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死离死別

天色阴沉,隠隠有闷雷之声傳來,山风呼嘯,夾杂着濃烈的尘土气息,迎面扑來,这天要下雨了。

岔道,独孤絕,墨之、墨銀等都是追踪的高,眼看着凌亂的马蹄,在前方的岔口朝着另外一条路而去,众人的心巳经把到了心口上,催动坐骑,疯狂奔驰。

快一点,在快一点。

山林里,杀声震天,独孤絕这方人马越來越少了,血色弥漫染紅了大片的荆棘,圍剿,这是一面倒的厮杀。

独孤行一身衣服巳经看不出來原來的顏色,手中的長剑疯狂的揮舞着,血色从剑尖上流淌下來,巳然不复自身的顏色。

“陛下,快走,快走。”被隔离在另一边厮杀的墨潜,高声朝着独孤行这边叫喊着。

独孤行这边的厮杀更加的猛烈了。

走,往哪里走,四方八面都是黑衣人,身边只剩下百多个人,如此实力悬殊,走,谈何容易。

“陛下,跟着我们沖,我们定給你杀出一条路來。”挡在独孤行身前的小队長,一脸是血,此时巳经看不出本來的面目,血紅着眼死命的領着剩下的百多个人,朝着荆棘丛生的荒原路口厮杀过去。

人,一个一个的倒下,血,一片一片綻开,路,一步一步前進。

以血鋪成的生路,以命為代价的誓死保卫,何其慘烈,何其悲壯。

风声动急,山林里的厮杀声乘风,远远的傳递出去。

“快。”独孤絕隠隠約約听着远处风傳过來的厮杀声,不由脸上片血紅,双目猙狞,抓着白虎王毛髮的手臂,那上面的青筋几乎要迸裂开來,整个人笼罩着疯狂的杀气中,势如癲狂的朝來声处飞驰而去。

云輕脸色一片苍白,紧紧的抓着白虎王的毛髮,眼望着前面隠隠約約杀声震天的地方,看不清任何的情緒。

身后墨之、墨銀、墨离,没有任何人说话,只疯狂的抽打着马匹,恨不能就这么一步沖过去。

马蹄狂亂,犹如奔雷,橫跨荆棘丛生,如利箭一般疾射而來。

一步,兩步,独孤行和着他身边的鉄骑,艰难而決然的朝着荒原口的方血突圍。

独孤行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再没能站起,百多人只須臾片刻间,就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厮杀声漸漸的弱了下來,独孤行身边的人几乎伤亡殆尽。

马蹄阵阵,穿山越岭而來,高高在上的鉄豹看着运处的独孤絕近如疯狂的沖了过來,不由眉微微一沉,取过马匹上放置的鉄弓,瞄准了那山林里,現下离他很近的独孤行。

“吼……”一声虎嘯,白虎王高高跃起,四蹄騰空,一跃而上遮挡在众人面前的高高山頂。

瞬间,視野一片空旷,下方山林处的情景尽收眼底。

修罗场,血紅遍地,密密麻麻的黑色包圍着整个山林,而在最中间,那一身是血,揮剑奋力拼杀的不是独孤行是誰?!

独孤絕一眼見之,几乎肝膽俱裂,独孤行身边巳经只有几个人了。

“杀……”跟着沖上來的墨之、墨銀、墨离等見此,不由一顆心狂跳,一声高吼,揮舞着利剑,率領着身后的一千鉄骑,从山頂上奔袭而下,直扑杀场。

狂烈的杀声震响了山林里的众人,独孤行百忙中抬头一看,远处独孤絕一马当先,帶着鉄骑,如洪水缺堤,流星追月而來,不由心里瞬间狂喜,大叫道:“王弟。”

独孤絕見独孤行居然抬头看他,不注意四周的险惡橫生,不由脸色剧变,狂吼道:“專心对敵,注意头頂空中來的箭,注……”

一句话还没有吼完,只見空中銀光一闪,从斜对面的山頂上直射而下,帶着冰冷的杀气,帶着冷酷肅杀的猙狞,在天空中划过長長的流綫,迅疾射向独孤行而去。

“不……”尖利的叫喊炸响在这一方天地下。

独孤絕双眼欲裂,几欲疯狂,來不及細想,一直没有离过身軟剑,呼嘯着被狠狠的当做利箭对着那支箭投擲过去,旋轉着,呼嘯着,在天空下划出夺目的光芒和肅杀,迅猛无比的急射了过去。

流星追月,銀剑划空,兩种利器,輝映的光芒几乎耀花了所有人的眼。

“噗嗤。”一声輕响,响彻在这一片杀声震天的山林中,那么輕,但是却那么响的响彻在所有人的心里。

銀剑墜落,渺无踪迹,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独孤行握着手中的利剑,緩緩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冒出了一支箭头,一支銀色,却一絲色都没有的箭头,那么突兀的从他的后背穿透过,刺入前胸。

疼吗?不知道,不知道。

“哥……”一声撕心裂肺的撕喊,骤然在山林里响起,回音寥寥,整个山谷一瞬间无數的回声激荡在这片天地中。

独孤絕瞬间一口鮮血激射而出,直射开三尺,整个脸孔扭曲的近乎魔鬼,一掌拍打在白虎王的后背上,高高的跃起,不管不顧,从出头上犹如一只大鷹俯沖而下,整个人几乎发了狂的朝杀场中的独孤行奔去。

只見其狂奔亂走,踩踏在亂石上,居然一个不穏,头重脚輕一个跟斗就栽了下去,骨碌碌的朝着山峰下就滾了去,却在下一时间,高高的跃起,迅猛如虎的飞跃而下,独孤絕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岂有一个不穏栽倒的时候,想是心情巳经激荡的无法自控。

云輕坐在白虎王上,无意识的一把紧紧的抓住白虎王頸項间的毛髮,勒停了白虎王的步伐,靜靜的停在半山上,面如死灰,定定的注視着山下杀场中的独孤行,一身英武,一脸威仪,不比独孤絕妖艳,却更是男儿气度,就那么橫箭穿胸,站在偌大的山林中间。

在这一瞹间什么都没有了,只剩那橫箭穿胸的独孤行,只剩下那疯狂奔跑的独孤絕,心里一瞬间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剩下了。

“陛下……”墨之、墨銀、墨离悲憤的吼叫,揮舞着利剑砍杀入山林,血紅的眼发狂的诛杀着所有的黑衣人,鉄骑们疯狂了。

站的笔直的独孤行,毅然的站在包圍圈的最中间,抬头看着一身疯狂泣血沖來的独孤絕,是那么驍勇、强悍,赤手空拳而來,本拦在他前的黑衣人,居然不敢面对,下意识的让开道路,让独孤絕沖來。

这个人是他的弟弟啊!是他大秦的翼王,是他大秦百多年來最杰出的人才,是威震这天下的大秦翼王。

抬手揮剑,独孤行一剑指向疯狂奔來的独孤絕,厉声道:“站住,听我说。”

嘴角帶血,眼中血紅一片,如疯如狂沖上前來的独孤絕,一听独孤行的厉喝,不由臨空一个翻身,直接重重的跪在了独孤行的面前,一片凄厉的喊道:“哥……”

那拼死厮杀的鉄骑们,瞬间包圍在独孤絕的身边,死死的抵抗着周圍一切的攻击。

‘給寡人听着,从即日起,寡人独孤行,大秦第十四代君王,昭告天下,傳位于我大秦翼王独孤絕,即刻起,大秦第十五代君王表号字絕,不得違抗。“威严的声音声震四方,场中的厮杀虽然激烈,却完全抵挡不住如此威仪赫赫的词威傳位之声远远傳开,在这片厮杀声,散发着无比的威严。

“哥,你不会死,你没事的,伤不在要害。”独孤絕疯狂大叫。

“还不谢恩。”独孤行一声暴喝,双眼死死的盯着独孤絕,眉眼中一片坚決,嘴角一絲鮮血緩緩流下,好生妖艳。

大秦根基不能动搖,他賭不起,万一他有一个一万,大秦王位后継有人,絕不会亂。

“臣領旨。”独孤絕敬畏跪地,眼中血色翻滾,絲絲紅泪氤氳于双眼,却死死一蜿蜒而下。

独孤行闻言点点头,“來日你必定踏破楚国,血洗峻城,楚国滿族皇族一个不留,以报今日寡人之恨。”

“秦楚,势不兩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帶血的誓言响彻在天地间,一地的铿鏘,一地的仇怨。

“好,哥哥在下面看着你,等着你一統天下那日,給哥哥焚香敬酒,记着。”冷峻而狂烈的大吼,独孤行定定的看着独孤絕,这是大秦这么多年最杰出的帝王之才,若不是為他是他哥,这大秦的帝位早就是独孤絕的,今日傳位于,他大秦几代君王的夙愿,一定会在他手上完成,一統六国,君臨天下。

独孤絕闻言什么话也说不出來,跪在独孤行面前,重重的磕下头去,紅色的液体滴落尘埃,一地的悲痛。

“这才是我大秦的好子孙。”独孤行寛慰的笑了,看着五指深深的插入地面的独孤絕,独孤行突然厉喝道:“抬起头來,从今以后,永远不准低头,你是我大秦的王,一輩子永远不许低下那高貴的头。”

说到这深深的看了独孤絕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穏了穏沖上喉头的鮮血,柔声道:“今口允许你哭泣。但是來日,收起你的軟弱,誰敢欺負我们大秦,兵刃鉄骑,全部給寡人踏平,听見没有?”

“是,欺我大秦之人,一个不留。”血腥的誓言伴隨着血紅的眼,响彻在周圍所有人的耳里,森寒、冰冷、肅杀、絕情。

山风吹过,一地血雨腥风。

傾盆大雨当头而下,一片凄清。

独孤行闻言笑了,脸上血色全无,身体一軟,朝着跪在他面前的独孤絕就倒了下去。

“哥……”撕心裂肺的凄慘吼叫,如受伤的孤狼,穿透在蒙蒙大雨中,回荡在这亂世悲歌下。

狂暴的大雨,把这个世间渲染的一片悲涼。

“陛下……”

慘烈的高呼,激烈的东伐,这世间一片血腥。

雨水滑过云輕的脸,模糊了她的眼,冷透了她的心,那;雨中独孤絕抱着独孤行疯狂奔襲上马的身影,那么清晰的印在她的眼里,那铿戕有力的叮囑,那滿含仇恨的厉喝,那淒厉之极的伤痛嘶叫,那么响的回荡在她的耳边。

独孤行死了吗?独孤絕唯一的亲生哥哥死了?那个对独孤絕愛护有加,独孤絕一片忠心維护的独孤行死了?

是她的錯,是因她而起的,是她……

山盟海誓,生死相隨,到最后却是如此,情何以堪,人何以在。

一片迷茫。

多可笑的世间,多令人仇恨的亂世无心杀伯仁,伯仁却因己而死。

云輕看着山脚下的独孤絕,那雨幕中的身影,突然覺得好远,好远,兩人之间隔了山,隔了海,隔了天涯海角。

咫尺天涯。

想哭,却哭不出,原來,心疼到无法承受的时候,眼泪也会流不出來,雨水能滋润万物,却為何滋不了眼眶?為何干澀的那么疼痛,那么刺骨。

“妖女,全是因為你。”寒慄的剑透过重重雨幕,狠辣异常的朝着云輕刺了过來,握剑而來之人居然是墨潜。

云輕没有躲避,心伤深处,巳然不覺面前危险。

胯下的白虎王,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上來的小穿山甲和貂儿,一見危险,頓时凶猛的就朝墨潜攻击。

墨潜身為独孤行的暗卫,独孤絕手下的第一大將,本事岂是等闲,剑尖亂顫,斜身避开白虎王,小穿山甲和貂儿的攻击,不依不饒的就朝云輕刺來。

云輕却犹如没看見一般,死死的盯着山脚下的那一幕。

砰,眼見墨潜的剑要刺穿云輕的胸膛时,从云輕斜后方突然飞來一箭,精确之极的射仲墨潜的長剑,堪堪撞开了墨潜的剑尖,偏了方向,从云輕的肩膀上擦了过去。

一人快速絕伦的欺身前來,一把捉住云輕的肩膀,提着云輕轉头就朝山頂上面而去,速度奇快,居然白虎王跟着追击都没能追上,除了那輕功絕頂的鉄豹还有誰。

而就在鉄豹抓位云輕的瞬间,山腰半处连连窜出兩人,揮舞着兵刃就纏上了墨潜,拖住了墨潜追上來的步伐。

一被提上山头,云輕入目就看見疾奔而來的华阳太后和那鉄虎,整整齐齐的黑衣人罗列在兩人身后,此时看起來万分的讽刺。

“怎么样?独孤絕呢?”华阳太后一來,立时沉声问道。

放下云輕,鉄豹揉了揉眉心,脸色不是太好的道:“只射中了独孤行。”当时独孤絕离的太远,射程不够。

华阳太后和鉄虎对視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后道:“現在?”

鉄豹搖了搖头,没有说话。 Wшw ▲тt kán ▲C〇

华阳太后踏前几步朝下方看去,只見雨中的黑衣人伤亡慘重,有墨銀、墨离、墨之三員大將保护,完全近不了独孤絕的身,而不远处鉄色衣裝鉄骑而來,把整个山林重重包圍了。

很显然,他们所帶來的兵力,被全部圍困在里面,如此鉄甲骑兵,恐怕无一人能活着走出这里。

鉄虎当即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独孤絕的人為什么会來的这么快,而且这么多,是誰调动了这些兵马,若他们知道的不錯的话,独孤行和独孤絕都是輕骑出來的。

“算來算去,最后占了便宜的还是他们。”淡淡的言辞中,齐之谦纵马从另一边山壁上驰骋过來。

“想把我们全吞了。”华阳太后皱眉道。

齐之谦点点头,沉声道:“走吧,在不走,我们一个也別想离开这里。”说罢,微微苦笑,算來,算去,不过是為他人做了嫁衣,厉害。

华阳太后知齐之谦之能,当下纵然有不平,却也拿的起放的下,轉头看着上山峰來就没有说话的云輕。

云輕一身血衣,站在山峰頂上,俯覽着茫茫山谷,大好河山,俯覽着那山脚下決然的厮杀和那心碎神伤的一幕,白虎,小穿山甲蹲在她脚边,山风狂烈的吹着,大雨哗啦啦的下着,湿漉漉的衣衫,被飒飒的吹起,一地凄清。

“孩子,跟婆婆走吧,这里是容不下你了。”华阳太后看云輕单薄的背影,那么孤高,那么孤单的站在峰頂,就算有一群人圍着她,却更加晎的凄楚而形单影只的身影,不由微微紅眼,輕声朝云輕道。

云輕闻言緩緩的轉过头來,看着眼前的婆婆、鉄豹、鉄虎、齐之谦,那淡淡的眼一一扫过眼前的几人,很冷、很厉,那是从不曽在云輕的眼中出現的眼神,那么冰冷彻骨,那么空洞心伤。

“孩子,跟婆婆走吧,妄了他,这天下有的是好男人,我的儿子……”

“我愛他。”云輕轉动眼珠看着华阳太后,冷冷的,一字一句的道:“这輩子,只愛他。”

“孩子……”华阳太后听見云輕冰冷決絕的话,不由心里一紧。

“婆婆,请允许我再叫一声婆婆。”輕輕拂去眼帘上的雨水,云輕对着华阳太后緩緩的跪了下去。

“云輕,你这是……”华阳太后一阵不好的感覺。

尼水淋漓,一地污漬,帶血的衣衫垂落于泥地里,那一直扬起的头,緩緩的垂下,洁白的額头,重重的,重重的,碰触地面。

一个,兩个,三个。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劝阻,好似时间都停止了一般,几人眼睜睜的看着眼前如此洼薄的女子,輕輕的叩还恩情,身如染柳,心若冰坚。

“婆婆待云輕之大恩,云輕万死不足相谢,然楚矵天未曽对我有一絲恩情,今后桥归桥,路归咯,一恩还一恩,一报还一报。”

清冷的话响彻在哗啦啦的大雨中,那么淡然,那么尖銳。

云輕緩緩站起身來,滿脸泥污,却无捵冰清玉洁,没有表情的看了眼鉄豹、鉄虎,在扫了眼站在身边没有作声的齐之谦,冷冷的,万分平靜的道:“从今往后、齐、楚、永為我敵。”

擲地有声,铿鏘有力,短短几字,決絕异常。

震的山峰上众人身形一顫。

反身拂袖,云輕深深的看了眼山脚下的一切,抬步就走,山风狂勁,雨势勁急。

“等等。”眼看着云輕走过眼前,齐之谦突然一伸手就朝云輕拉去。

云輕一拂衣袖,轉头冷冷的着齐之谦,身旁的白虎王,血盆大口一張,作势就要朝齐之谦咬去。

齐之谦快速的縮回手,深深的看了眼眼前,不再如第二次見面时候,那般溫润清雅,溫柔和美的云輕,这才几日时间,為何凄然若此?為何冷如寒冰?

沉沉的叹了口气,齐之谦看着云輕緩緩的道:“我知道你恨我们。”

“不,我只恨我自己。”淡漠的话声打断齐之谦的话,云輕抬头看了眼艮灰蒙蒙的苍穹,若是非是她,任凭齐楚兩国再本事,也不会有今日之大錯鋳成,恨他们,但是更恨自己。

华阳太后看着云輕淡漠的近乎死灰的眼,一阵哽咽,扭过头去说不出话來。

齐之谦見此叹息道:“不管怎樣,我请你跟我去齐国,楚刑天利用了你和华阳太后的感情,我没有,你应该明白,诸国并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道理,所以,跟我走吧,让我來照顧你。”

说到这頓了一頓后,看着云輕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道:“不要在想独孤絕,他以后是大秦的王,你们之间在无可能。”边说边踏上一步,身后的几个侍卫也成包圍圈一般站在了云輕身边。

尖銳的话,深深的插在那己經血淋淋的心,上疼的云輕渾身一顫。

“那你就有資格照顧了吗?”輕佻的,帶着濃重的讽刺声突然插了進來,几人眼前一花,一長相风流,滿身洒脫的男子,嘴帶着嘲讽的笑容,就那么如任几空出現一般,站在了輕的身旁。

山峰上众人不由大惊,这人什么时候隠藏在旁边,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現。

“飞林。”云輕靠在白虎王身上,低低的叫了声。

华阳太后一听不由渾身一震,紧紧的盯着飞林。

飞林懶洋洋的看了华阳太后一眼,一把伸手扣住云輕的手腕,笑道道:“你们照顧,那还不如我來照顧。”

说罢,手腕一动,血玉簫湊至嘴边,簫声清越,乍然而起,身前拦阻的众人,被一瞬间齐齐击飞出去,身形晃动,帶着云輕,飘然而去。

齐之谦,鉄豹等人眼睜睜看着云輕一身血衣,在风雨中飘然远去,只落下一个伤心凄清的背影。

风雨飘零,一絲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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