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给我放了他!谁要敢伤了我爱宠半根毛发,我就杀了他!”
神秘人的出现,令訾飔顿时一愣,他蹙起眉头,站在原地,进退两难,又不敢轻举妄动。来者一定是个大有来头之人,否则怎能一下子便镇压住这个好高骛远的腹黑男。
“霙灵公主,这……”訾飔有口难言,但又不能对那人不恭不敬,低下头,“恕难从命,此人乃涉及多宗神秘凶手案的嫌疑犯,上级特派卑职前来擒拿他。放不得!放不得!”
霙灵,北之乌鲁齐克德的冰筑国公主,拥有“发如雪”的称号,却又带着一点点樱花色的粉白。
——传说中,她出生于一个漫天飘雪的夜里,那不是一场普通的雪,而是沾染着绯色的雪花,坠落到每一个角落里都会开出一朵艳丽的红莲。冰筑国视“赤之物”为吉祥物,犹如血霙之灵降临于此,为冰筑国带来新希望。故名“霙灵”。
人们听见“霙灵”这个名字,都会闻风丧胆,只因她拥有一种能瞬间摧毁一切事物之力。小时候,她因无法控制这股能量而差点摧毁了整个冰筑国。后来,国王走遍了整个西之艾里克亚里,最终取来了一件上古神物,用于镇压霙灵体内的无知力量。现在,她能完全控制那股力量,但人们还会畏惧于她。
我原是冰筑国国民,也是天愈一族的巫祝。我离开了冰筑国几十年,如今冰筑国竟然出了这样一个大人物,我当初也吓了一跳!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霙灵公主的真面目,她三千白丝垂于腰间,身披一件如雪如雾般飘逸的银白色裙纱。裙纱上绣着一朵朵惟妙娇俏的六角形雪花图案,薄如蝉翼的丝绸裹包着每一寸白皙的肌肤,隐隐约约看得见嫩滑的肩膀和手臂的线条,还有紧裹着胸部的蕾丝抹胸物料,透出一身玲珑浮凸的曼妙身材。
这般身材,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咽一下水口。
她停靠在半空中,抬手轻轻扯了扯披在头顶上半透明的雪白头纱,滚边蕾丝加上惟妙的雪花图案特显头纱做工精细漂亮。头纱遮盖住了她那双迷离的眼睛,只看见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半响,她说:“我叫你放就放,别废话!我已经向你们艾德利尔的帝王请示了,并得到了允许,现在他是我的了!”随即,她扔给訾飔一席卷轴。
訾飔看了后,立刻脸色大变,剑眉深陷,仿佛不太相信这卷轴之说。
“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这位,霙灵公主是吧?”霙灵转目看向我,示意我继续问:“银羽他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他明明是我的好不好!我可是他的监护人!”
“大叔叔,你有意见吗?”霙灵瞧我挑了挑眉,她那一声唤我的称呼,让我怔了一下。
这声音,总感觉越听越不是味道,不爽不爽,太熟悉了!顷刻间,我恍然大悟:“啊!你就是那个帮我解困的臭丫头!”
臭丫头……
情急之下,情有可原!我不是有意对你不敬的,霙灵公主……
“放肆!你竟敢对霙灵公主这般无礼!”訾飔刚要动身运气,却被霙灵横手一挡。霙灵说:“他是天愈族的巫祝,曾助我国于衰败没落之时,功劳不少。无妨。”
在霙灵凌厉的目光下,訾飔很不情愿地将银羽交到霙灵手上。霙灵满意一笑,并解开乾坤圈,释放出银羽。
“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回去了。”霙灵挥了挥衣袖,訾飔愣在原地迟疑了下。霙灵即蹙了下眉,不悦:“难道你信不过我吗?”
“不……不是,卑职告退。”
银羽虽得救,但他的灵力被霙灵镇压住,释放不出,也吸收不了。既动不了,也使不出浑身解数。他目瞪口呆地望向霙灵说:“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霙灵看着银羽时的表情,十足一个主人深情凝视着自己的心爱宠物一样,散发着耀眼的爱的光芒。她竟然伸手去摸着银羽的头发,又笑盈盈地说:“没什么啊。小白,有我在就没人能伤到你了。”
紧随着,银羽那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十足要张嘴吃人一样,怒火上升,眼眉翘起,凶狠至极,低声呵斥道:“警告你——拿开你的手,别碰我!小白?这狗样的名字,白你妹啊!我叫‘银羽’!”
“你不是狗,可你是猫嘛!我的小宠,这次再见,你可不许再离开我咯!”霙灵继续抚摸着银羽的头发,犹如在抚摸着自己的宠物,那般温柔。
“谁是你的宠,臭丫头!说了别再碰我!快放了我!不然——”话音未落,霙灵突然变得极其冷漠,打断道:“难道你想永远被困住,永无翻身之日?”
话音方落,银羽整个人怔住了。
“放开我!我要和沫永远在一起!我不要被囚禁!”
悲愤了,着急了,恐惧了,他从来只是想要简简单单地和绛沫永远在一起而已,谁又曾想过这么简单的一个愿望,会演变成今天这样一个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你真的以为你找到了绛沫?”霙灵举手引入银羽腰间那个绿色的冰壶子,银羽见状立刻紧张起来。他怒吼起:“你要干嘛?把它还给我,还给我!不许你碰她!”霙灵拿着冰壶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偏要去挑逗他不可。
半响,她说:“你以为你找到的凌咫凛就是绛沫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凛就是沫,无可置疑!”银羽极其没好气说。
我总觉得霙灵公主她话中有话,“霙灵公主你是说,难道她不是吗?”
“当然不是。”霙灵十分坚定地说。
我和银羽都立刻愣了愣,心漏了一拍。
“不可能!咫凛和绛沫有着一模一样的图纹,这是最好的证明!怎么会不是?”我率先发问。
“你说什么都没用!你只是在编织谎言,好让我放弃这一切,凛就是沫的事实,我才不会相信你!我已经给凛服下替忆果,很快,她就会恢复所有关于沫的记忆。”银羽嗤之以鼻,相信着自己所认为的是绝对不会有错的。一切谜底都将揭晓,谁也无法歪曲事实。
“被蒙在鼓里的人,才是歪曲事实的人!”霙灵扯了扯嘴角,划出一个魅惑的笑意。看到我们都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她十分满意她的故弄玄虚。接着,她又说:“我确实能解释图纹异同的现象。凌咫凛和绛沫之间是有着无可分割的联系,但他们的确不是同一个人。你一定不知道神使们为什么要将绛沫送去其他世界,她才能活下来吧。当然,这其中一个原因必与魔能有关。而在将她送出去了后,神使们竟来不及发现,这当中出了一点小错,阴差阳错,出现了躯体和灵魂分离的状况。躯体是绛沫的,但灵魂却不是。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弄人啊!”
霙灵所说的,字字珠玑,难道这一切都真的?真的出现了躯体与灵魂分离了的状况吗?可是,我又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有些不敢相信。
但,唯独银羽坚持不相信。
“你的表情在告诉我,你又不相信我!”霙灵瞧银羽翻了个白眼,虽然银羽多次用眼神和话语冒犯和诋毁她,但她却没有责怪他,依然用笑盈盈的眼睛凝视着他。“这么多年来,你依然没变,还是那么的偏执。不过,这才是你!”
“霙灵公主,我斗胆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绛沫被送一事,还知道其中事故的缘由?”这个看似只有十七八来岁出头的丫头,竟涉世已深,能料事如神,从容自若,已经成熟稳重了。冰筑国出了这么一位聪明伶俐、博学多才、料事如神的娴熟稳重、高贵大方的公主,真是国家几生修来的福分。
“这神使当中,一位便是父王。”
“原来如此。”
霙灵面向银羽,抬手抚起一缕发丝,轻轻抚揉着,说:“你啊,如果还是不相信的话,敢与我赌一把吗?”
“银羽只过是只灵兽,岂敢与尊贵的冰筑国公主约赌!”银羽还是一句冷漠,视线始终落在那个冰壶上,“你什么时候把它还给我?”
“你答应与我赌一把,我就还给你啊!”霙灵突然嬉皮笑脸地拿着冰壶又再银羽面前晃了几下,惹得他怒气冲天,但又奈她不何,谁叫自己被人镇压住,太羞耻了。
“赌什么!”银羽只好配合地低喝一声。
“三天后,凌咫凛会自然醒来。那时候她若真恢复了绛沫的记忆,那她便是,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否则,你就要做我的专宠,随我走。”
“为什么我偏要做你的宠?”银羽对这个问题特别反感,他自出生以来最怨恨的就是人类,也讨厌被约束。要是这两样一起施压他,肯定受不了,绝不服从。
“那,你若想被永久囚禁,我大可成全你!”霙灵撇了撇嘴,其实她也不舍得他被人永远囚禁起来,备受屈辱致死。才想到此办法来挽救这只可怜的小猫,只是要他委曲求全,也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我知道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甚至还要委屈当人类的宠。难道你真的舍得绛沫吗?你真的愿意舍弃一切,甘愿受罚吗?我这么做又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吗?你怎么就不懂我的一片苦心!从前是,现在也是!”霙灵眼红红,可银羽的心始终没有动容过,我站在一旁也替她感到悲哀。
“你想怎么样,这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再来阻止你,强迫要你留在我身边了。”话音一落,霙灵扭开了冰壶的盖子,将银羽收了进去,然后盖上盖子。
她向我走了过来,把冰壶递到我面前,说:“大叔叔,他们就先交由你来保管。三天后,我自会来找你。”
“是。”