收拢着薄毯,以此来遮蔽自己已经遍体鳞伤的身子。
忍着眼边泛红的双眸,郁晚歌艰难的抬起头,望向那夜幕降临以后,一片霓虹的灯火阑珊的景象,莫名的,那些美丽的景象,在她的眼中渐变,最后成了颤颤巍巍的水华,让她的心,被冰锥刺痛了一样的疼痛着。
“唔……放我下来!容霆琛!”
被眼泪逐渐模糊的眸子,看见他带着自己往医院的方向那里走去,郁晚歌不顾及身上那伤痕的疼痛,竭力的和男人挣扎着。
“容霆琛,放我下来啊,我不要和你去见姐姐,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啊!”
胡乱的踢打着四肢,郁晚歌只顾得挣脱开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搂抱,完全忘了去顾及自己那被那两个大汉所抓伤的身体,正在肌肤一寸一寸袒露出来的呈现在男人的严重。
被郁晚歌小女人一样闹着脾气的扭动着身子,容霆琛本来还是纹丝不动,可随着郁晚歌那变得越来越强烈的挣扎,他彻底没有了好脾气。
不想和这个小女人多说任何一句废话,容霆琛直接松开了自己放在女人腰身中间的大手。
“啊!”
赤.裸着的两个小脚忽的着落在地,郁晚歌不由得钝痛的呼痛一声。
还没等自己从那钻心的一阵疼痛中反应过来,地面上那冰冷的触感传来,让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开始变得麻木了起来。
两种不同感觉的痛传遍自己的小身子,郁晚歌整个人的眉头都皱的紧紧的!
可还不等郁晚歌从那一阵脱筋儿的痛苦中反应过来,她整个人的身子,就被容霆琛忽的扯了过来。
就像是拖着随意受自己所支配的奴隶一样,容霆琛长臂扯着郁晚歌瘦的摇摇欲坠的小身子,把她带入到了一个昏暗到仅能看到几缕光线的狭小巷道里。
脱离了那都市灯红酒绿的一切,郁晚歌忽的才发现,无论多么繁华的城市背后,都有些肮脏、阴暗的角落存在。
“唔……”
在容霆琛一阵的生拉硬扯间,她渐渐地被拖到了一条完全没有了退路的小巷子里。
光着的小脚,郁晚歌踩在了泥泞的泥巴里,随着那腥臭到令人作呕的味道传入她的嗅觉间,她明显感受到了,泥泞中,似乎有些细小的蚊虫,在咬着自己脚下的肌肤。
“唔……”
皱着眉,郁晚歌忍受着那嘶磨自己肌肤的痛,挪动着瘦小的小身子。
看着本就受了伤的郁晚歌,此刻就像是受了伤的小白兔一样,惶惶不安的看着自己,容霆琛骨子里,那被肆虐开的野.性,尽数的被激发。
踩着豹子一样危险的步子,容霆琛逼近郁晚歌。
看着那魔鬼一样的男人,嗜血一样冰冷的黑眸,把自己当成是困在鸟笼一样的金丝雀一样的对待着,郁晚歌的身子抖得更加的厉害。
“不要……容霆琛,你不要……不要再过来了……”
还不等她呜咽的哀求完,男人那伸出来的罪恶魔爪,一把就掀开了郁晚歌身上,那仅剩下的一层保护。
“啊!”
郁晚歌惊魂的尖叫一声,继而,身上那件可怜巴巴的薄毯,便像是陨落了一般,丢在容霆琛的身后。
顶着一双被红血丝溢满的阴厉眸子,容霆琛继续步步紧逼着。
来着地狱的撒旦,整个人身上都是冷鸷的戾气,把郁晚歌刺骨冰冷到不着一丝痕迹。
双臂环着自己已经精光的身子,郁晚歌摇晃着头,满脸泪痕的继续往后,退着自己的小身子。
“容霆琛,不要再过来了……真的、真的不要再过来了!”
她怕,真的很怕、很怕这个随时都可以把自己撕裂个粉碎的男人。
她知道自己一旦惹怒这个男人的下场,就是被凌迟到身心皆痛的地步,她明明知道自己不会落下一个好的下场,可当自己身临其境,感受着自己男人向自己逼近的危险气息,她还是止不住身体上,淡淡浮现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啊呜……”
退后的脚步,倏然被尖锐的东西扎破脚心,郁晚歌吃痛的呜咽着。
玻璃碴子被那锐利的锋口,刀子一样的穿破她的脚心,一下子就溢出来了汩汩殷红的血。
无法突然忍受着那贯.穿自己全部思绪的感觉,充溢着自己,郁晚歌咬着唇,痛苦的流淌着泪水。
咸涩的泪水,“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顺着那红肿到如同水蜜桃一样的眼,从晕暗中看来,就好像这个郁晚歌眼里流着的不是泪、而是血……
听到了郁晚歌那痛苦的呼痛,容霆琛猎豹一样暗黑色的瞳仁,颤动了一下。
借着实在是不清晰的管线,他看见了那赤.裸的白.皙小脚上,流出来了那刺激他全部视觉神经的血液。
但仅仅是刹那间的眸光激荡以后,容霆琛的高深莫测的眸光,又一次恢复了鹰一样的冷鸷。
迈着步子逼近郁晚歌,完全不顾及她那已经遍体鳞伤、伤痕累累的身子,全部都是体无完肤的疤痕,容霆琛大手,凶残的一把就扯过来了她的身子。
“啊呜……痛!”
单手按住在郁晚歌的瘦到近乎要没有任何肉的肌肤上,容霆琛强制的逼迫她弯下腰身,以屈辱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的眼中。
似乎明白了容霆琛接下来要进行的动作,郁晚歌悲哀的祈求着——
“呜呜……容霆琛,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啊呜……”
可是,已经怒红了眼的男人,根本就不管不顾郁晚歌那啜泣的哀求,一味的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遍了整个小巷子,散不去的声音,刺耳的回荡着、盘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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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啦!”
瓢泼的大雨,冲刷一样的挥洒着,像是无情的拳头一般,凌迟着郁晚歌伤痕累累的瘦小身子。
从昏昏沉沉的昏睡中,微微有了一丝感觉的辗转清醒过来,首先触及到她全部嗅觉的就算十分熟悉又刺鼻的医药水的味道。
被那样的气息,蛊惑着自己的全部神经末梢,郁晚歌下意识的动着自己的小身子,可当自己刚刚微微扯动了一下子,那深入她骨髓的剧痛感觉,一下子就撕碎了她。
忍受着那散了架一样疼痛着的小身子,郁晚歌努力的让自己睁开眼。
果然,惺忪的眉眼间,是那洁白的*单、雪白的墙壁、以及那挂着吊瓶的支架。
“吱……”
门被推开,走进来了一个拿着吊瓶的医护人员。
“你醒了?”
看着郁晚歌醒了过来,医护人员高兴的开口询问到。
凌晨时分,郁晚歌被浑身湿淋淋、血淋淋的送到医院这里来,给她检查的医生都险些惊呆了。
看着她那布满伤痕的身子,连同脚心那里,都被玻璃碎片扎破出血,他们都无法想象这个瘦小身子的小女孩,在这之前到底遇到了怎么非人能做出来的虐待。
不过,在为郁晚歌处理完身上的伤以后,医生们才惊异的发现,这个被送来医院的小女孩,是上午才办完了出院手续的郁晚歌。
“呃……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郁晚歌脑胀到完全记不起两天前,在那暗仄潮湿小巷里,被容霆琛虐待后,发生了什么。
“咦,你忘了吗?你受了伤,然后被人送到了医院这里!”
被人送到了医院这里?容霆琛?
莫名所以的,当听到医护人员说自己被送到医院这里来,她第一个就想到了那个魔鬼一样阴晴不定的男人。
“请问……我是被谁送进来医院这里的?”
“你是被一个小女孩送来这里的!”
“小女孩?”
乍听到医护人员说自己是被一个小女孩送来医院这里,郁晚歌的心,不由自由的划过一丝苦涩。
果然,不会是容霆琛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送自己来医院这里,他应该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对!
想到这里,郁晚歌下意识的在心底里自嘲的苦笑了两下,呵呵,自己到底是在期待些什么,居然会想到,自己可能是被容霆琛送来医院这里。
动了动发涩的喉咙,郁晚歌淡淡的扯开了唇——
“请问……那个送我来医院的小女孩在哪里?”
“我在这里!”
忽的,一道清亮的声音,如沐清风一般,俏皮的在门口那里轻盈的响起。
寻着声音看去,郁晚歌一看就看见了一个长相十分干净的小女孩,穿着校服,背着一个书包,扎着马尾,清爽的出现在自己的眼中。
女孩那黑葡萄一样璀璨的眸子,就像是会说话一样的灵动,忽闪忽闪的睫毛,如同老婆婆手里的蒲扇一样。
这样一个白.皙又可爱的小姑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实在是让郁晚歌喜欢的很,莫名的,她感觉自己和这个小女孩有缘分极了。
就在郁晚歌怔怔的看着小女孩的时候,小女孩已经放下书包,放到了沙发那里。
稚嫩的小脸上扬着微笑,小女孩走上前来,两只小巧的小手,包裹住了郁晚歌没有吊着输液的手。
“还好,你总算醒了,那天看到你浑身是伤的躺在小巷子里,真的是吓到我了!”
想到那天在小巷子里看到郁晚歌,小女孩至今还心有余悸。
从学校那里,下了晚自习的她,本来是在街边买宵夜,在她等餐的过程中,她看见了一只特别可怜的小狗,在对着自己摇尾乞怜。
出于好心给了这只小狗一根香肠,可看着这个小狗实在是可怜,而且,外面一直都下着大雨,她又和老板要了两根香肠,等她买好了香肠以后,却看到那只小狗,跑进了一个小巷子里,她也就撑着伞,随着跟了上去,可当她拐进巷子里的时候,碰见了倒在大雨中,被血水所包围的郁晚歌。
被小女孩那热乎乎的小手所包裹着,郁晚歌莫名的,眼角又一次热泪盈眶了起来。
看着突然流着泪的郁晚歌,小女孩心里慌张的为她擦着眼泪。
“你怎么哭了?医生说了,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的,不可以哭的,不然,对你身体的恢复会有影响的!”
一边为郁晚歌擦着泪水,小女孩一边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被小女孩安慰着,郁晚歌的心里划过了一阵暖流。
“你……叫什么名字?”
哑着声音,郁晚歌喉咙发涩的开口问到。
“严洁薇,你呢?”
“我叫郁晚歌!”
“很好听的名字耶!”
“呵呵,你的名字也很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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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晚歌和严洁薇在一起谈笑甚欢的攀谈着,尤其是当郁晚歌说到自己大学专业是学医的,严洁薇更是流露出了歆慕的目光,原来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也是打算做一个可以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这不由得让两个人之间更是有了更多相互交谈的话题。
不能过多的打扰郁晚歌的休息,在临近晚饭的时候,严洁薇难分难舍的离开了病房。
临走之前,还不忘和郁晚歌拉钩钩的约定,明天她放学还来看她。
看着严洁薇这个小天使降临到自己的身边,郁晚歌感觉自己的内心舒畅多了,不由得,往日那些阴霾的糟糕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刚刚吃过了一些医院这里的营养晚餐,病房的门就被人打了开。
看着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病房里的苏蓝,郁晚歌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儿。
“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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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晚歌完全没有想到,苏蓝今天来居然是接自己出院。
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医生都不让她出院,可拗不过某个倨傲的男人,苏蓝只好按照吩咐,为郁晚歌办理了出院手续。
当郁晚歌离开了病房的时候,她的心里,空落落的,莫名的就像是少了些什么东西似的。
没有什么值得她带走的,她只把严洁薇为她精心用许愿瓶装满的千纸鹤,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没有去问苏蓝为什么要为自己办理出院手续,郁晚歌随着她,径直下了楼。
可是,等到下了楼,她瞬间惊醒。
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美梦,梦里的她,没有任何的负担、没有任何的心痛……
不过这一切,在当停在自己面前的车子,把车窗降下来的时候,郁晚歌才猛地惊觉,这就是一个自欺欺人的荒唐的梦。
容霆琛,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在两天后,又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容总!”
办理好了容霆琛吩咐给自己的任务,苏蓝便向车里的男人,淡淡的颌首,继而,转身离开。
没有了任何外人在,郁晚歌僵直着身体的站在原地那里,像是石化了一样,脚下的步子根本就移不开。
容霆琛伸出手,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上车!”
简单的两个人,沉稳而有力量。
两个字如同一计闷雷一样,在郁晚歌的脑海中炸开,让她下意识的晃着小脑袋,步子踉跄的往后退着。
对于这个让自己莫名心痛的男人,就像是致命的毒药一样,只要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次,就会让自己心痛一次。
被那席卷了自己全部神经的强烈感受,冲击着自己。
郁晚歌现在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儿,那就离开,有多远就走多远的离开这个男人。
“上车!郁晚歌,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三遍!”
虽然容霆琛的眸光没有注视到郁晚歌的身上,但是他完全可以感受的到这个小女人正在忌惮着自己的退后着小身子。
“不……我不要听你,不要听你的!”
郁晚歌说不清自己是怎样的一个凌乱,就那样转过身子,抱着严洁薇为她精心准备的许愿瓶,一路快跑的沿着一条路,飞速的动着步子。
眼前那个像是丢了魂一样的小女人,在自己的视线中,渐行渐远,容霆琛幽暗深邃的眸光中,又一次腾起了肆虐的火焰。
郁晚歌不管不顾的一条道跑到黑,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再继续去想了,只要可以让自己彻底的摆脱这个男人,她什么都愿意接受。
纤瘦的小身子,根本就无处可逃,郁晚歌刚刚跑过一条街道以后,小身子就被一股突然伸过来的蛮力,钳制住了自己。
“砰!”的一声,郁晚歌手里的那个装着千纸鹤的许愿瓶,吧唧一声的掉落在了地上,瞬间粉身碎骨成了支离破碎的碎片。
看着那是严洁薇送给自己的礼物,支离破碎的不复存在,她的心,一下子就像是被撕扯开了一道口子,顺着那道口子,殷红色的血液,开始一滴一滴的低落了下来。
眸光死死的盯住在那破碎的许愿瓶上,郁晚歌伤心的流出了泪水。
发现了郁晚歌不仅将眸光落在地上那支离破碎的破瓶子上,还流出了泪水,容霆琛不由得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了冷硬的戾气。
该死,自己难得在这个女人的眼中,连一个破瓶子都不如了吗?
“该死,一个破瓶子,都能让你哭,你的眼泪还真是不值钱!”
郁晚歌胸口中本就充溢着巨大的悲伤,却在被男人这么说话以后,她心里的悲恸更加的剧烈了起来。
“你根本就不懂这个许愿瓶对于我的意义是有多么的弥足珍贵!”
郁晚歌控诉的尖锐吼了一声。
那个许愿瓶是严洁薇送给自己的礼物,那每一只千纸鹤,都是她用休息时间为自己叠的,那里面承载着的是她们之间的感情!
如今被这个男人弄到现在支离破碎,郁晚歌心痛到无可附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