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她们皆是不语,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大哭一场是少不了的。
过了许久,哭声渐渐停止。苏子对地上的少女们说:“你们顺着密道走,出去后你们就各自去寻自己家吧。”
众人鸦雀无声,苏子以为是她们需要好好休息一会儿再走,也不在出声。
左边角落有一个女孩出了声:“姑娘,您救了我,无能为报,我只求能当您最忠诚的属下,尽我之所能,护你周全。”
看少女模样不过才14岁,她语气坚决,抬头看见苏子就红了脸颊,声音有些微微发颤,怕得到苏子的拒绝。
苏子对花祤时,是轻声细语,话语温柔的。对上少女,语气微冷:“我说过了,我不需要属下,你们调整好状态,自己想去哪就去哪。”
跟在她身边可是有很多危险的,剿灭魔教的艰巨可想而知,若是因为她,白白害了无辜的命,她会难过的。
少女被拒绝了,脸色苍白,依旧执拗不愿放弃:“求姑娘恩准!让我做你忠诚的属下,护你周全!”
突然间,少女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回首,是一位同样年纪的女孩,女孩笑着鼓励她:“粒粒,不要放弃哦!我也和你一起恳求大人。”
女孩和夕粒一样,单膝下跪,话语诚恳:“大人,我叫何辞,她叫夕粒。在一年前,我因被云盘大人鞭打,身上几处伤口发炎,大半夜的无人看守,粒粒见了我痛苦不堪,当时想也没想直接破坏阵法,阵法连通云盘大人,一旦阵法晃动,云盘大人就会第一时间知晓。”
她仿佛在回忆之前,语速慢了下来:“云盘大人知晓后,派了两名侍卫前来。粒粒见了人,第一时间向他们求救,说我的伤口发炎,恐有性命之忧。侍卫不敢耽搁,立马禀告了云盘大人,云盘大人将药膏给侍卫交到我手上,粒粒见我擦不到,于是将手伸出笼子,给我上药。”
“要知道,伸出笼子就会感到寒冰的冷,仿佛手能冻碎,但粒粒却不顾自己,只帮我擦药。事后,云盘大人不满粒粒私自破坏阵法,召她前去,然后她带了一身伤回来,我问她她也不说,我能看见她因疼痛而颤抖的肩膀,我很心疼又无可奈何。我们二人如今成了好友。”
“所以你希望我因她的好品行,从而答应她给我做属下?”苏子问道。
“是的,大人。”
“不可能,你们放弃吧,我不会同意的。”苏子说完不再答话,任凭她们怎么求。
其他少女也沉思了一会儿,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去,她们齐声高喊:“求大人答应!”
她们不是无心人,眼前这位姑娘救了她们,她们自当得汇报,既身无分文,直接就将自身抵给了姑娘。
苏子扫过跪在地上的少女们,嘴角勾起冷笑,她扶起花祤,对她说:“祤姐姐,我们走吧!”
花祤看着苏子有些微怒的脸庞,不在顾她人,跟着苏子走了。
在身后的靖西还没摸着头脑就看见人已经走了,他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上去:“苏苏,你竟然又忘记我了!”
声音渐渐传远,剩下跪在地上的少女面面相觑。她们没有站起来的,就跪在地上等苏子来。
一刻钟。
半个时辰。
两个时辰。
这已经到了许多人的极限了,在密室里没有阳光,再加上时不时云盘被鞭打带回来的伤得等伤口自己治愈,她们身体柔弱如柳絮。
有不少人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没有人倒在地上休息,都咬着牙拼了命坚持。她们不想做不懂得感恩的人,欠了恩情就要还,这似乎在她们这群人中是默认的。
站在密室门口碎石堆里的苏子垂着眼眸,声音淡淡:“为什么要做我的下属?”
少女们异口同声:“因为你救了我们!”
“那你们觉得我会答应吗?我会为了你们可笑的报答而答应?”苏子道。
少女们脸色瞬间苍白,即使苏子这样嘲讽,依旧没有站起来大声反驳。
良久,苏子轻笑:“好了,快起来吧!在跪下去我可要心疼了。”
夕粒眼睛亮了一下,抬头有些小心的问道:“姑娘,你这是答应我们了?”
苏子清了一下嗓子,正声道:“给你们一个机会,三月之内办成一个宗门并且排在宗门排名十名之前。”
少女们顿时欢呼雀跃,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去把宗门办好。
何辞疑惑的问道:“大人,您怎么会突然答应我们呢?明明没有理由答应啊。”
“我在这里,看到了你们的决心。我想看看未来你们是否还会坚守初心。”
其实在一开始苏子扶着花祤走时,她让靖西带着花祤先去外面逛逛,自己则原路返回陪着少女们站了两个时辰。她也清楚少女们的极限,在即将支撑不住时出现。
“好了,现在大家出去吧!去见见外面,正是中午之时呢。”苏子笑道,眼睛弯弯的,可爱得很。
少女们互相搀扶着,夕粒和何辞也是,一步一步走到了黑暗与光线的交界处,她们顿住了脚步。
接着颤抖的,缓慢的迈出了一小步,感受到真实阳光照射在脚上的温度。这才大步冲出去,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气,湛蓝的天空,时不时有暖暖的微风拂过脸颊,痒痒的很舒服。
哭声又化成一片,这是再次看见世界的激动与喜悦。
夕粒和何辞二人很快调整好了状态,上前一步对苏子说道:“我们二人要回家中看望父母一趟,待告别后我们该来何处寻您?”
苏子想了想,回道:“天阳楼,找到一个姓李的伙计,他会告诉我的。”
“是,大人我们知晓了。”
苏子点点头,施了个加速诀,快到就只是影子一闪。
她们二人又对其他人说:“诸位,我们有事先走了改日天阳楼相见。”
少女们拱手回应:“再 见。”
在二人走后,少女们也纷纷两人结伴,或者一人独行潇洒离去。
苏子行至了云龙宗比武广场,云盘正在水中憋着气,脸色涨红。看见苏子来了,怨毒的目光盯着苏子。
靖西和花祤也在此,靖西贴心的掏出一把小椅子让花祤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